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你滚开,本宫只劫财第87 章_89

    毁一踏进屋子,就听得自家殿下冷冷清清的声音传来:“怎么回来了?”

    “苏锦屏已经安全了,是她让属下回来保护殿下的!”毁低着头,恭谨的回话。

    百里惊鸿闻言,寡薄的唇畔微微勾起,不语。紧接着,毁便将今日之事,尽数禀报给他听,可是越说,就发现自己殿下的面色越黑,特别是说到慕容千秋吻了苏锦屏的时候,殿下的脸黑的就像茅坑里面的石头,容色虽然不变,但是周遭的空气都硬生生的下降了好几度!

    等他忍着寒意将所以的话说完,方才听见百里惊鸿冷冷清清的声线响起:“你是说,她现在和冷子寒在一起,而你,回来了?”声线淡薄依旧,只是让人听起来觉得格外渗人,甚至几百米之外都能闻到一股子酸味儿!

    毁听着这话,没来由的觉得有点怪怪的,但是又不知道奇怪在哪里,老老实实的点点头:“是的!”

    “明日一早,便去领四十军棍吧。”淡淡的开口,而后起身,往卧室走去。

    “是,殿下!”虽然他还是没想明白殿下为什么要他去领罚,但是殿下的命令,必须遵从。应完之后,一个闪身,便又隐藏在附近,只是奇怪是一整夜都能闻到一股奇异的酸味,而那酸味正是从自家殿下的窗口飘出来的。搅得他歪着脑袋往屋里面看了好几次,难道殿下的房间里面有一坛子陈年老醋?

    ……

    翌日一早,苏锦屏醒了之后,便预备出去将门口的血迹处理干净,可是打开门之后,却愣住了,门口干干净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有人帮她打扫干净了?几个大步走到浅忆的房门前,敲了几下。

    浅忆现在也才刚刚起床,一听见敲门声,便赶紧过去开了门:“小姐,怎么了?”

    “昨天晚上的血迹,是你处理的吗?”苏锦屏的表情有些严肃。

    浅忆闻言,开口道:“小姐,您开什么玩笑,那血迹吓死人了,奴婢怎么敢……”

    那会是谁?这已经是第三次受人恩惠了,第一次是赫连容若那次,第二次是贤妃陷害自己那次,第三次就是今日,她现在越来越好奇那个暗中帮自己的人的身份了。想了半天,也无法将那个人跟她所认识的人关联在一起,摇了摇头,不管了:“好了,我去扫地了,你休息吧!”

    “好!”浅忆也还没有睡好,听她一说,便关了门,回了自己的床铺。

    而当苏锦屏拿着自己的扫把,到了御书房前,夏冬梅早就等着她了,一见她便开口道:“你的病好了,昨日可担心死我了!”

    病?“嗯,没事了!”苏锦屏笑了笑,想起了浅忆昨日代自己扫地之事。

    话音一落,夏冬梅便神神秘秘的对着她开口:“你知道吗,这几天发生了好多事!”

    “嗯,什么事?”状似好奇的开口询问。

    “前日,皇贵妃本来是侍寝,但是不知道她是发了什么疯,好端端的居然对皇上用媚药,皇上一气之下,便将她杀了,听说苏大人还为此在朝堂上责问皇上,最终被皇上下旨打了一顿板子!”夏冬梅神神道道的说完,忽然想起皇贵妃好似是苏锦屏的亲姐姐,也意识到了自己说的话似乎有些不好,正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就听得苏锦屏开口了:“自作孽,不可活!”

    夏冬梅先是一愣,马上也就反应了过来,笑着道:“是啊!还有一件奇事,昨天晚上尹美人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召集了三百禁卫军在皇宫不知是搜查什么,还冲撞了一位贵客,听说皇上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一大早的就下令将尹美人凌迟处死了,还叫了好几个妃子去观刑,说是以儆效尤!不过奇怪的是,还莫名其妙的死了一百多个禁卫军,尹美人的宫婢也全都暴毙而亡。”

    “你说什么?死了一百多个?”苏锦屏闻言,十分惊讶的转过头看着她,死了一百多个禁卫军?自己昨夜分明只杀了六十多人,尹秋月的侍婢也死了?她也想过那些逃过了一劫的禁卫军和侍婢们,会不会将昨晚的事情泄露出去,心底还有些不安,看这情况,又是有人帮自己处理了吗?

    “嗯!”夏冬梅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一副很是害怕的模样,“是的,不过皇上说他们是死有余辜,所以也没有彻查此事。你说,最近这群娘娘们是不是都疯了?做的事情都越来越离谱,从谋害皇后,到给皇上下媚药,再到私自召集禁卫军,真是……”说到这里,夏冬梅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那群“疯掉”的娘娘们了。

    “噗……也许!”这丫头真是跟着自己混久了,胆子都变大了,这种话也敢说。

    “好了,不废话了,话说昨日那位冷公子长得真是好英俊呢,可惜今日一早就走了,唉……”夏冬梅说着,很是遗憾的摇了摇头。

    苏锦屏一怔,冷公子?英俊?莫不是昨晚那个有断袖之癖的男人?一想起他,就想起那个吻,随即一阵恶寒:“走了好,留下来也是个祸害!”

    夏冬梅却理解错了意思:“是啊,确实是个祸害,昨天晚上好几个宫里的丫头们都在议论,说最近好多美男子出现啊,本来就有皇上和几位王爷,还有上官大人,现在又是北冥皇、冷公子,还有那个神秘的跟什么似的南岳三皇子,都是一群祸害,不知道乱了多少姑娘的芳心!唉!”

    见她发花痴,苏锦屏有些失笑:“得了吧你,话是这么说,心里还指不定有多高兴呢,我还记得前几天有人说喜欢北冥皇来着呢!”

    “说什么呢你!”夏冬梅恼羞的将自己手中的扫把对着苏锦屏挥去。

    苏锦屏也向后退了几步,借以躲过,两人笑闹间,皇甫怀寒忽然回来了,但是她们疯闹的太高兴,居然没有发现,直到“砰!”的一声,苏锦屏撞到了皇甫怀寒的身上。

    而后,“叮”的一声,一物落地!

    “苏锦屏!”一声暴喝响起,充分的表明了皇甫怀寒的不悦,昨晚的事情,估摸着就跟这个女人脱不了关系,现下又胆大包天的撞自己!

    某女吓了一大跳,赶紧和夏冬梅一起跪下:“奴婢该死!”一跪,就看到了自己面前的那把精巧的钥匙,通身都是黄金打造,上面还镶嵌着宝石,看起来美极了,正要捡起来,小林子却快她一步,将那钥匙捡了起来,擦了擦,而后交给皇甫怀寒。

    皇甫怀寒接过钥匙,冷着脸看了她半晌,咬着牙开口:“苏锦屏,你似乎很高兴啊!你姐姐死了,你就一点都不伤心吗?”上次问她,她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自己还隐隐觉得可能是装的,可是今日,她能高兴到这个份上,真叫他刮目相看!

    “皇上,姐姐死了,现在说不定已经上了西天,也说不定佛祖见她有慧根,封了她一个神仙做,奴婢有什么好伤心的!”苏锦屏如是回答。

    某皇帝嘴角一抽,恨不得狠狠的给这个女人一脚!想起还有要事要处理,也懒得再理她,冷哼一声,便踏进了御书房。

    夏冬梅拍了拍胸口,道:“吓死我了,你把国库钥匙都撞出来了,皇上都没有处置咱们,咱们今天运气真好!”

    “什么!你说那是国库的钥匙?”苏锦屏的眼睛忽然金光闪闪,国库里面肯定有很多银子,要是能拿到那把钥匙,那她不是发财了?还要什么狗屁的俸禄,随便带几件东西走人,就够她快快乐乐的过一生了!

    “你这么惊讶做什么?谁不知道历代国库的钥匙都放在皇上的身上,可是寸步不离身的,方才那把钥匙那般精巧,定然是国库的钥匙。”夏冬梅开口答话。

    “矮油!”苏锦屏猥琐的搓了搓手,心中大恨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有将那把钥匙捡起来,摸上几把,过过手瘾也是好的啊!

    夏冬梅忽的一抖,脑后挂着一滴冷汗,很是防备的看着她的奇异模样,开口道:“你矮油什么?”

    “啊哈哈哈……没什么,没什么!真的没什么!”一双晶亮的眼眸看着紧闭的御书房大门,脑中飞快的盘算着什么,嗯……就要出宫了,整哪个狗皇帝一顿,再拿着那把可爱的钥匙去偷点银子,是不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想到此处,苏锦屏又是一声:“矮油!居然是国库的钥匙!”语毕,还双手合十,弯着腰将手放到膝盖处,狠狠的扭了几下身子,脸上猥琐的笑意越发的明艳,笑到激动处,还跺了跺脚。最后捂着自己的脸,似乎已经看见满国库的银子都飞进了自己的口袋:“矮油,真是太幸福了!”

    门口的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神经病一般的表演和各种“矮油”,脑后都不约而同的出现了一滴巨大的汗水!而夏冬梅更是挂着满头的黑线,跳了老远,做出一副“我不认识她”的模样!

    而苏锦屏直直的在那里“矮油”了半晌,才稳住了心神,心里砰砰的狂跳,脑中也飞快的打着算盘,思索着该如何将那把钥匙弄到手,嗯……要不今天晚上就去偷吧?

第88章 若再有下次,便叫妳下不来榻

    苏锦屏想着自己去偷盗的美妙场景,忍不住又“咯咯”的阴笑出声,怎么会有国库钥匙这种可爱的东西存在呢!想着转过头对着夏冬梅开口:“喂,问你个事儿!”

    夏冬梅很是防备的看了她一眼,确定她不会再次“矮油”之后,方才怯怯的开口:“什么事?”

    某女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偷听之后,凑到她的耳朵旁边开口:“你知不知道国库在哪里?”

    “国库?”某侍婢惊叫一声,倒退几步,很是惊愕的道,“你问国库做什么,你不会是想,不会是想……”

    我当然是想啦!不过这话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只见某女飞快的摇了摇头,一副很是忠诚的模样说道:“不会是什么?难道你觉得我会去偷国库的钥匙,意图在国库行窃?我苏锦屏为人光明磊落,怎么会做如此龌龊的事情呢,我只是想问问地点而已,身为我东陵的子民,自然有责任要知道东陵的每一件要事,方能表现自己对祖国的热爱,你想啊,总不能一出去,连我国的国库,这么重要的地方在哪里都不知道吧?”

    门口的侍卫听着这话,都觉得有点浮夸,感觉也是有点怪怪的,但是夏冬梅竟然就这么被苏锦屏给忽悠过去了,信了一个十成十,还很是感动的点点头:“东陵有你这么忠心的人,真是国家之幸啊!我看你比那些为国牺牲的将军们都忠诚呢!”

    是的,那些将军们玩的是命,苏锦屏玩的是嘴皮子!“好了,别废话了,你知不知道具体的地方?”

    “知道,就在养心殿后面的那座宫殿里,不过那座宫殿有二十八暗卫守护,这二十八个暗卫是我们东陵的骄傲,武功只比皇上和几位王爷逊色一点点,里面还有机关无数,宫殿的外围还有三百多名一等的高手防护,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不过话说回来,真不知道找那么多人防守干嘛,没有皇上的钥匙,任何人也进不去啊!对了,你就算是好奇,也不要去那座宫殿的附近,以前有个刚刚进宫的宫女,只是走错了路,经过那里,就被砍了!那里是任何人都不能靠近的!”夏冬梅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教导苏锦屏,生怕她做了什么冲动之举。

    苏锦屏闻言,一副“这不是废话吗”的模样看着夏冬梅:“那肯定是必然的啊,国库乃是我国的经济命脉,更是皇上维护王权的象征,要是被人给指染了,那还得了,当然应该防守的严严实实的啊!可恨我是女儿身,我要是个男人,必定勤练武功,努力成为一等的暗卫,为东陵尽忠,为皇上效劳,去忠贞的守着国库,不让任何人侵犯!”只让我一个人侵犯,哦呵呵呵……

    这话直直的让夏冬梅的一腔热血都被激发了出来,很是激动的道:“苏锦屏,要是让皇上听见你这一番话,一定会非常感动的!我待会儿一定要把这段话告诉小林子公公,让他转达给皇上,说不定皇上一高兴,还会赏赐你点什么呢!”

    “不行!不能告诉皇上!”苏锦屏忽然很是激动的打断了她,开什么玩笑,要是告诉了那个狗皇帝,他肯定马上就能发现自己的企图,那岂不是打草惊蛇?所以绝对不能让皇甫怀寒知晓,转过头看了看天空,风景明媚,想必今晚又是一个风高月黑杀人放火的好时机!呸呸……是风高月黑,打劫银两的好时机!

    “为什么不能告诉皇上?”夏冬梅有些不解,得到皇上的赏赐不是很好吗?

    苏锦屏拍了拍她的肩膀,很是语重心长的开口:“事情是这样滴,我们这些人,都是对皇上忠心耿耿的,但是对皇上的衷心,应该放在心里,而不应该时常挂在嘴边,更不需要让皇上知道,我们要怀着虔诚的心,默默地热爱着自己的祖国和国君,任何话都不用说,任何暗示性的动作都不用表现,只要在国家有难的时候,以我威武挺拔之躯,为国尽忠,此等无私奉献,默默付出,方才是真正的衷心!”

    苏锦屏说完,就不再搭理夏冬梅,哼着小调,快乐的扫着地。

    而夏冬梅和门口的侍卫们,都一脸惊愕的站着,他们可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论调啊,是啊,为国尽忠就应该不求回报的不是吗,这个女子的一片忠肝义胆,真是让他们这些男人都有些汗颜!

    而御书房内,刚刚走到门口的皇甫怀寒,好死不死的就听见了苏锦屏最后这一段慷慨激昂的陈词,站在门的另一端,嘴角有些微抽,怎么这个女人还有这么博大的胸怀和如此伟大的情操?要真是如此,他还真该考虑除了苏念华之后,要不要留她一命了!可是以往的经验告诉他,这——决不可能!

    小林子也是满心的震惊与激荡,甚至都有些认为这个苏锦屏,比冷宫里面的那位梅妃,还要重视皇上了!

    也就在此时,皇甫怀寒开口了:“小林子,你说,她这话,是真是假?”对他的衷心要放在心里,不能挂在嘴上,在国家有难的时候,还应该身先士卒,那个女人要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吧?

    “启禀皇上,奴才觉得这个苏锦屏对您的衷心,也实在是世所罕见!”小林子很是诚恳的开口说道。

    冰冷的唇角勾起,暗紫色的眸中扫过一抹不知是哭还是笑的冷嘲,开口道:“没想到你这个人精都被她给唬过去了,是啊,对朕的衷心应该放在心里,那她现在在外面这么多人的面前说出来做什么?好话都给她说尽了,事却什么都没做!哈哈……”

    说到此处,竟是有些忍俊不禁!

    小林子闻言,面色一僵,略一思索,好像也确实就是如此,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下皇甫怀寒的脸色,见他虽然在笑,但是那俊朗无双的脸上既无不悦,也并不十分高兴,一时间猜不透他心中所想,也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附和的道:“皇上英明,奴才眼拙了,不过您现在是要去哪?”

    “该去看看馨儿了,这两年,也确实是委屈她了。不过很快她就不用再受冷宫之苦了。朕这一生,谁都不欠,唯独欠她的!”冰冰凉凉一句话吐出之后,便抬脚踏了出去。

    小林子闻言,赶紧低下头,努力的制造不存在感,帝王的心思,毕竟不是他能听的!

    小林子给他推开门,一脚踏出,暗紫色的寒眸往外一扫,就看到一众侍卫们还加上那个夏冬梅,都用无比崇拜的眼神看着苏锦屏,仿佛正在膜拜一个神仙,冰凉的唇角抽了抽,便举步而去。

    而他的身后,一双殷切期盼的眼神,含情脉脉的看着他的背景,她从来不知道这个狗皇帝的身影会有一天变得这么高大,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就像一座金山,疯狂的对她叫嚣着:“holle!i’m、dollars!”不是,不是,不是美元,是“i’m,money!”

    看着看着,不自觉的将自己的脚都踮了起来,夏冬梅有些惊悚的看着她那副怀春的模样,开口道:“苏锦屏,你在看什么?”皇上的背影有这么好看吗?以前她都没这么看过啊,今天是什么情况?难道是忽然发现皇上的英俊潇洒了?

    “我在看银子!”一句话脱口而出,而后赶紧捂着自己的嘴,转过头对着夏冬梅嬉笑着开口,“我一边看皇上,一边想着他老人家啥时候给我发银子!”

    夏冬梅嗤笑道:“你就得了吧,我看你那思春的小模样,不会是喜欢上皇上了吧,不过喜欢上皇上也是正常的,我们皇上长得这么英俊,现下后宫空虚,你若是有意,也……”

    听着对方越说越离谱,某女的唇角不可抑制的抽了抽:“说什么呢你,说什么呢,说什么呢!皇上乃是天之骄子,岂是我等可以肖想的,扫你的地吧!”喜欢那个狗皇帝,不如一把刀砍死她算了!

    “呃……我不过是随便说说,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夏冬梅抓了抓脑袋,低下头扫地。

    苏锦屏则飞快的盘算着今天晚上的行动,话说等她偷到皇甫怀寒的钥匙,打劫了国库之后,肯定应该马上就离开,不然的话,等到那个狗皇帝派兵在皇宫之内一搜,自己不是马上就暴露了?所以今天晚上应该先回去安排一下,让浅忆和那个傲娇的家伙收拾收拾包袱,等到她得手了就一起潜逃出宫!不过话说回来,她这些日子在皇宫受了这么多鸟气,走之前是不是要好好的回敬皇甫怀寒一番呢?想着猥琐的摸了摸下巴,露出一抹阴险的笑意!

    直直的笑得她旁边的夏冬梅毛骨悚然:“苏锦屏,你今天是不是疯了?”

    疯了?某女转过头,很是不悦的看了她一眼,但是想想自己今天半夜就要准备逃出宫了,从此以后,就再也看不到这个好同事了,于是便上前几步,动情的握着她是手开口道别:“亲爱的,我没有疯,我们……”

    “等等,等等!”夏冬梅抖着自己满身的鸡皮疙瘩,将自己的手飞快的缩回来,“有什么话,你可以好好说!”什么亲爱的,真是恶心死了!

    苏锦屏也不以为意,接着道:“也许从明天开始,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但是就算是再也看不到我了,我也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忘记我们的友谊,你要记得、一辈子都记得,多年前,在皇宫的御书房前有一个苏锦屏,每天与你笑闹不断,永远在心中铭记这一份刻骨铭心的友情!”

    夏冬梅越听越觉得不对,终于,很是老实的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开口道:“苏锦屏,你是不是患了重病,要死了?”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交代遗言啊!

    “我去!”一声低咒,“能不能不要讲这么不吉利的话?”这是在诅咒她出师未捷身先死吗?

    呃……

    “好了,你就别管了,总之你明天就见不到我了,但是我还好好的活着,我会永远记得你的,你也一定要永远记得我!”苏锦屏很是认真的说完,就开始快乐的扫地。

    夏冬梅闻言,看了苏锦屏良久之后,方才淡定下来,明天就看不到她了,难道她要被皇上调到别处去了?不过都在宫里,也还是会见到吧?

    ……

    冷宫。

    一双明黄色蟠龙的靴子踏入,暗紫色的寒眸四处一扫,都是皇宫之内的宫殿,虽是有些冷清,但建筑上也并不破旧。门口长着一颗梅树,本应是秋季,梅花却开得正艳,两年不见,那人还是这般酷爱梅花么?

    小林子用拂尘挥掉了拱门上的蜘蛛网,心下也有些发酸,梅妃娘娘,多好的人哪,可却为了皇上,再这个鬼地方硬生生的受了两年苦!

    几个大步跨到门口,小林子赶紧将门推开。皇甫怀寒一进去,便看见一个白衣女子背对着自己,手中拿着一把剪刀,在修剪着什么,看起来倒是过得怡然自得,只是那背影却万分萧索。

    听着推门声,女子一顿,而后冷傲的声音响起:“我这冷宫,还有人来问津么?娘娘们若是找茬,恐怕是来错了地儿!”

    小林子赶紧开口道:“梅妃娘娘,是皇上来看您了!”

    “叮!”的一声,手中的剪刀落地,还险些打到了女子的脚。

    冰冷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些许急切之感:“馨儿,小心。”

    南宫宁馨飞快的转过身,看着自己朝思暮想了两年的人,只是一瞬间,便湿了眼眶,莹白的素手捂着唇,不敢置信的看着门口:“皇上,皇上?等了太久,我几乎以为,这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你了!”

    冷峻的帝王低叹一声,几个大步上前,将她拥入怀中,冰凉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暖意:“馨儿,委屈你了!”

    小林子看了看这殿中的情景,识相的退了出去。皇上和梅妃娘娘,是从小青梅竹马的,说皇上喜欢梅妃娘娘吧,两年前宠冠一身却从来不召她侍寝,说是不喜欢吧,却又是皇上唯一一个会为之动容的女子,帝王之心,真叫他猜不透。

    “不委屈,能为皇上达成夙愿,不过是在冷宫待上两载,又谈何委屈!”她从小便追逐的身影,现下已经挑起了家国大任,她为他尽些绵薄之力,又算得了什么呢?

    皇甫怀寒闻言,又是一叹,冰冷的唇角吐出几个字:“馨儿,你可曾记得,朕曾经说过什么?”

    南宫宁馨一怔,窝在他的怀中,开口道:“记得,皇上在当上太子的那一日,便对馨儿说过,这一世,只心负社稷,肩挑天下!”

    “朕说的,不是这个。”唇角吐出了几个冰冰凉凉的字,而后,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的道,“朕也说过,这一世,不负天下,不负卿!”是不是因为爱,他不知道,但是他却知道,这是他欠她的,他必须偿还。

    南宫宁馨闻言,扬唇笑了起来,恰如冬日的寒梅盛开,忽的想起他今日竟然来了,莫不是有了异样?便开口问道:“皇上,今日您过来了,是因着苏念华就要行动了吗?”

    “嗯。”冷冷的应了一个字,接着道,“也是馨儿,要做我东陵的皇后了!”唯有她,才有资格母仪天下。可却不知为何,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的脑海中却突然出现了苏锦屏那张欠揍的脸。

    这一步一步,一个个后妃身死,都是他的巧妙设计。先是将淑妃推至风尖浪口,看那群女人斗得你死我活。也是他,明知道赫连容若嚣张跋扈,在宫内成为不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也不加阻拦,等着她被人除掉。而苏锦秋,在苏念华倒台之后,也是必死无疑,现下她用媚药害死了自己,也不过是将这一切向前面推动了一步而已。紧接着,又将向来温婉,端庄大方的贤妃推了出来,其目的,无一不是为了替馨儿扫平后位之路上的障碍。

    可是为什么,这一刻他的心中竟是半点也高兴不起来,她是他唯一在乎的女子不是么?而脑海中却为何一再闪现苏锦屏的身影?

    “皇上,臣妾要的,从来不是后位。”她要的,是他的爱啊!

    此言一出,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寒眸闭上,冷冷的开口:“朕这一生,只有江山,无爱!”

    只是轻飘飘的几个字,却像是一记盲锤狠狠的打到了她的心上,入目只有一片血肉模糊。一滴清泪,也毫无预兆的从那张冷傲清婉的面孔上滑落……

    皇甫怀寒推开她,有力的手触上她的面容,替她把脸上的泪水擦掉,开口道:“馨儿,朕以为你该懂的,帝王,不能有爱,若是有了爱,便会成为帝王唯一的弱点,你愿意成为朕的弱点么?”

    “不愿!”忽的,她的语气坚定了起来,面容也极为严肃,开口道,“我南宫宁馨的夫君,就该坐拥天下,享受万人景仰,无坚不摧,而我,更不能成为你的弱点!”她知道,他最在乎的是江山,这也是他一生的夙愿,若是爱他,又怎么能拖他的后腿呢?

    “终究是你最懂朕!”冰冰凉凉的声音从口中溢出,心下却满是歉疚,馨儿,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帝王无心,一旦有了心,等待着他的,就是万劫不复!

    ……

    夕阳西下,眼看这地就扫完了,苏锦屏的心情万分的愉悦,拎着扫把走人之前,还很是认真的对着夏冬梅道了别,表示她们再见无期之后,便在夏冬梅莫名其妙的眼神注视下乐滋滋的离开了。

    一路上还高唱着:“喜刷刷,喜刷刷,喜刷刷……”引得众人频频侧面。

    回了景仁宫,便神神道道的对着浅忆开口:“浅忆,赶紧收拾收拾东西,等我今天半夜回来,我们就出宫!”

    “小姐,出宫?您说的是真的?要是被发现了,那……”浅忆有些害怕的捂着嘴,深深的认为小姐的设想不妥。

    苏锦屏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一眼:“常言道富贵险中求,要是不冒点风险,我们怎么可能大富大贵呢?胆子太小了可不成,那你就一辈都看不到你们家小姐我发达的那一天了!”

    “小姐,这冒险确实是很冒险,可是跟富贵有什么关系?”浅忆有些不解。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过来过来,我告诉你!”苏锦屏一副很是神秘的模样,待浅忆将自己的耳朵附过去之后,小声开口,“我今天晚上要去打劫国库!”

    “什么?打劫国库!”浅忆白眼一翻,险些没直接晕过去,小姐这是疯了,一定是疯了!

    “矮油,你也不用太高兴,我们马上就要做有钱人了,我已经准确的发现了国库和国库钥匙的地点,只要偷偷的潜进去,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银子都带走了!”苏锦屏如是说着,就蹦蹦跳跳的回到自己的床边收拾东西,其实说起来她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那么一千多两银子需要带着而已。

    浅忆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乐滋滋的身影,她不需要太高兴?这有什么需要高兴的!我的小姐,国库是那么容易就能打劫成功的吗?全天下人都知道钥匙在皇上的手里,怎么就没有一个人敢来打劫?就是因为大家都知道皇上身怀绝世武功!四国的皇帝,都必须有绝世武功,才能保护好国库的钥匙,小姐居然异想天开到了这种地步!

    “小姐,您想打劫国库的事情,姑……不,南岳三皇子知道吗?”她要不要通知冷公子来拦一下小姐,不要拿自己的小命开这么大的玩笑?

    呃,“我今天晚上去偷钥匙之前,会先去梨园一趟的!”通知那个傲娇的家伙,也收拾收拾跟她一起走了算了,虽然她知道他似乎还盘算着什么关乎天下、江山的归属问题,搞不好还准备做一把一统天下的皇帝,但是要是这样就更应该离开皇宫不是吗?留在这里能成什么大事,缚手缚脚的。

    听她这么一说,浅忆这才放下心来,南岳三皇子应当是真心在乎小姐,所以该是会分析一下利弊,实在不妥的话,也会拦着小姐的。

    苏锦屏爬到自己床的内侧,将被褥都翻起来,而后把里面的一叠银票拿了出来,很是慎重的走到浅忆的面前:“给我把这些银子拿好了,可千万不能有半点闪失知道吗?算了,什么包袱也不用收拾了,等我打劫了国库,以后要什么直接出去买就是了!”

    “嗯!”浅忆木讷的点点头,将这些东西都收好。

    吃过晚饭,苏锦屏便猫着腰去了梨园,其实说起来昨天晚上出了那档子事,而且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没有揪出来之前,她今晚是不应该去的,但是只要想想国库的银子、和马上就要离宫的事情,她就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澎湃之情!

    而此刻,梨园之内,殒正跪在百里惊鸿的脚边:“殿下,我们已经准备了十几波人马,整整一日便刺杀了慕容千秋数十次,他身边的五十名得意暗卫已经死了一半,慕容千秋极为震怒!但我们还是没有伤到他本人,现下他的马车已经离开了东陵国境,我们的人还在追杀!”

    百里惊鸿闻言,也不生气,慕容千秋本来就是一代枭雄,若是这么简单就被殒他们杀了,他才该觉得奇怪。但是敢碰他的女人,就必须有付出代价的觉悟,即便是要不了他的命,也要搅得他不得安生!

    听殒说完之后,半晌,方才淡淡的开口道:“一路截杀,他若是到了西武境内,你们便收手。”声线飘渺,仿若九天玄月。

    “是!”殒恭敬的应了一声,然而心下却很是奇怪,殿下好好的,追杀西武的皇帝做什么?现下西武跟他们又没有什么冲突,还有一件挺奇怪的事情,就是今日一大早,首领就回去领了四十军棍,首领这数十年来,处事严谨,可是从来没有犯过什么错,今日怎么就好好的被殿下下令惩处了,他们觉得非常奇怪,但是问首领,首领也不愿意说。

    他们哪里知道,毁那不是不愿意说,而是他自己都还没想明白他是怎么得罪了殿下,好好的就挨了一顿好打!

    “昨晚的事,查到是谁动的手么?”尹秋月,绝对没有这么大的能耐。

    “殿下,应该是月妃和三王妃联手干的,她们似乎是在私下达成了什么协议。”月妃的兄长,就是禁卫军的统领,所以便插手了这件事情,而皇甫怀寒却不知为何,对这件事情不闻不问,审也不审,直接就下令将尹秋月给杀了。

    月色般醉人的眸中闪过一道冷茫,杀意灼灼,而后,冷冷清清的声线响起:“找点证据,抛出来,让皇甫怀寒除了月妃。至于君临梦,就先让她活着。”没了君临渊的庇护,君临梦活着才是对她最大的折磨,现下虽然还来能跑出王府作怪,但皇甫宇绝对不会给她什么好日子过。

    “是!”殒说完,便听到一阵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传来,估摸着来人是那个苏锦屏,低着头,一贯刚毅的唇角有些上扬,也是为自家殿下高兴,“殿下,属下先退下了。”

    “嗯。”淡淡的一声,淡薄若素。想起昨夜慕容千秋之事,再听着那人的脚步声,心下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不悦。

    不多时,苏锦屏就踏入了屋子,看了看他,笑嘻嘻的开口道:“我来了!”苏锦屏之所以这般愉悦,一来是因为昨日两人相处的还不错,二来,则是因为今日心情很好。

    可是奇怪的是,那人平日里虽然淡薄,怎么也该应一声“嗯”,今日听见她这话,仿佛没有听到似的,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坐着,好像是睡着了似的。

    苏锦屏有些莫名其妙的上前,捅了捅他的肩膀:“欸,我说我来了,你没听到?还是睡着了?”

    话音一落,那闭着双眸的人,月色般醉人的眼眸徒然挣开,白玉般的脸上满是冰绝之气,似是要将一切都与自己隔绝开来,站起身,无视了苏锦屏的话,一转身,往卧室走去。

    某女站在原地,还保持着伸出手捅他胳膊的样子,呆滞的看着他的背影,这是什么状况?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自己要是这么干,他肯定会说“姑娘,自重。”,按照自己被他骗了的那段时间,也当是不痛不痒的“嗯”一声,淡漠如斯。若是看他昨日的表现,今日应当很高兴的睁开眼,应她几句才是,可是今天这是什么反应,站起来,走人,把她晾着?

    嘴角抽了抽,跟着他跑进内室,见他站在窗前,悄悄的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然后开口道:“呃,你怎么了?”这是受什么刺激了?昨天不还是好好的吗?

    一言问出,对方只是静静的站着,不语。一双毫无焦距的眼眸扫着屋外,彻底的无视了苏锦屏。

    不动声色的咽了一下愤怒了口水,又悄悄的磨了磨牙,围着他转了一圈,走到他的另一边,接着问:“你没听见老娘说话?”

    然而,对方还是一语不发,面色冷淡,身若修竹。

    苏锦屏额头的青筋跳动了几下,一声暴喝:“百里惊鸿,你今天吃错药了?”为毛不甩她?为毛?!

    可是,那人还是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就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端的是四平八稳。一声清冷孤傲之气也是越发的浓重,就差没有开口下逐客令了。

    某女拧着秀眉看了他半晌,想着莫非自己是做错什么,惹他生气了?在心里自我斗争了半天,想着感情这种事情,最好还是要磨合一下,自己也不宜轻易发火,而且这家伙本来也就是这个德行,自我安慰了半晌之后,方才将语调放得温柔了一些:“亲爱的小鸿鸿,说说看,你今儿个是怎么了?是我做错什么了,还是你心情不好?”语调格外温柔,面上也挂着和蔼的笑容,咧开嘴笑眯眯的等着对方回话。

    可是好半晌,直到苏锦屏的脸都笑僵了,他还是没有开口回话!于是,某女脸上的笑容以及完全挂不住了,慢慢的敛下了笑意,狠狠的瞪了他半晌,结果人家还是纹丝不动,半点都不受影响,直直的让她感觉一口鲜血都要气得吐了出来!

    “妈蛋的!你特么软硬不吃!得,老娘伺候不起你,谁特么伺候得起谁伺候去!”说完之后,怒气冲冲的往门外而去,刚刚走到门口,却听得一阵冷冷清清的声音传来,声线飘渺,仿若九天玄月:“走吧。便让我一个人,在此自生自灭。”

    抬得老高就要跨出门外的脚,顿住了,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还是神色冷淡的看着窗外,白衣飘渺,仿佛是真的要踏月归去了,苏锦屏方才将自己的脚收回来,几个大步走到他的身边,双手环胸,冷冷的凝视着他:“那你倒是说说看,你今日是吃错什么药了?”

    “没吃药。”寡薄的唇畔微张,吐出了三个让苏锦屏险些吐血的字!

    某女一怒,开口便是一声暴喝:“没吃药你发什么疯?”

    他忽的转过头,静静的凝视着苏锦屏,谪仙般的容颜淡漠依旧,月色般醉人的眼眸却隐隐含着些许委屈。半晌,方才淡淡的开口:“我喝醋了。”

    “嘎?”某女有些反应不过来,条件反射的回道,“那你找点水唰唰口啊!”

    “……”嘴角有些微抽。

    “呃,噗——我说错了!”苏锦屏也终于感觉到了自己说的话的不对劲,半晌之后,戏谑的看着他:“说说看,喝什么醋了?”

    而这话音一落,他又开始保持沉默,转过头就是不搭理她。足足有五分钟的时间,才冷冷淡淡的吐出了三个字:“自己想。”

    自己想?这几个字让苏锦屏的心里咯噔一下,莫非她真的干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回忆了一下下,昨天晚上他还好好的,而她走了之后,他还派了一个人保护她,接着……呃,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支支吾吾的开口道:“那,那个,昨天的事情,是个意外,是那个有断袖之癖的变态强吻我,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后来追兵来了,所以我就配合了一下,不过后来我不是揍他了吗?”

    他闻言,还是不看她,静静的看着窗外,风起花落,满园的梨花纷飞。半晌,才淡淡的开口:“还有呢?”

    “唔,还有?”苏锦屏有些纳闷的抓了一下脑袋,还有啥?没啥了啊,她不就是回去了,然后和尹秋月斗了半天吗?“没,没有了吧?”

    “哦。”淡淡的一个字吐了出来,现下似乎是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了。

    于是,苏锦屏当机的脑袋瞬间接住了:“你不会是为了冷子寒吧?我跟他就说了两句话,就让他回去了,我跟他可是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话音一落,他修长的手伸到唇边,咳嗽了几声,随即,点点血迹染到指尖之上。苏锦屏也想起了这丫的为了救自己,那内伤还没好,于是赶紧上前想抓他的手,却被他淡淡的避开:“你走吧。我这般性子,本就不得你的喜欢,现下,咳咳……现下又是受了伤的无用之人,莫说是如那人般助你脱险了,就是保住自己都不能,我也着实是配不上你。”

    头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说的苏锦屏的小心脏一扎一扎的抽痛,难受极了,一种浓浓的愧疚之感瞬间卷席着她,本来就是她不对在先,他也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变成这样,现在自己跑来了还对着他一通怒吼,那会儿要不是他说了一句话,她现在都走人了!苏锦屏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人,甚至恨不得扬起手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瞧你把人美男都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而百里惊鸿此刻,也是一副无限落寞的模样,好似被人抛弃的小狗一般可怜,指尖的血迹让苏锦屏看起来也觉得格外刺目。

    瑟缩着上前,开口道:“好嘛,人家知道错了,再也没有下次了!”很是老实的低着头,好像是等着老师批评的学生。

    然而,那人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似乎已经对她失望透顶。苏锦屏几个大步走到他的身后,从后面红着老脸抱住他的腰,一阵雪莲香扑鼻而来,而后诺诺的开口:“人家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嘛!”听说撒娇是很有用的,她试试看!

    百里惊鸿月色般醉人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几不可见,而后,淡淡的开口,声线孤傲至极:“果真知错了么?”

    “果真!果真!”听他语气有所松动,她便在他背后飞快的点头,语气十分诚恳。

    “若是再有下次呢?”淡薄的声音响起,半点也不像是情人间的缱绻密语。

    若是再有下次?苏锦屏瘪了瘪嘴,很是懊丧的开口道:“若是再有下次,不必你说,我自行滚蛋!”

    而他却在此刻转过身,反手将她拥入怀中,清冷的声线带着难言的戾气:“若再有下次,便叫你一生都下不来榻。”也免得再出去招些烂桃花。

    淡薄的语调一落,便是一吻狠狠的咬上了她的唇,缠绵缱绻,却血腥味十足!

    苏锦屏自知理亏,这次倒也没闹着反攻,老老实实的承受着他的怒火。半晌,一吻作罢,她已经揪着他的衣襟,瘫软在他怀中:“下次能不能不要来这招?”呼吸都不顺畅了,每每总感觉自己的小命要交待在他的手上一般。

    “那,换一招?”说着眼神似有似无的看向床榻。

    想起他刚刚说的那句话,再加上那奇异的眼神,苏锦屏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丝什么,这家伙的身段,可是好的让人流口水呢!要不,咱借机把他吃了?也免得让旁人指染了去?可是紧接着,在心中飞快的摇了摇头,若是往日便也罢了,可是今日,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打劫国库!

    “对了,我来是有事情跟你说的,收拾收拾包袱,过几个时辰,我们就要离开皇宫了!”苏锦屏将他方才的问话抛到脑后,径自开口说道。

    离开皇宫?为何还要过几个时辰?

    “哎呀,你就什么都别问,收拾收拾东西就行了,等我回来!”说完便从他的怀中闪了出来,而后一个闪身,从窗口跃了出去。

    百里惊鸿有些不解的看着她的背影,她这是想去做什么?“毁。”淡淡的一个字吐出。

    毁的身影马上就出现在屋内,今早被打了一顿,屁股还有些痛,单膝跪地:“殿下!”

    “跟上去,看看她想做什么。”淡淡的开口吩咐。

    “是!”毁话音一落,黑衣一闪,便跃了出去。

    而屋内的人,淡淡的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不知为何,心里升起了些许隐忧,然而,想起她也并非无能之人之后,便微微放下了心。

    ……

    苏锦屏一路跃到养心殿的门外,看着紧闭的房门,阴笑了一声,而后偷偷摸摸的从窗口侧了进去,脚尖踮起,脚步落得极轻,所以一贯警觉的皇甫怀寒竟然没有感觉到。

    养心殿很大,走过了好几间厢房,苏锦屏的身影方才出现在皇甫怀寒的床沿附近,又是一阵阴笑扬起,眼珠一转,眼神便扫到了一旁屏风上面的腰带,轻轻的取下……

    而也在此时,躺在床上的皇甫怀寒,睫毛忽的颤了颤,暗紫色的寒眸微微眯起,便看见了那个笑眯眯的在拿自己腰带的苏锦屏。闭上眼,准备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莫不是苏念华派她半夜来暗杀自己的?但是暗杀自己,需要笑得那么猥琐么?

    很快的,便感觉到苏锦屏走到了自己的床边,某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是阴险一笑,而后弯下腰,飞快的把皇甫怀寒的手腕绑了起来!

    皇甫怀寒也适时的“惊醒”,瞪大双眸,恼怒的看着她:“苏锦屏,你想干什么?”

    苏锦屏绑那根带子的手法极好,一般人根本就解不开,但是她却忽视了一个很重要是问题,那就是皇甫怀寒是有内力的,完全可以把这根带子挣开。但是皇甫怀寒现在是真的很好奇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所以隐忍着没动。

    绑好之后,看着对方那张俊逸无双的面孔,嗤笑一声:“我想干什么?难道你还以为老娘对你有意思,专程来非礼你不成?不过话说回来,皇甫怀寒,其实你吧,长得也挺帅的,而且也洁身自好,要是不总是那么犯贱跟我作对的话,也许老娘还真是来劫色的!不过么,哼哼……”

    “苏锦屏!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某皇帝被绑在床上,暗紫色的眼眸中藏着点点寒光。说他犯贱?这个女人是向天借了胆子么?

    “我在说什么?”冷哼一声,想起自己这些日子在皇宫受的种种鸟气,忍无可忍的一脚重重的踹在他的腿上,“老子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说狗皇帝,欺负老子的时候,你貌似很得意啊?是不是以为老子会窝囊一辈子?”

    紧接着,一巴掌挥在他的脑袋上:“拽啊!再给老子拽啊!”

    “苏锦屏,你要是再敢不敬,朕定将你五马分尸!”这个该死的女人,若不是心中格外想知道她来此、以及她笑得那么猥琐的目的,他现在就要将她一掌劈了!

    某女置若罔闻,在他的身上飞快的摸索起来。

    “苏锦屏,你到底想干什么?”某皇帝气得面色通红,暗紫色的寒眸却闪过一道灼热的红光。

    “放心,老子对你没兴趣!”摸索了半晌之后,唇角勾起一抹贱笑,紧接着,指尖一钩,那可爱的国库钥匙就到手了,“狗皇帝,你的国库里面压榨了那么多民脂民膏,取之于民,自然要用之于民!老子就带走一些了,也算是为你做善事,你也不用太感动!我一向都是这么伟大,以后你可以叫我伟哥!”

    说罢拎着钥匙扬长而去,留下某皇帝瞪大双眼看着她的背影,该死的女人,正要挣开手上的带子拦住她,却见苏锦屏忽然顿住了,某皇帝一怔,想着她莫不是后悔了?然而,只见某女几个大步回到他的床边:“我怎么忘了,要是你高声尖叫起来,外面的人不是要将我抓了?不好意思,委屈你了!”

    说着,在皇甫怀寒反应过来之前,一记手刀扬起,“砰!”的一声,精准的敲上了对方的脖子,某皇帝眼前一黑,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该死的女人,你最好不要再落到朕的手中!

    拿着钥匙,悄悄的潜伏了出去,按照那会儿夏冬梅指引的地方,往养心殿的后殿而去,还没到附近,便能感觉到四处都潜伏着暗卫,红唇勾起,这群人,在她的面前,好比是在鲁班门前弄大斧!

    蹲下身子,捡起几块石头,飞快的袭向西南面的几个暗处,紧接着,就是人倒地的声音!不需要惊动所有人,只要切开一个入口,便足够了!悄悄的潜伏过去,而后从墙院的边缘利落的翻身而上,这般好身手,叫暗处的毁都禁不住想为她鼓掌叫好!昨夜她一个杀了那么多侍卫,在江湖上也有不少高手能做到,但是这般精准的发现隐卫和暗卫,还能不惊动任何人的打晕对方,身手矫健的潜入,就是他,也做不到这般境地!

    而苏锦屏进入内院之后,禀住呼吸,一双凤眸四处观望,很快,就看见了一扇黄金打造的大门,门上镶嵌着各种宝石,在月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但是她还并没有为这些宝石失去自己的理智,耳边微动,便知道自己所站的位置,九点钟方向和三点钟方向,皆有暗卫,而且对方的身手不如她,但内力却绝对可怕!

    用什么办法可以避过他们呢?忽的,唇角一动,捡起一块石头,对着毁的方向扔了过去!很快的,几乎所有的人都被惊动了,一同往毁的方向追去,而毁完全没想明白为什么她会把石头对着自己扔过来,但也由不得他想明白,就面临了一群人的截杀!只得掉头飞快的逃跑。

    苏锦屏在心里冷笑一声,就是这个家伙找百里惊鸿告的密,才害得自己今天在那里解释了好半天,有仇不报可不是她苏锦屏的作风,再说了,现下她也需要对方帮她引开这群人,百里惊鸿也是让他来帮自己的不是么?而且她也相信,他的人,应该不会太弱,所以也当逃脱的掉才是!

    虽然大部分人都被引开了,但是门口却还守着两个人,只是两个人,苏锦屏就不放在眼里了!飞快的闪了过去,攻其不备,手起手落,“咔嚓!”两声,那两个暗卫就被她敲晕了过去!

    拿出钥匙,赶紧打开门,而后潜入,反手将门关上!这才开始凝视殿内的情景,一条巷道直通内里,巷道两边的墙壁上都是夜明珠,将屋内照的灯火通明。美眸一扫,便能发现这四周隐匿的机关点,前世她就对墨家特别感兴趣,而墨家的机关在古代也最是精巧,所以一眼就能看出哪些点不能踩!

    而总的机关启动处,她一时半会还没有看出来,所以不能直接关了机关操纵器,只得巧妙的避过那些雷点,沿着墙壁踮着脚一路走到了内室,无惊无险!

    到了内室之后,苏锦屏的眼睛瞬间就花了!四面都是书柜之类的陈设,而那陈设上满是宝石,和各种名贵的玉器!几千个箱子并排放在一起,苏锦屏咽了一下口水,怀着兴奋的心情,一路走了过去,将那些箱子一一打开,满室的黄金白银直直的让她的口水流了一地!

    不一会儿,又看见了一扇门,走过去将那扇门推开!凤眸瞪得圆圆的,拍了拍自己的脸“我这不是在做梦吧?”只见一座金灿灿的金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上面堆积着各种金银珠宝,尼玛蛋!她高兴的险些欢呼出声,皇甫怀寒好有钱啊,好有钱,哈哈哈,她马上也好有钱了!想着快步上前,飞快将那些东西往自己的衣服里面塞……

    ……

    而门外,追踪毁的隐卫们回来之后,看着门口晕倒的两个兄弟,方才知道对方有同党,但看了看紧闭的国库大门,现下宫内也没有传出钥匙失窃的事情,想必对方是没有钥匙,没有成功地进入便回去了,所以也便放下心来。

    ……

    天亮之后,皇甫怀寒醒来,颈间还有些痛,回过神来之后,从牙缝里面磨出了三个字:“苏锦屏!”随即一个用力,手上的带子便被挣开!

    “来人!”一声冷喝响起。

    不多时,小林子等人就进来了,看着皇上暴怒的脸,还有些不解:“皇上,您这是……”一大早的,怎么就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传朕的旨意,全国戒严,边境任何人都不许放出去,一万禁卫军搜查皇宫,骁骑营和虎头营各抽调十万人全国搜查,一定要给朕抓到那个苏锦屏!”这句话,简直就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许进不许出,任由她有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出得去!而且以那个女人的性子,若是要走,肯定会带着那个浅忆,这样一来,就更好找了!

    “是!”小林子闻言,虽是不解,但还是马上下去传旨。

    皇甫怀寒暗紫色的眸中满是冷意,咬着牙开口:“苏锦屏,想逃出东陵,做梦!”

    ------题外话------

    你们说,苏锦屏能不能带着银子逃出去呢?啊哈哈哈…….

    第89章皇上,还钱!

    整整两个时辰,侍卫们连半点线索都没有发现!皇甫怀寒也感觉自己的大腿和颈后都是一阵一阵的抽痛,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大腿淤青了!这个该死的女人!

    国库里面的东西,料想她一个女人也拿不走多少,但是想起她昨晚对自己做的事情,以及那些种种不敬的行为,直直的气得他要吐血!若不把她抓出来千刀万剐,他就是死了也咽不下这口气!

    到了午膳的时候,小林子带着下人们端了午膳进来,看着皇甫怀寒一脸暴怒,开口劝到:“皇上,您还是先别生气了,现下已经全国戒严了,料想很快就会找到她的!不过奴才倒是想不明白了,若是要找她,只在皇宫搜不就成了,为何还要到宫外去搜?难道她一个弱女子,还能逃出宫去不成?”

    “哼!”冷哼一声,不语。那个女人,本事大着呢!看了看那满桌子的饭菜,竟是半分食欲都没有,怒火也是一阵一阵的冲天而起!最终,一甩袖,一桌的碗碗碟碟就碎了一地!

    这暴怒的模样,吓得小林子险些没厥过去!慌忙跪地:“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话说皇上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自从那个苏锦屏来了之后,屡屡被气得暴跳如雷,现下更是连桌子都掀了,这个苏锦屏昨天晚上到底做什么了?

    “传令下去!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该死的女人和她的侍婢找到!”一声暴喝响起,冷峻的面容被气得铁青,额角的青筋更是一抽一抽的跳动,看起来好不恐怖!

    “啊?”小林子有些不解的抬起头,“皇上,您说的是那个叫浅忆的侍婢吗?”她不是就在景仁宫吗?有什么好找的?

    “难道那个女人还有别的侍婢?”几个字仿佛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额角的青筋也是不停的跳动!虽说国库还有一把钥匙在他的手中,但是自己国库的钥匙,有一把被别人拿走了,特别还是苏念华那个老家伙的女儿拿走了,他想淡定都不行!再加上昨夜发生的事情……

    小林子吓得一抖,赶紧开口道:“皇上息怒,奴才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那个浅忆现在就在景仁宫啊,方才禁卫军去景仁宫搜查的时候,她就在里头,盘问之后,说她也不知道苏锦屏去哪里了,当时她的神色还很是慌张,下人们还在她的身上发现了一千多两银票,我们问她,她什么都说不知道,只说那银子是苏锦屏给的!”

    这话一出,皇甫怀寒当即沉吟起来,难道是那个女人走了把浅忆留下了?而走之前,将国库里的银子给了浅忆点,让她自己在宫中生活?不,不对!他记得那个女人曾经找苏锦秋和冷玉漱坑过钱,要是算起来,也正是一千多两银子!更何况以那个女人的德行,有了银子会分给别人?这不可能!

    “你是说,禁卫军一点线索都没有搜到?”皇甫怀寒一脸沉思状,开口询问。

    “是的!”小林子低下了头,随即,又想起一事,“对了,皇上,方才国库那边的人过来禀报,说是昨夜有刺客在国库的附近图谋不轨,他们追了很久没有抓住,最后担心刺客有同党,就回来了!”说着又将那件事情很是细致的说给皇甫怀寒听。

    皇甫怀寒越听,容色便越是冷峻,暗紫色的寒眸中也满是深思之色,以那个女人的身手,能不能潜进去倒是未可知,但是以平日里她对银子的热衷来看,没有拿到钱她舍得走?“你是说,国库那边的动静,只起了一阵?”

    “啊?哦,是的!”难道还要起几阵吗?

    皇甫怀寒沉默了半晌之后,脑中灵光一闪,开口道:“去梨园搜过了么?”

    “搜过了,整个皇宫都找遍了,也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小林子如是开口回话。

    “南岳三皇子还在梨园?”语调不自觉的拔高了些。

    小林子有些纳闷,皇上忽然问南岳三皇子做什么?“启禀皇上,是的,而且那位南岳三皇子好像才刚刚起床,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这下皇甫怀寒更加觉得不正常了!那个女人走了,百里惊鸿也不带,浅忆也不带,银子也不带,这可能么?忽的,嘴角一抽,开口道:“来人,随朕去国库!”

    紧接着,便大步踏出了御书房。门口的夏冬梅拿着扫把,低着头扫地,看见皇甫怀寒,赶紧跪下:“皇上!”

    皇甫怀寒从她面前经过,走了几步之后,忽然顿住,转过头看着她:“夏冬梅,昨日,苏锦屏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话?”冰冰凉凉的声线从那冰冷的薄唇中溢出,听起来格外渗人。

    啊?夏冬梅受宠若惊,竟然没想到皇上居然记得她的名字,再想起他问的话,开口答道:“启禀皇上,昨日苏锦屏一再跟奴婢道别,说她和奴婢再也不能相见了,让奴婢永远铭记着她这个好朋友!”然后今天皇上就下令捉拿她,她昨天晚上干嘛去了?难道潜逃出宫了?

    额角的青筋跳动了一下,看来那个女人在看见自己身上的钥匙的时候,就起了这样的心思,他真不知道是该赞叹她艺高人胆大,还是讽刺她不知死活!

    “还有呢?”想着自己昨日出御书房之前,听见那个女人说的那一席话,隐隐觉得或许还有前奏。

    “还有,还有……还有她问了奴婢国库在哪里,奴婢起初还以为她是想图谋不轨,提醒了她,但是她最后说了很多对皇上十分衷心的话,奴婢方才知道自己是多虑了,不过皇上,奴婢斗胆向您求情,苏锦屏对您可是真的忠心耿耿啊,若她犯得不是什么大错,就请皇上饶了她吧!”说着微微低下头,额头上有冷汗渗出,也对自己的莽撞举动有些害怕。

    苏锦屏对自己忠心耿耿?某皇帝冷哼一声,不置可否,带着一众下人离去。自己料得果然没错,那女人竟然连告别的事情都办好了,是料定了他皇甫怀寒不会抓到她么?哼!别说是东陵了,就是她逃到天涯海角,他也要将她抓出来!

    一路走着,便到了国库,一挥袖袍,保卫国库的暗卫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赶紧将控制所有机关的总开关给关掉。紧接着,便带着一众宫人踏了进去,拿出另一把钥匙,将国库的大门打开,宫人们马上便识相的站在门口,看都不敢往里面看,唯独二十几个一流的高手,跟着皇甫怀寒踏了进去。

    一路沿着通道走过,进了国库,暗紫色的冷眸一扫,便知道这些东西都被人动过,满地散落着珠宝,装着金银的箱子也都大开着,可奇怪的是,这些金银珠宝竟然一点都没有少。但那装满了银票的那个箱子里面,明显了少了很大一块,看来是那个女人将银票揣走了,莫不是发现了带金银不方便,所以便带了银票?那,自己岂不是料错了?

    紧接着,眼眸扫向内阁,那边的东西,才是件件价值连城!想罢几个大步走到门前,而后飞快的将门推开,屋内空无一人,推挤如山的珠宝也还维持着自己来时的那个高度,心下忽的有些纳闷,那个女人会放过这么多东西,一个都不拿的离开?

    暗卫们看见这里面被翻动过之后,脸色就有些微变,现下又看着皇甫怀寒眼都不眨一下的看着内阁,可是里面分明什么都没有,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皇上,国库,是被人动过了么?”

    “你说呢?”冰冰凉凉的吐出了三个字。

    那暗卫通体一颤,闭上嘴不敢再开口,毕竟是他们看守不利!

    “走吧,这件事情,任何人都不得传扬出去!”也是他自己的疏忽,居然被那个该死的女人偷走了钥匙,国库的钥匙落到了贼人的手中,若是传了出去,想必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是,属下明白!”暗卫恭敬的低下头,心下为自己的无能无比羞愧!

    冷眼扫了他们一下,冷哼一声,便抬步准备出去,谁知,走了几步之后,耳尖微动,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拧眉再听,却又什么声音都没有,闭上寒眸,细细的感应着四面而来的呼吸之声,一,二,三……当是二十三个人!而其中一个人的呼吸很微弱,若不仔细感应,根本就感应不到,甚至感应到了之后,再去探索,又觉得什么都没有!

    “破,你带了几个人进来?”开口问话。

    破一顿,上前道:“启禀皇上,加上属下,一共是二十二个人!”

    寒眸徒然挣开,也就在同时:“叮”的一声响起,玉器摔落的声音传来!众人一惊,一齐转过身,原来是那堆宝石上面的一只玉壶滑了下来,而那只玉壶是暖玉打造,外面镶了一层镂空的金花,所以没有被摔破。

    而后,“咕噜!”一声传来,众暗卫们面面相觑,是谁的肚子叫了?

    皇甫怀寒却在此刻发出了一声冷笑,几个大步,沿着那座金山走了过去,没走几步,就看见那座金山的顶端,有一只类似手指的东西在外头,一声暴喝响起:“苏锦屏,你还不给朕滚出来!”

    “不出来!我不出来!”一声娇俏的女声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阵金银财宝滚落在地的声音,苏锦屏的脑袋出现在了金山的顶端,嘴角还挂着透明的可疑液体,扭着脑袋,哭丧着脸看着皇甫怀寒,妈蛋的,居然被发现了!都怪她刚刚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手上的和田美玉!

    “来人,把这个该死的女人给朕抓出来!”哼,逃不出去就躲在这里了?若不是自己想了过来,还真被这女人躲过去了!

    他哪里知道,苏锦屏哪里是逃不出去啊,回想昨夜,苏锦屏进了屋子之后,将那些个金银珠宝飞快的往自己的身上装,一直装到自己的身上已经完全不能再装了,方才准备离开,可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回过头看了一眼那座金山,再摸摸自己胸口的这么一眯眯东西,就再也走不动了!

    好舍不得啊!于是,一路留着哈喇子,对着那座金山扑了过去,围着抱来抱去,爬来爬去,幸福的留着口水,一路爬到了山顶,然后将自己埋在一堆金银财宝之中,傻笑了一整个晚上!于是,也便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几个暗卫的嘴角都有些微抽,没想到这贼人居然就躲在这座金山里面,他们这么高的武功,竟然丝毫都没有察觉到,各自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便上前准备一起将苏锦屏拖出来。可是,两个大男人用力的拉着她,她一个娇俏的弱女子竟然能抱着那堆金银财宝纹丝不动!

    一滴冷汗出现在二人的脑后,卯足了劲接着拉,苏锦屏的双手变成爪状,死死的扣在那堆金山上,仰天大吼:“你们不要白费力气了,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出去的!”

    皇甫怀寒额头的青筋跳动了几下,走上前,用上内力,卯足了劲一扯,一时间珠宝横飞,苏锦屏的身子也飞到了空中,某女一个旋身,而后踮起脚尖,轻巧的落到了地上,紧接着,又对着那堆珠宝飞奔而去,然而,跑到一半,皇甫怀寒就挡到了她的身前!

    “苏锦屏,你还冥顽不灵?”冰冰凉凉的声线吐出。

    某女看着那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的银子们,终于忍不住,嘴巴一瘪,抱着皇甫怀寒的大腿痛哭了起来:“皇上,您千万不要把奴婢拉出去啊!这可是奴婢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这么多银子啊皇上!奴婢就是死了也不愿意离开它们啊皇上!”

    某皇帝见她此举,冰冷的唇角不自觉的抽了抽,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开口道:“苏锦屏,你千万不要告诉朕,你之所以还在这里,是因为舍不得这些银子!”

    苏锦屏一听,抹了一把鼻涕在他的龙袍上,而后在皇甫怀寒瞪大双眼,险些呕吐的注视下,开口道:“皇上,您真是太了解奴婢了,我们简直就是知己啊!恳请皇上就让奴婢一辈子留在这里帮您好好看着银子吧,还有,还有,您以后一定不要轻易开仓放粮,要不然奴婢会为您心疼致死的!”

    某皇帝的听着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叙述,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三个很具有代表意义的字——守财奴!紧接着,又想起这个女人昨晚的所作所为,冷笑一声:“苏锦屏,你记不记得,朕说过,一定会将你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若是平常,苏锦屏肯定能意识到生命的重要性,可是今日,看着这满屋的金银财宝,她的理智早就被丢到天边去了!看了看那堆银子,很是伤心的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花,转过头,仰起脸对着皇甫怀寒开口道:“皇上,奴婢请求您把奴婢的骨灰埋在这里,让我就是死了,灵魂也能留在此处,为皇上尽忠!”

    皇甫怀寒嘴角一抽,看着她忧伤得如同死了爹妈的表情,从牙缝里面挤出了几个别有深意的字:“苏锦屏,看来朕要从今天开始重新认识你了!”以往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女人都是漫天胡话,日夜胡说八道,虽然喜欢钱,但是也清楚钱和小命到底哪一点比较重要,说白了就是个时而清醒时而疯癫的人,可是今日……看来他以前真的把这个女人看的太高了,她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

    而他这话说完,并没有得到苏锦屏的任何反响,她还是流着泪水,一脸生离死别的模样看着那堆银子,那情意拳拳,缱绻情深的模样,仿佛是看着自己相爱多年的恋人,让皇甫怀寒和那群暗卫的脑后都出现了一面巨大的黑线墙!这个女人难道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吗?

    “来人,给朕把她拖出去!”一声令下,便踏了出去。

    暗卫们领命,一起上前架着她,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把她往外面拖,苏锦屏高声尖叫:“我不走,呜呜……不走,我不走……救命啊,皇上杀人啦,救命啊……呜呜,皇上杀人啦!”

    某皇帝闻言,脚下一个趄趔,险些没滑倒!而暗卫们更是有种扶额问苍天的冲动!

    “我不走,呜呜,不走!”苏锦屏哭得肝肠寸断!

    而皇甫怀寒却置若罔闻,抬脚便走了出去,暗卫们怀着复杂的心情拖着痛哭不止的苏锦屏,跟在他的身后,一直到了门口,皇甫怀寒往前面走了好几步,也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传来,有些诧异的转过头,便看见——

    两个暗卫把苏锦屏死命的往外拽,但苏锦屏却抱着门檐,一边痛哭,高声尖叫:“我不走!我不走!呜呜……我要是走了,以后要怎么活下去啊,呜呜……我不走,呜呜……”

    皇甫怀寒的嘴角狠狠的抽动了几下,开口怒道:“你们都是死人吗?”

    暗卫们一听,一抖,赶紧伸出手点了苏锦屏的穴道,而后轻飘飘的把她架着走了,苏锦屏挂着满脸的泪水被他们抬了出去,一脸深情的看着国库的门缓缓的关上,脸上露出了痛彻心扉的表情,终于,对着天空,仰天长啸:“啊——”声线绵长悠扬,响彻九霄!

    而后,白眼一翻,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破略懂医术,本来以为这个女人是中了什么毒魔怔了,赶紧伸出手去探了一下她的脉,而后抽搐着嘴角将自己的手缩了回来。

    皇甫怀寒在前面走着,一路抽着眼角听着身后的对话……

    ——“首领,这个女人是不是中了什么南疆的蛊毒了?”

    ——“不是,她只是悲伤过度。”

    ——“……”

    ……

    “殿下,属下无能。”毁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跪在百里惊鸿的身前。

    修长的手伸出,端起桌上的香茗品了一口,容色淡薄,眼底却闪现出一丝哭笑不得的神情,放下茶杯,而后淡淡的开口:“罢了,本宫死之前,皇甫怀寒不会动她。”他竟是没想到,她居然会疯狂到这般地步,去打劫了国库不说,得手了还不走,抱着那堆银子等着被抓,真是……叫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毁闻言,恭谨的开口:“是!属下告退!”心下却对那个苏锦屏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今日被她算计的着实是惨到了极点,最近也真是倒霉!好好的被殿下下令领了四十军棍不说,半夜还被一群人追了半宿,若不是自己的轻功和隐匿身型的能力了得,怕是早就将小命交代在今夜了!

    ……

    到了御书房的门口,苏锦屏身上的钥匙就被搜了出去,紧接着,一盆子冷水泼醒了她!哭丧着脸跪在御书房的门口,已经是心痛到没有知觉了!

    “苏锦屏,你可知道你犯了何错?”皇甫怀寒冷眼瞧着她,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种种,简直是让他喝了她的血,他都喝得下去!

    “皇上,你处死奴婢吧,奴婢已经不想活了。”苏锦屏双目空洞,很是茫然的开口说道。

    嘴角一抽,冷着一张脸开口:“苏锦屏,你不想活了?”是真不想活还是假不想活了?

    “是的,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的人活着,但是她已经死了!寒风吹倒胆瓶梅,心字已成灰!”她现在是真真正正的心如死灰了,只要想起自己曾经看见过那么多银子,而且还没有把那些银子变成自己的,她就有一种投河自尽的冲动。

    她这模样一出,皇甫怀寒反而不想杀她了,脑中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主意。反而还开口劝慰道:“苏锦屏,你就给朕老老实实的活着吧,今日十五,可是人月两团圆的好日子!你便在此跪上一天吧。”

    说完,便在小林子莫名其妙的眼神注视下,踏入了御书房。

    今日十五?苏锦屏的木然的眼珠忽然转动了几下,十五,好熟悉的日子啊!忽的,脑中灵光一闪,不正是她领俸禄的日子吗?一丝丝雀跃的感觉在心中燃起,但更多的,却还是对自己离开了国库的那些银子的悲悯,于是,她就这么痛并快乐着的跪着,死死的忍着痛哭流涕的冲动!

    夏冬梅奇怪的看着这个昨日便说了再见无期,今日又被皇上抓回来跪着的人,很想上去问问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但是没敢。而门口的侍卫,也都一脸怪异的看着苏锦屏,昨日她兴高采烈,仿佛要成仙一般的对着夏冬梅告别;今日哭丧着脸,跪在门口忧伤得不能自抑!这个人,还真是一天一个样啊!

    苏锦屏在那门口跪了两个时辰之后,那脑子里面金山的影子淡了一些,慢慢的也终于反应了过来!话说,她明明知道知道留在国库,迟早不是被抓就是饿死,为毛一看见金山就走不动了,死活不想离开?带着好几十万两银子走了不是挺好的吗?现在居然落得一分都捞不着!天哪,她怎么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

    想着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脑袋,悲伤得死去活来,一时间涕泗横流,颇有水漫金山之势!而众人则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中邪了一般的行径,不约而同的咽了一下口水,他们幻觉了,他们一定是幻觉了!

    也就在此时,一袭红衣的皇甫夜摇着自己的鎏金扇,状似悠闲的缓步而来,看着苏锦屏那哭得让人十分无语的模样,樱花般的唇畔有些微抽,蹲下身子:“小锦锦,你这是怎么了?”今日全国搜捕她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只不过一时脱不开身,不久之前才听说她已经被皇兄找到了,所以就进宫来看看。

    “小夜夜!”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那张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泪痕,直直的让皇甫夜的心都看得抽痛了一下,语调也温柔了几许:“到底怎么了?是跪得膝盖痛吗?我去找皇兄为你求情。”

    “不是,是我要死了!”她现在内心的痛苦和折磨之感,已经让她痛不欲生,再加上对自己那会儿愚蠢行为的懊丧,让她觉得自己今日就是不悲伤致死,也会活活的被自己气死!

    呃,要死了?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也不像是重病或是中毒的样子,百里惊鸿还活着,皇兄应当也不会现在就对她动手,那她为何要死了?“为什么这么说?”

    于是苏锦屏在皇甫夜和众人目瞪口呆的眼神注视下,哭哭啼啼的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然,在这种时候,她也没有忘记维持她英明神武的高大形象,只说是为了替皇上看守金子,但是皇上就是不愿意给她这个机会,所以她痛苦得不能自抑,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小夜夜!”说着抹了一把眼泪,接着道,“你和你皇兄关系那么好,你跟他说说看,就让我去看守国库好不好?”

    某王爷的嘴角抽了抽,真希望自己今日没有出现在此处,别人听不出来她的目的,他还能听不出来吗?正想说什么,御书房的门便“吱呀”一声开了,小林子看了看苏锦屏那悲悸的模样,而后转过身对着皇甫夜恭敬的开口:“夜王殿下,皇上请您进去!”

    皇甫夜一听,瞬间感觉到救星来了,头也不回的踏入了大殿,留给苏锦屏一个潇洒的背影……

    一直到了晚上,苏锦屏才在夏冬梅的安慰之下,慢慢的从悲伤中缓过神来,到了皇甫怀寒说的“跪一天”的时辰,方才深呼吸了一口气起身,仰头看了看明月,心下的阴云已经消散了不少,想起自己马上要领的银子,也似乎有了一种拨开云雾见明月的感觉。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对着夏冬梅开口:“我果然没白认识你这个朋友!”

    夏冬梅也笑了笑,开口道:“上次听小林子公公说,你这个月的十五可以领到一百两银子呢,不知道叫多少人红了眼,快去领钱吧,再晚些,内务府就关门了,便也要等到明日了!”

    “嗯,我先回去了!”领了钱她就带着浅忆他们出宫去。今天还是先不要跟夏冬梅告别了,要是自己又出了意外没走成呢?想着懊丧的扛着自己的扫把,满面悲悸的离开。

    ……

    小林子有些不解的对着皇甫怀寒开口:“皇上,苏锦屏犯了这么大的错,您就这么放过她?”

    而一旁的皇甫夜,也只是悠闲的摇着折扇,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皇甫怀寒冷笑一声:“放过她?你就等着看吧。”他算是明白了,就是将那个女人拖出去乱棍打死了,对她的打击也没有银子对她的打击大,既然有办法能让她更难受,他为何不用呢?

    ……

    等苏锦屏回到了景仁宫,看见浅忆的那一瞬间就觉得格外心酸,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自己今日所遭遇的事情复述了一遍,而后抱着对方悲泣了良久,浅忆目瞪开口的看着她抱着自己痛哭不止,也实在是找不到什么法子可以安慰她,最后,苏锦屏哭够了,便打着哭腔开口:“我们今天晚上就离开皇宫,我去领俸禄,那些个行礼你还是收拾一下吧,我们没钱出去买了,呜呜……”

    话音一落,便泪奔而出,一路向内务府而去。留下浅忆不知是哭是笑的看着她的背影,唉……

    到了内务府,便见着一个年纪有些大的公公,苏锦屏几个大步上前:“公公,我今日是来领俸禄的!”

    “领俸禄?今儿个一不是月头,二又不是月尾,你来领什么俸禄?”那公公有些奇怪的看着她。

    “公公,是皇上说的,这个月的十五,给奴婢发一百两银子!”再次说起银子,苏锦屏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

    这话音一落,对方瞬间惊醒:“哦,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苏锦屏是吧?皇上今儿个遣人来吩咐过了,说你犯了错,所以这个银子就扣了,你以后小心着些吧,毕竟是皇上跟前伺候的人,行事也要多注意……”

    苏锦屏瞬间感觉自己的眼睛都黑了!耳边还是那公公的絮絮叨叨,但是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满脑子不停地回旋着一句话“银子就扣了”、“银子就扣了”、“银子就扣了”!

    “你说什么?”揪着对方的衣领,将那可怜的公公拎了起来,一阵一阵的熊熊大火在她的背后燃烧,他妈的,她受够了,受够了!

    “苏锦屏,你反了你,竟然敢拎着咱家,啊……”一声惨叫。

    “少特么给老娘废话,扣老娘的钱,你特么的活够了?”狠狠的瞪着面前的人怒吼。

    那公公被抓的险些断了气,只得飞快的开口说道:“这是皇上的意思,咱家也没有办法啊!”

    “砰!”的一声,将那公公扔到地上,几个大步跨了出去,杀千刀的皇甫怀寒,老娘要你好看!

    回了景仁宫,黑着脸,对着浅忆开口:“拿笔来!”妈蛋的,来这破古代这么久,每天对着众位主子跪来跪去;每天被众人讽来讽去;还要拿着扫把扫来扫去!为了自己这条小命,他他妈的都忍了,现在居然连她做宫女的第一笔工资都被扣了,她要是再忍了,她就是忍者神龟了!

    “小……小姐,您要笔做什么?”那会儿不是很高兴的出去领银子吗?现在这脸色却难看到了这般境地,直直的让她觉得无比渗人!

    “我要给皇甫怀寒写警告信!”很是恼火的开口回话。

    “啥?”浅忆的下巴险些掉到了地上,有一种伸出手探一下她的脑袋,看看她是不是发烧了的冲动,“给皇上写警告信?”

    “是的,你马上去拿笔,不要讲那么多废话!”她已经忍得够久了,她姥姥的,连她苏锦屏的工资都敢扣——老娘跟你们拼了!

    浅忆还是有些害怕:“小姐,您真的要……”

    “你拿是不拿?”恶狠狠的看着她。

    浅忆吓得面色惨白,对着门外飞奔而去:“小姐,您等着,奴婢这就去!”

    不一会儿,浅忆就拿了一支笔和几张纸出现在了屋内,苏锦屏飞快的将那些东西接过,然后低着头唰唰的写了起来……

    浅忆流着冷汗,在一旁胆战心惊的看着她奋书疾笔的模样,等了好一会儿,苏锦屏的信终于写完了,浅忆开口道:“小姐,您可以把这封信给奴婢看看么?”希望小姐没有写什么太找死的句子!

    “可以!”很是干脆的将信递给她,一副怡然自得的悠闲模样。

    浅忆看了半天之后,转过头对着她开口:“小姐,您写的是哪国的文字?为什么奴婢只能看懂几个字?而且还都是错字?”

    苏锦屏面色一僵,呃,她忘了,这里是古代,应该用繁体字,可是繁体字她认识几个是认识几个,但却一个字都不会写啊,这可怎么办?“浅忆,我来念,你帮我写怎么样?”

    “呃,好!”……

    ……

    苏锦屏拿着自己刚刚写的信,很是激昂的对着浅忆念了起来:“狗寒!老娘警告你……”

    “咳咳,咳咳……”一阵疯狂的咳嗽声,浅忆拿着笔,哭丧着脸看着她,“小姐,我们一定要这么称呼皇上吗?”狗寒?

    “狗皇帝?”苏锦屏斜瞄着她,随即接着道,“狗皇帝已经用过好几次了,太没创意了!还是狗寒吧!”

    某侍婢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家小姐和自己一起被杀头的恐怖场景,一脸悲悸的道:“小姐,求求您了,换个词吧!用这个词,我们两个就死定了!”

    “胆小如鼠的东西!那就写成渣寒!”苏锦屏很是不屑的翻了一个白眼。

    渣寒?虽然也很找死,但是总比狗寒好多了不是?于是某侍婢颤着身子,把这两个字写了下去……

    “渣寒,老娘警告你,识相的,你就马上把老娘的工钱还来!”一句话,咬牙切齿的念了出来。

    浅忆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留下两根面条泪,而后开口:“小姐,咱们可不可以把‘识相的’这三个字去掉?”

    烦躁了挥了挥手:“随你!”真是没用!

    “好了,还有呢?”浅忆接着开口。

    “圣人有云,夺人钱财着,禽兽也!有钱而夺人钱财者,禽兽不如也!”某女摇头晃脑的接着念。

    浅忆茫然的问道:“小姐,是哪位圣人说的这句话,奴婢怎么从来都没听过?”

    “我就是圣人,圣人就是我!马上写,哪来那么多废话!”一声怒吼。

    某侍婢吓得魂飞魄散,赶紧低下头把这句话写上。

    紧接着,又是苏锦屏的一声:“你竟然抢夺我的钱财,你说是你不如禽兽呢,还是禽兽比你强呢?”

    “小姐,这句话能省略吗?”说来说去不都是骂皇上禽兽不如?

    “让你写你就写!”又是一声暴喝。

    “奴婢知道了!”又是一阵奋书疾笔。

    待她写完,又接着念:“好了,我也不再跟你说这些大道理了,反正你那猪脑袋也不可能理解,跟你说这个等于对牛弹琴,总之,你最好马上把我的钱还来……”

    ……

    “小姐,写完了!”浅忆心底的悲伤都快逆流成河了,将自己手中的信递给她。

    苏锦屏粗略的看了一下,虽然大部分的字她都不认识,但是基本上也可以明白这信是按照自己的意思写的:“好了,你去把这封信交给小林子,让他转达给皇上,就说我有关乎国家安危的机密要事禀报!”

    “小姐,我们真要这么干吗?”浅忆真有一种痛哭流涕的冲动。还关乎国家安危的机密要事?

    “你说呢?”从牙缝里面磨出了这么几个字。

    某侍婢吓得一个寒颤,转过身飞奔而去:“小姐,奴婢现在就去!”

    ……

    “侍卫大哥,麻烦您把小林子公公叫出来一下好吗?”浅忆很是忐忑的开口。

    不一会儿,小林子就出来了:“说吧,找咱家有什么事?”

    浅忆颤着身子,将那信递了出去:“小林子公公,我们家小姐说有关乎国家安危的机密要事禀报给皇上,劳烦您交给陛下!”说完一阵风一样的刮走了……

    小林子有些奇怪的将浅忆手中密封的信接了过来,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皱了皱眉,而后转身向御书房走去……


你可能感兴趣的:(皇帝你滚开,本宫只劫财第87 章_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