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恩仇录 17.先声夺人

京都巡检使徐士元听着灰袍人的话,异常震惊,当场失态。原来这巡检史职责为治安缉盗,免不了与各式江湖人物打交道。所以江湖上的许多传闻、武林中的很多轶事,也相当熟知。毕竟,捕快不通道上人,捕盗恰似月黑夜摸瞎。

徐士元因工作需要,脚踏黑白两道。他听说过武林中有一种武功,以音慑敌,叫做“击耳擂心术”。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武功呢?其大概意思是施术之人对说话对象以内力发声入人之耳,那声音的厉害,如石击人耳膜,如槌锤人心鼓。轻者使人头晕头痛,呼吸窘迫;重则耳内流血,心律失常断弦。此术非内力极高者莫用,而用者必为绝世高人。更有江湖传言说有一人善用此术,有一句话就专说此人,就是“你能能能,你狂狂狂,不遇阎罗王,就逢伊言堂。”大非普通武林中人,都不敢轻易对人讲这一句话。如果讲出,就无异是对人的诅咒。搞不好,会出人命的。

而这个令江湖武人忌口的伊言堂又是什么人呢?

伊言堂者,日月五毒教的右路大总管也,号曰“遮天手”。其功高莫测,行走江湖,惯用“击耳擂心术”,以声制敌于自然谈笑之中。徐士元那时就想,如果对面的灰袍老者就是遮天手伊言堂,不要说他手下区区百十骑射手,就算满城御林军来,大内高手倾巢而出,也只怕任人来去如入无人境。

何况,日月五毒教“顺我者倡,逆我者亡”的作风,朝廷官府又不是领教过一次两次了。更不用说哪一个人敢去面对这个大黑派了?

但现在,就是这样一个让人闻名心惊、见面丧胆的人物,气势如岳地立挺在了自己的面前。

徐士元一时感觉周围的空气都没有了似的憋气,十分难受着,哆嗦着,想着,害怕着,看着对面的灰袍长者,傻子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徐大人,徐大人,徐大人。”对面人声平气和地连喊三声,徐士元方如梦惊醒,结结巴巴地猜测着说道:“阁、阁、阁下,莫、莫、莫非、是……”

对面人淡然一笑,顾左而言右:“徐大人人才呢!万箭阵训练的不错,层层叠叠,明暗莫测。马背上的金鸡独立式、卧坐射月式,高下兼攻。马腹下的蹬里藏身式、飞骑偏挂式暗箭难防。还有这平推直轰卷地式,排山倒海,厉害呢!我等区区四人,让徐大人祭出如此大阵,承蒙高看,承蒙高看!”

徐士元的脸顿时红一阵,白一阵,忽地想起了他眼下最该做的事。遂环视众手下,喊一声:“撤阵,下马。”

军令如山倒,一阵噗噗嗵嗵,百十骑射手齐齐挽缰立马,个个弓挂背,箭入囊,阅兵阵式列队待命。

“哈哈,徐大人治军有方,佩服佩服。”灰袍人轻笑道。

“不敢,不敢。”徐士元谦卑地道:“各位英雄,请赏徐某薄面,到对面酒楼略坐一坐。让徐某为犬子之过,设宴赔罪。”

灰袍人呵呵一笑,道:“这样好吗?徐大人。”

徐士元点头哈腰,生怕人家不答应似的:“好,好,好的很。三位英雄能应约一坐,实是徐某的荣幸。请请请。”

灰袍人就向俆士元拱手施礼道:“徐大人贵人不倨,盛情难却,那我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有劳徐大人破费了。”

徐士元听到对方爽快应邀,这才如释负重,长舒一口气出来。他当即恭请三个灰袍人与郑石头进入酒楼,随后命令骑射队收拾现场、护送徐少等一伙奴才回府不题。

酒楼内,徐士元恭请四人上座,看到其中一个灰袍人犹自恶狠狠地瞧他,心中发怵。于是离座到那人跟前,作揖打躬道:“壮士息怒。犬子无知,不知何故冲撞得罪大驾,徐某这里替他赔罪赎过,万望饶恕。”

“砰!”右执使挺身而起,一拳砸在桌子上,对徐士元怒目而视,愤道:“仗势欺人,当众凌侮之奇耻大辱,岂可由你一言带过?”

徐士元吓得一下当场跪地,磕头道:“愚才不识佛面,冒犯三位大驾,诚惶诚恐。若我父子无十恶罪过,任打任罚,如有丝毫怨怼,定天诛地灭。英雄今日能放我父子一马,定效犬马之劳。”

“哼!似你这等欺软怕硬之狗官,以往一定也是贪赃枉法、欺压善良之辈。今日不如把你一掌拍死了,也算是为民除害。”右执使说着恼,带着怒,就高举起了掌……

欲知徐士元性命如何,大白话明天分说。谢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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