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雨声伴天明

瑞居摄影

是被雨叫醒的吗?似乎是刚刚睡着,就又从浅睡中醒来。醒来,满耳都是雨水的嘀嗒声。如此,再无睡意。

摸索着起床,去到客厅,端回阳台上那盆仙人掌,这几天,太多的雨水,只怕又沤坏了它!

然后又喝口水,在窗前坐坐,听会雨声。还是没有睡意,那就换个房间到书房去睡吧,免得打扰到老宋!羡慕他无忧无虑,无所追求,也就没有那些个闲愁侵扰,任何时候头一挨枕头,很快便进入梦乡,发出均匀的呼吸。

但羡慕归羡慕,我做不成他,就像他做不了我一样!

关机,假寐,倾听雨声。

雨声,时疏时密,从未间断,没有边际,没有尽头……

不知什么时候,我便又在这雨声中进入了梦乡。

早上5.20分,又一次,在雨声中醒来。侧耳听去,此刻雨声正密,刷刷地响着,夹杂着打在玻璃上水泥墙上的“叮当”“噗嗤”声,这雨,竟然不知疲倦下了整整一夜!

这老天爷是积攒了多少泪水啊,竟然这样不眠不休,“无昼无夜,滴滴霏霏”?

“瓦鸣三日忧雨多”。近一个月了,总是雨多晴少,阴郁潮湿,怎么着也让人无法开朗。一边忧心着农事,担心着枝头的粮果,一边还是难以超然物外,“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地生出了许多感时悲秋的闲愁。

而在这叮当淅沥的雨声中,那少年的情伤,壮年的事伤疾伤,都一齐涌上心头,让这一个雨的早上平添了许多哀婉的气息。

“雨声飕飕催早寒,胡雁翅湿高飞难。”如此雨天,足够消磨一个人的意志,颓废一个人的情感了!

但是,毕竟是一个痴活过半个世纪,经历过许多风雨的人,沉溺在这样悲秋伤春的情绪早已不是我的爱好。何况,我在这雨声中还听到了另一种声音。

清亮、激越、错落有致、高低起伏、不屈不挠……

这声音,岂不正是生命的声音,这节奏,岂不就是生命的节奏?

突然释怀!

既然风雨是生命不可或缺的部分,坦然面对,微笑面对便是最正确的打开方式。这个道理,农民们最懂!二舅们这些天不是已经在雨住的间歇忙着卸袋吗?“摘下来送果汁厂,多少还能卖点钱,至于房贷嘛,明年再来!”

雨中卸袋

灾难面前,全盘接受,然后及时自救,把损失减到最小,这是无奈,更是智慧。

如此,便是生活,便是生活的态度,生活的智慧!

瑞居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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