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沉睡的公鸡 9.12

回到营地的阿七，有点闷闷不乐，张大鱼也看出了阿七的心思，过来问候：“怎么了？看你一脸沮丧的，是！是不是罗大人那边出什么问题了？”

阿七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是啊，可能还是我人微言轻吧，罗大人不相信我也是正常的，有些事情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一切都是我的猜想，还记得上次我也是夸下海口能找回运粮船，结果差点没把命搭进去，这次又好了伤疤忘了疼，我这条命也不值钱，别人不相信我太正常不过了，我还是好好当我的兵，上面说什么我们就照做就得了，古话说祸从口出，祸从口出，我以后还是谨慎点。”

张大鱼听完笑了笑“你还是心有不甘吧，我从一开始认识你就觉得你是个不甘平庸之人，敢作敢当，上次运粮船的事情你也是该反省一下自己，但人吧，我觉得还是要相信自己哪怕是错了也要错的明明白白，畏手畏脚，思前想后都是平庸之辈，成败都是在一念之间的。”

阿七听完张大鱼的话会心的笑了笑，“要是不是亲耳听到，真不敢相信这话能从你这土包子嘴里说出来啊！”说完两个哈哈大笑起来。

晚上，阿七还是依然独自跑到山腰那颗大树边观察城里的情况，今天没有月亮，远远的只能看见城里零零散散的一些火光，夜越深火光越少，城里也显得格外平静，随着黑夜笼罩了整个城，阿七的心也变得沉重，慢慢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低估了长毛的能力，这是天空也开始滴下雨滴，阿七打了个哆嗦，变天了看来是要下雨了，几声闷雷后雨滴变得大颗一些了，阿七看了看远处的城，希望也随着雨滴落下而渐渐熄灭，朝着营地跑去。

雨下了一整夜，前几天没睡的阿七也好好地睡了一觉，清晨一阵急促的鼓声打破了宁静，这是发起进攻的信号，大家马上起床进入战斗状态，大雨还在下个不停，这么久以来一直没有下雨，也算是个好时机，下雨的时候长毛的火炮会出现哑火，点不燃引线的情况。

罗统领这次亲自上阵，湘勇们也是士气高涨，发起了攻击，湘勇们开始冲击城墙，城墙上的长毛也开始进行反击，大雨中，落下的炮弹哑火的情况明显增多，湘勇们十分勇猛，很快就攻到城墙下面，长毛也是改用弓箭进行反击，不少湘勇中箭，越离城墙近受伤的几率就越高，阿七带队在部队的中部，一路冲过去，地上的尸体也越来越多，后面的战鼓也是越来越急促，最前面的湘勇已经到了城墙下面，开始进攻城墙的倒塌的地方，城墙上不断有飞石落下，砸的湘勇头破血流，一声巨响，城墙一处又倒塌了一处，是前面的兄弟不顾生死炸开的，看着崩塌的城墙湘勇们发出一阵欢呼，士气高涨，都往崩塌出涌，长毛们还是奋力抵抗。

雨渐渐小了，一缕阳光撒向大地，炮火突然密集了起来，一颗炮弹落在离阿七不远的地方，几名湘勇被炸飞了，强烈的冲击波袭来，阿七也倒地，湘勇们也是四处散开，阿七想爬起来却感觉四肢无力，看着四处落下的炮弹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营地了，张大鱼在他身边“你醒了啊？”

阿七还是感觉头部剧烈的阵痛，“我还以为我死了。”

“算你命大，几个炮弹落在你身边都没把你炸死，我把你拖回来的。”

“我们攻进去没有？”阿七急切的问道。

张大鱼板着脸摇摇头：“没有，雨停后长毛炮火太猛烈了，我们不得不撤回了。罗统领他……”

“罗统领怎么啦？你快说啊！”阿七焦急的问道。

“听说已经不行了，好像是炮弹的碎片击中了头，所以撤了兵，现在生死未知，不过应该……”张大鱼欲言又止。

“我要去看看。”说完阿七就跳了起来。

张大鱼拦住了他，“你去也没用，高层不会让你知道的，听那边的兄弟说现在没有任何消息，即便是罗统领真的死了也不会穿出消息，怕乱了军心，所以你还是不要过去。”

阿七长叹一口气：“罗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想不到就这样……”

整个军营都沉浸在一种恐怖的氛围下，没有了往日的嘈杂，没有人谈论这场战争，一片死气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