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疫情过后的第一个周末,早上7点去做了核酸。为了每升便宜几毛钱的汽油跑了一段乡村小路,大概一箱油也不会省太多,但总是觉着在那个加油站加的油很耐使。没错儿,这一年,从年初到年中,没有一个人不说生意难做、钱难挣的,每个人都在试图找一些节约的方法。

朋友圈里逐渐多起来的月饼广告提醒着我们中秋将至,一年的四分之三就这样来临了。国人在中秋节前必然要走亲访友一番,现代科技的进步和生活的忙碌使得亲人之间的联络越来越稀薄,甚至于昨天我还在同先生讲,过去没有微信、QQ等即时通讯时,我会定期和通讯录里的人通电话,互相问候,以保持亲密的感情。而现在,即时通讯如此发达的时代,我们的微信好友你真正能认识并喊上名字的还有几个,你的列表里有多少人是一年以上都未曾发过信息的呢?!时代越发的便捷,人与人却越发的疏远了。我们每一个人都忙不迭地处理着当下发生的事情、关系,而与亲人的联络也只剩下中秋和新年了。是我们走的太快了吗?

忽然在这个时候想起我的表舅,他曾经是我们那个城市他们那个时代的鼓王,他热爱摇滚,崇尚自由,梳着长长的黑黑的披肩发。他不喜欢刻板的工作,他喜欢闪光灯下耀眼的舞台,舅姥爷是参加过抗日、抗美援朝、上过黄浦军校的将领,他威严武断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儿子。父子间战争不断,几近决裂。表舅不回家,辞了工作到处演出,过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再后来,我读书、工作、结婚、生子,很少回老家,更难得见到表舅。某天再见,还是在百度贴吧上,有人为他专门发了个贴子写了一首歌,我看到歌词和跟贴才知道,我的表舅他已经去世了。我立即给妈妈打了电话,妈妈竟然也不知道,我们在电话里一片唏嘘。这么亲近的人走,我们都没能去送送。

昨天,旁人跟我说起月饼,我就想青姐姐了。她在离开前,我拥抱过她。如果一个人要离开你,大抵你是会有预期的,一如那个拥抱,她颤抖着挂在我肩头,我知道她也要离开我了。她走后,没有人能再给我家的慰藉了,盖棺定论这个词是在她走时我真正搞懂的。后来,我恋上了饺子,一想家就去吃饺子,囫囵个儿地吞,好像也只有这样堵能压制住我内心喷涌而出的思念。所以,一大早,我追了三个电话才把要吃饺子的事交待给爸爸。实话说,没吃出什么味道来,但解了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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