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限定

图片源自摄图网

昨天下午还和朋友两人单衣薄衫牵着狗、遛着人去散步,今天只能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有人说上海的天像是善变的小姑娘,一个不高兴,说变脸就变脸,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

不高兴时,春天和秋天就像走了个形式假笑一般,还没来得及感受,夏日和冬日便来临。

要是高兴,夏天和冬天就像无限流量,想用多久用多久,想停留多久就停留多久。(未免太过偏爱夏天和冬天。)

高兴,就是一个季节的狂欢,不高兴就是一群人的瑟缩。

昨晚一夜狂风,今早醒来,我有一种冷藏食品被放进冷冻柜里的感觉,瑟缩着打了几个冷颤。往日里穿衣、洗脸慢慢悠悠的,今日洗脸刷牙、穿衣,恨不得一分钟就弄好。

两猫崽子平日里睡在他们的小被子上,今早醒来一脚踢醒了一个,喵呜喵呜的,不叫吃猫粮大约是不想出被窝了。

好像冬天就这么来了,漫长的铺垫后,又迎来了一年之尾,带着些许小小的俏皮,将所有人裹进厚厚的棉衣里。

我是瑟缩在南方潮湿阴冷的天气里长大的小孩,没怎么见过雪,对冬天的所有记忆停留在延绵的雨水和生病这两者之间。

四川的冬天很容易下雨,就像是买一赠一,买了冬季卡,送你一套雨水天,还不带重样儿的。

短则十天半月,长则一月都在下雨,方才初晴,接踵而来是各种各样姿势偷袭的雨,强降雨、暴雨、小雨、大雨、冷冻雨轮番上阵,一个月就这么过去了。

出两天太阳又接着下,若是下的不尽兴,连天气预报都成了摆设,非要尽了兴才肯抬头露出笑脸。

自然也就在这无尽的循环中送走冬天,迎来春天。

我上学的时候,很不喜欢冬天,尤其是高三那年,每天下自习已经九、十点钟,教学楼本就是由暖转冷的地方,再一撑伞,若是没注意,同学伞上没干的雨水,冷不丁的跳进脖子里,浑身一抖,寒气袭来,整个人瞬间泄气。

早上也总是要在被窝里赖上十多分钟,直到不得不起床,才以冲刺的速度完成洗脸刷牙穿衣,两口吃完早餐再以赛跑的形式飞奔向学校,如果下了雨,还得为在慢步前行的路上多预留两三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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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件事,便是生病。

我是个一到冬天就经常感冒发烧的人,穿的单薄也好,穿的厚实也好,一到冬天总要感冒那么几回才罢休。

没成年之前的年岁,我一年三季都不会生病,哪怕是天天穿个拖鞋写没事,一到冬天就必感冒。

一感冒,就成了严重起床困难症患者,高强度的学习,带着病的晕乎乎的脑子,完全听不进去老师讲的是什么,黑板上些的是什么,一转头就忘了。没了平日的蹦跶,就更加难受了。

尤其是上晚自习,寂静的教室里,就我一个人的咳嗽声,不时咳嗽两声,不时咳嗽两声,老师坐不住了,把我叫到教室外,递来泡了九九感冒灵的热水杯,在嘱托两句穿厚点。(在这里十分感谢我的高中老师!)

真的是既羞愧又感动,想着赶紧好起来,哪知,反而更严重了,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变成了连续不断的咳嗽,甚至影响到老师讲课。

然后,班主任找我谈话了,晚自习请假回家复习吧!

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羞愧,似乎生病和冬天更配。

再长大些,离家求学、参加工作的这些年,是呼啸而过地铁里的风,水泥路面上零落的树叶,是踩过水坑滴在腿后的水滴,是一片雪飘来,一个喷嚏、一次忘记带伞的下雨天提醒着我冬天来临,要照顾好自己呀!

人是很奇怪的生物,漫长的岁月中,那些当时信誓旦旦的东西,多年后成了打脸的铁证。

上海的冬天给我最深的印象,是那一股又一股渐次加强的妖风,越是寒冷,越是低温,风吹得越大,越欢畅。

有次和朋友约好在露天地铁站等她,当时她因为一些事情迟到了,为了等迟到她,我愣是在寒风中等了五十分钟,露天地铁站附近啥也没有,有的就是无数次刮来的风,带着凛冽的冷气,一遍一遍教我学会尊重冬天。

朋友赶到时,我已经快成为冻干了,就差在热锅上脱水了,手啊脚啊什么的跟没有似的,动一下,下一秒就感觉能和地面来个热烈而又贴切的问候了。

那次回家之后,一场大感冒热烈而隆重的迎接了我,将我照顾的服服帖帖,别说上班了,就是站起来都是一阵眩晕。

去医院打了针,吃了药,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这才有些好转。

那次以后本人学乖了,再年轻健硕的身体也挡不了寒风瑟瑟的侵袭。只是在捍卫冬天只穿一条裤子的革命誓言中,依旧死性不改。

这些年,也在其他城市的冬天短暂的待过,好像有点喜欢上冬天了。

归家的夜里一盏亮起的灯比千言万语管用;寒风里和朋友邀约围着一桌吃火锅,冒着热气的话被熏成油烟味,好像也不错;偶尔飘一场雪,淅淅沥沥,落在外套上,似乎也是一种小资情调。

冬日里那些限定的,好像我越来越能接受了(嗯,真香),也越来越觉得,如果没有冬日这么一顿冷颤,是不会好好珍惜春夏秋三季温暖的时光。

去年的上海下了一场雪,我错过了,希望今年的冬天能迎来一场雪,哪怕依然会感冒发烧,也要在雪地里蹦跶俩下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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