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摄影师 | 用镜头记录上海碎片

城市是每个人赖以生存的家,而每个人的家无论身处繁华的高楼大厦或是安静的偏街小巷,每个人都有着自己对家的理解和眷恋。家是一扇门,一盏灯,一张柔软的床,是每个人爱和笑的殿堂;是坐火车坐飞机,每次快要抵达时广播里的报站声,让你一听到这座城市的名字,心就柔软安定下来的地方。


席子,本名席闻雷,出生于上海。

曾供职于麦肯光明等广告公司,现为自由摄影师,摄影作品多为老建筑及民居日常百态。

2007年,一次偶然闲逛,让席子第一次把镜头对准上海的老建筑。之后,席子辞职成为“专职”的城市摄影师,专门记录即将消失的老建筑。

他的作品多次刊登于各报刊杂志;作品曾入选《上海:1842-2010,一座伟大的城市肖像》一书,并曾出版《上海里弄文化地图》(合著)及《上海屋里厢》。

席子

“面筋弄”、“硝皮弄”其名何来?“烟纸店”是卖烟纸的吗?“上海屋里厢”藏着怎样的旧时光?面对“城市的格式化”,一个摄影师能做些什么?……带着这些问题,席子用照片讲述了上海的碎片故事。

上海新老建筑的对比。

站在拆迁废墟的角度,望见对面高楼耸立、灯火辉煌,极具艺术之美。

记忆里的童年,弄堂口有一间陈旧的烟纸店。兜售各类糖果,饮料,零食,烟酒以及零零碎碎的生活用品。在没有便利店之前,上海有许多这样的小店铺,就叫做“烟纸店”。

这些烟纸店已经有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历史。但随着城市变化,新型社区、新型便利店越来越多,老街区被慢慢拆改,这些小烟纸店也随之慢慢消失。

这是原来的“芦席街”,可能以前是做芦席的地方,现在已经都没有了。

这里有所房子,原本有个过街楼,叫做“迪庐”,就是这位老先生的宅子。

老先生曾在圣约翰大学读书,不过看他现在的样子,你可能想象不出他当时的生活场景。现在他的房子被别人占据,老先生只能在一楼的一个小房间放一张床和桌子、凳子。

瑞华公寓


开普敦公寓

安康公寓

南昌公寓


老西门一带


许多上海小囡都住过这样的老弄堂,老房子,石库门,二层阁。孩子们常常在弄堂里追逐嬉闹,打水仗,拍香烟牌,打玻璃弹珠,跳大前门,跳橡皮筋。大人们常坐在家门口的小凳子上洗衣服,洗菜,看报纸,乘风凉,和邻居张阿姨王妈妈闲聊。老弄堂里的时光总是带着记忆中的温暖和芬芳,现在的物质条件和生活条件远比过去充沛很多方便很多,但住过老房子的上海人,永远无法忘却那段旧时光里岁月的包浆感。那个公用的灶披间里总是混合着各家各户的饭菜香味,边做饭边和邻里闲聊,仿佛是个聚会的地方。有哪一家的大人临时出门办事,会很放心的把小孩托管给隔壁邻居张阿姨王妈妈暂时照看一下。身体都站不直的小阁楼是和小伙伴们玩捉迷藏时绝妙的藏身处。光线昏暗的小房间,到了晚上开一盏白炽日光灯,两端的接通总是要跳几下才点亮,读书、看报、与家人相谈,倍感温馨。还有老房子里那一股发霉的味道,红漆斑驳的木楼梯踩上去咯吱咯吱地响。种种不尽人意的地方,生活不便的地方,现在想来竟都是一种幸福快乐的回忆。

席子说,对于这种新老对比的摄影题材(比如老的建筑后面有高楼大厦),有些人可能会觉得很俗套。但对我来说,于“城市变化”主题而言,这种题材是逃不掉的。对于这类重型机械类型的题材,我自己给它们起名字叫做“挖掘机的黄金时代”。

我觉得目前有些城市不是更新,而是直接做新,就像是格式化一样,不管好的坏的,重新装新的系统。在这里,我并不想做判断,这样做是好的还是坏的?我只是做一些纪录把它们记录下来。

相机、镜头、三脚架,席子一年四季背着它们,穿行在上海的大街小巷,也无论深夜,还是清晨。他常常出现在上海的一处处城市废墟上。“无法用砖瓦拯救这座城市,就用像素纪录这段历史。”这是他给一张废墟照片做的注解。


上述作品全部来自席子的微博。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意犹未尽?可以关注席子的微博:席子-上海


最后,我想说,我们可能听不见城市的呼吸和脉搏;我们永远看到城市光鲜亮丽的一面,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一片片新的社区被开发,城市轨道交通在地底下无声蔓延,日新月异的城市发展让我们内心充满对美好生活的期待和向往。但城市的记忆如何被保留,能让我们的后代以城市曾有着深厚历史而为之动容和骄傲,如何留下印迹让每个人都铭记过去,感叹先辈们曾为城市建造付出的智慧和力量。这也许是值得每一个热爱我们的城市,每一个热爱上海的人去思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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