《循友记四十》
作者:柳夏一季
人一旦遇到困境,就会出现不安烦躁,多少都会有点被冷落的感觉,在几次模拟考试之后,我的自悲情绪有点抬头,就像一个独入到无际的大森林之中,方向感也不是很好。
趁着晚饭后的那段自由休息时间,我漫步往学校后面玉山的山脚走去。
玉山够小的了,可以比喻像一个大土堆,但上山的路要用双手攀着两边的杂草树枝才能一步步向上行,等我的额头冒出细汗才来到山顶。
累是有点累了,可站在山顶就可以一览玉河中学校园的全貌和周边的田野,!柑橘树绿成了波浪卷发的海洋。
我的心胸随之也敞亮起来,这时的玉河就在我的脚下,清潾潾的河水恰似低吟的琴弦。仿佛间,一个刺耳的名字在我耳旁响起——翠红!
对就是那个漂亮到让玉山玉河都要嫉妒的身影,就是从这条河的漩涡处走进世界尽头的。
我大胆地假想出这么一种情形:如果翠红当初在平淡中听课、温习、做题、考试、还有如常的过着普通人的生活,那么,她又将如何面对眼下这个火药味十足的高考呢?她会退缩或者做出极端的举动来吆?
当初,她在走向深潭的一瞬间使出了多大的勇气和决心呀!这样的勇气和决心如果给到正在走向高考考场的我,该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呢?
翠红是为情所殉,她会为“考”而殉吗?而我会学翠红吗?在即将迎来高考的前夕、在玉山顶上,我用半个小时就思索了这些。
转过视线,我再次看到那片柑桔树了。
天显暮色,西边的余辉在玉河的波影里一晃一晃说不清是不舍还是有说不清的犹豫。
远处传来晚自习的的上课钟声——咣咣咣咣!时间在催着我下山,脚步快捷,仅用了上山的一半时间就回到校园的教室里了。
一眼望去,七十三班同学们都处在疲劳战的状态之中了,看来我不是独自一人的苦逼。
我扫了几眼同学们的面部表情,愁眉苦脸的多,都是抱着背水一战的心态,牙根咬得只差咯咯地响了,心中既期盼又畏惧将要来到的大考场。
我的疥疮早就好利索了,可隔壁寝室里的疥疮闹起风来了。
虽然寝室分配时原则上是以班级为一室的,我们七十三班男生两个大宿舍,但因床位少而多出三名男生,便分到七十二班的寝室里了。
只是,夹住别班寝室的滋味总有那么一层薄薄的的隔阂,于是谭、汪、苏三个家伙,除了睡觉、洗漱,其余在寝室的时间总往隔壁自己班的寝室里窜,话多些是主要原因。
另外也喜欢听我偶尔吹吹口琴,毕竟在以分数、考学为目的大环境下,时不时听听音斤也蛮好的。
每当我拿出口琴的时候,就会想起我的老庚蔡圣,也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上次为母校捐赠的八十万,让他成为了校园里人人称牛的典型,也让一直将学习成绩视为一个人出息与否的人有了观念上的触动。
我猜一定是我擦了表叔给我的祖传秘方膏药完成止痒后,寝室里还残留了病菌。
那东西,看不见,只有痒的时候才能感觉得到,就怪那三个家伙习惯性地串门,又老坐在我的床上而沾了我的“光” 可气的是,他三哥们分到那边还染上那间寝室的集体毛病——懒得洗澡、懒得换衣,一来二去,疥疮的“小虫虫”在他们的“搬运”下,就成功地转移到了七十二班的寝室里。
偏偏七十二班的那间寝室环境正好特殊,怎么个特殊法,说出来也可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他们的前后窗户从来没有打开过,要命的是,一屋人常常为谁该值日扫地而发生争执,吵得不可开交,惹得只有一墙之隔的我咬牙切齿地暗地里骂脏话。
每次校务检查卫生,他们的寝室都是不忍直视,地面的垃圾连上了床铺板,被子、蚊帐没一个正样。灰暗的水泥路面长期湿漉漉的。
看门上贴的一排黑旗旗就知道这是一间“老大难”地盘,哎哟喂,都快是大小伙的人了,住的地方还像个狗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