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雪花如约而至，算是小城里2023年的第一场雪，让人不免激动，瑞雪兆丰年，新年迎来新气象。天气预报说是雨夹雪，但是降温却是显而易见的，清早拖着疲惫的身体起床，准备接送孩子去上写字课。顶着细雨，迎着寒风，眼镜的镜片布满了雾气，因为是戴着头盔，摘掉不是，不摘掉也不是，后来还是将口罩下拉了位置，当嘴巴露出来的时候，镜片的雾气便会不再增加。

七点多的小城，虽然清冷，但是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大都是为备年货而早早起床。北方的小年是腊月二十三，据说这一天也是灶老爷上天汇报的日子，小城距离淮河不过百余里，正是北方人说南方、南方人说北方的地儿。我顶风冒雨来到孩子的住处，敲了几次门都没有回应，电话接通后才知道因为天气的缘故，写字课取消了。我想也是，大冷的天，孩子们估计也不愿意伸出手来写字。

孩子还赖在被窝里，我也没有久等，习惯性的径直去了单位，打扫打扫办公室，处理突而其来的任务。十点多的时候，窗外开始飘起了雪花，并不是太大，但确是能让人看得清楚是在真真切切的下雪。当我十一点多离开办公室的时候，风也已经大了起来，正吹着纷纷扬扬的雪花，我骑行在如诗如画般的世界里，任凭衣服上、摩托车上积攒着雪花，只是雪花吹打在脸上，如沙般坚硬。

第二次接孩子时，他已经穿戴整齐，妈妈外出去了外公家，他一个人正在用热水温着草莓，见我在门外，顺手递给我一颗。我督促他穿鞋跟我走，一起到外面去看雪，然后一起找个地方吃午餐。下楼之后，他被风雪惊呆了，直说像是万箭齐发，并被冷风吹得直缩脑袋。我赶紧帮他将围巾、护耳和手套整理好，便一起迎着风雪出发了，他则一个劲的说快点回家，太冷了。

想着下午去电影院陪孩子看一场电影，但午休起床后，才发现温度降得厉害，打开阳台的门，吹来的寒风更是让人望而却步。我让孩子走出来体验一番，他也断了出门的想法，雨雪的天气，躲在被窝里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给孩子准备好晚餐后，我决定一个人下楼走走，没有带手机，就像静静的领略雪后的初夜。我绕着小区的外围店铺，转了一个大圈，在路灯的照耀下，漫天的飞雪更加清晰。

路边的车顶上、车窗上已经有了浅浅的积雪，有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正在拿着塑料袋，一点一滴的收集车上的积雪，他应该是想做个雪人。是的，现在的雪相比二三十年的雪是小了很多，当我还是六七岁的时候，那时候一场雪便可以贯穿整个冬天，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我从学校里领完成绩报告单和寒假作业，提着自家带到学校的小板凳，在回家的路上被一只大鹅紧追不放，好在穿着厚厚的棉裤。

有雪了，也便有了年味，没有雪的冬天总是会有遗憾。只是这一年又一年的降雪，比记忆里的大雪差得太远，虽然有雪花纷飞，却总是留不住，也许一个半天之后，所有的痕迹都会荡然无存。怀念小时候的鹅毛大雪，还有那白茫茫的世界，将一切都覆盖的无边无际，整个冬天都是属于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