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周芸彤)

  小时候在我心里母亲是一位无所不知的教授。如果有什么不懂的数学题,母亲总能一下子解开,有什么不懂的字,母亲也能知道它的含义和读音。解了惑的我心里喜滋滋的。而事实上母亲学历并不高,上完初中后,她便着长姐带孩子。

  等我大了一点的时候,母亲这时改变了。

  当我再有什么数学题琢磨不透,母亲教我怎么做,只是让我独立思考,有什么晦涩难懂的字时,母亲会直接让我翻字典,刚开始我会有些失落感。渐渐地,我习惯了。再遇到什么不懂的字时,我会自己去拿摆在书架上的那本厚字典。通过自己的努力认识了这个字,心里也渐渐的会生出自豪感。

  上了小学后母亲又是一位严师。

  母亲从不许我到学校门口的小卖部里买东西吃。我看着同学每天下午都有钱,到小卖部里买东西。便不自觉的心生痒痒。于是我便从家里自己的储钱罐中翻出五角或一元,在小卖部里买东西。而就是那么巧,那日下午,母亲难得来学校接我。结果却见到我刚从小卖部里出来。我想当时母亲应该气极了吧。回家的路上,我和母亲什么都没说,就那样静静地,静静地走着。偶尔人行道上走过牵着手的一对母子或母女。回到家母亲还不等我进入,便直接甩手将门用力的关上。我被吓了一跳,愣了一会儿,才拍打着门哭喊着。我的声音从大到小最后我几乎没了力气,只能靠在门上小声抽泣。后来,门开了,母亲还是心软了。

  母亲抱起我,神色严肃的对我说“孩子有些东西或许外表很美丽,吃起来很好吃,但事实上它对你的身体却是有害的,也不能被它迷惑。”

  小时候,我并不懂。只能抹抹眼角的泪水,懵懂的点点头。

  有好多事儿,我小时候都不懂,但现在我却明白了许多。

  比如,母亲的痛。

  记得有一次,干妈带我去游泳,而母亲却没有来。我问干妈,母亲为什么没有来。干妈却只是敷衍了我几句,说是母亲有事要处理。当晚我洗完头正躺在床上,准备入眠。母亲回来了,她原本的马尾变成了“蘑菇头”。

  “好看吗?”她问道。

  我抿着嘴,强忍着笑意说: “哟,美女你谁呀。走错家门了吧?”

  他的手假装握着一把刀,捅向自己的胸口,假装成很痛苦的样子:“哎,你连你母亲大人都认不到了,太心痛了!”

  而此时,我也哈哈大笑起来。

  她坐在我身边,指尖拂过我的头发略带感慨的说:“你头发真漂亮,如果我也有这样的头发就好了。”

  “那你为什么要剪头发呢?”

  母亲摇摇头,什么都没说,起身走了。

  后来长大后给母亲剪白发时才发现,母亲的头右边有一块长相狰狞的疤,是被烫的。而我以前却什么也不知道。

  母亲从不向我展示他的伤,无论是心上的还是身体上的。她对我严厉的背后,却隐藏着无尽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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