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雪地跑步,瑞雪兆丰年

前天,我无意中听到一些人说明天有雪。没有想到,昨天一大早,果真下起了雪。

嗬,我心里全然没有在冰雪消融时泥泞行走的不爽,反而,为有这一场雪而欣喜。我伫立在门口微笑着看着这雪白的一切,还不顾寒风的入侵,侧身探出脸去,四下瞄了几下,然后看看天空,白茫茫的,几粒比沙粒还细小的白雪,在我措不及防时飘落我的脸上,飘落在头皮上,在接触到我肌肤的一刹那,就消融为一丝凉意,又迅捷地被我的体温同化。

真美!立正身体,我依旧不舍地注视着栏杆、墙头、屋角、地面、空气,感受着它不寻常的冷,细细体味,才知那是种干净的,没有杂质的冷。

地面上,大地的体温也消融出几块湿地,裸露着粗壮的体格。然而,总有些大无畏的雪粒,前仆后继,义无反顾地投身进去,用它们冰冷的身体去遮盖大地的肌肤。难道它们在对抗吗?我倒要看看是谁先住手,或是谁战胜了谁,还是怎样建立新的平衡,在新的和谐中求得发展。

好美!我不禁心生雪地跑步的想法,还能看看雪景。把这想法跟家人一说。我被回了一句:

“管你的咧。”

得到许可,我穿戴整齐向停车场走去。


一路上没遇到几个人影,街角卖肉的小贩已经出摊,只是感觉他比平时更缩手缩脚了,弓着个背,头向胸前低着,耳朵上多了副黑绒绒的耳罩,双手插在袖筒里,嘴里稀里哈啦地发着低声,向摊位后面两步之遥的小房子蹒跚走去。

转过街角,是一片无痕的雪白的街道。停车场就在这条街道的尽头。这是一条几分钟就能走完的路。

还在大门外,我就看到几辆车全身都被白雪包裹着,车身周围的雪地上没有一丝痕迹。

开启后备箱,拿出块抹布,擦落玻璃上的积雪,小心翼翼地向湖边驶去。雨雪天气,体育场是不开的。湖边是我常去的跑步地方。路途不远,十来分钟的车程。

雪下的紧了,停车后,我仰头看了几次天空,心里犹豫了几下,绕湖一圈可是3公里啊,最终还是被想看雪景的那个我说服。

拐角似乎有个人影,那里还有一颗树在晃动。仔细看了看,确实有个人在那里,估计是锻炼身体的人吧,我心里这样想着,向那人走去。

原来,那人右手扶着树,正前后甩他的右腿咧。

“早就出来了?”我冲着那人陌生的脊背说了一句,算是打招呼了。我们这里的人都这样,比如路上相遇,就来一句“做什嗯的咧”,意思就是说你要干什么去,有时甚至没等对方回答就扬长而去。因为,打心里就根本不关心对方要去干什么,那纯粹就是一声招呼而已,相当于你好的问候语。

那人听到说话声,转过身来,跟我接上了话。我也一边做着热身活动,跟他说着话。

临走,那人说了句:

“精英们都走了。”

“噢”,我愣了一下,

“没想到,这雪天还有人出来锻炼,而且更早。”

“有咧。”他说。

我心里想,他不就是比我还早出来锻炼的人嘛,看来还有人,还有其他人已经锻炼完回去了,眼睛却向松柏丛那边的路上扫去,果真有几排被雪覆盖着的脚印,印窝还很深。

那人走后,我试着跑了几步,不滑,还行。开启跑步用的APP后,就跑开了。


我一边跑一边注视着道路两旁的树、山、石,它们都披着一层雪,但也有祼露着的地方,心里判断着哪个更美,当我确定的时候,就停下脚步,掏出手机给它拍个照。我要发在家人微信群里,给行动不便的妈妈也看看。

没有一个人影,只有几行深浅不一的脚窝。直到拐了个弯,才看到远远地有一个绿色的长条在雪地上抖动着,我判断那是个人。

渐渐地近了,原来那人穿着过膝的军绿棉大衣,只露出脚上两尺左右的地方,其余全部裹在大衣里面。看清了,是个男人,小跑着过来了。

我想主动搭话,毕竟能在这茫茫旷野中相遇,而且目前这是唯一能跟我说句话的人。

“跑了几圈了?”我带着笑容说。

那人先是不搭话,只是竖起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然后又说了句“第二圈啦”。

也没多少么,不过,毕竟能在雪天还坚持锻炼的人都不错。我这样想着。我继续跑着,遇到美的风景,就照张相,发给妈妈看。

将近两公里时,又过来步行的一男一女。他们说着话,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我也听到自己脚下咯吱的声音。听着自己脚下咯吱的声音,我想出两个字:静、净。

静,是安静,白茫茫一片,人亦罕至,就连那平时咶噪不止的麻雀都不见了。

净,是干净。雪白净白净的,空气清新清新的,能不干净吗?

关键是这场雪来至年关将近,再过几天就是2019年春节了,这不正是“瑞雪兆丰年”的好兆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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