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突如其来的大火
【第六十一章】团圆
玉兰去了狱中,给父亲白展宏送去了几件衣服和一些点心。
白展宏缩在角落里,一夜间头发花白。玉兰见了,心里不由还是一阵心酸,毕竟他是自己的父亲。
“爹。”玉兰叫到,她对他陌生了很多,连这个称呼都叫着陌生。
白展宏抬头,目光木木的看着她,木然而不屑的一笑,说:“你来了?”然后,又低下了头。
玉兰把衣服和一包点心,给他放进去,叹息了一声,要走。却又被他叫住,道:“帮帮我,玉兰。”
玉兰站住,白展宏起身,来到玉兰面前,道:“你去求求方子逸,让他放了我吧。”
“这个不可能的。”
“就是不放我,放了香草也行,什么事都是我干的!药是我买的,毒也是我下的。香草她还怀着我的儿子呐!”白展宏着急道,香草都快生了。
见玉兰还是不语,白展宏又道:“玉兰,要不,你帮我照顾着香草,尤其是香草生下的孩子,那可是你同父的弟弟!”
“好。”玉兰苦涩的一笑。
她不忍心告诉她,香草的确生下了一个男孩,却是个怪胎,活了没有一天就死了。香草趁机逃走了,至今还没寻到。
并且,据香草的口供可是如白展宏所说,药是他买的,毒是他下的,把一切撇了个干净。
所幸有方佳慧作证,毒是她香草下的。
一切不过过眼云烟,更何况强求的。
这日,玉兰一行去了城西的梨行村,果然远远的就看到一片雪白如云的梨花。
正如诗曰: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果然美极!
玉兰选了一株粗壮的梨树,将包着明月白衣扣的锦囊埋葬在了梨树之下:君与我玉壶盛冰心,我赠君玉洁冰清处。
我想,这儿才是你的归处。
一阵风习习,梨花纷纷飘落,掩了新土。
玉兰释怀的一笑。
林园的荷塘,荷花只只如剑的时候,高彩云生下了一个男孩,丑儿抱着孩子,递给林诚业,林诚业高兴的抱在怀里,老泪纵横,说着这是我林家的根啊!
石氏也笑道,快给他起个名字吧。
“早想好了,就叫新生!林新生,林家的一次新生!”
丑儿和彩云都高兴的合不拢嘴,丑儿连连道:“好名字,好名字!”
一个生命的降生,为林家带了了崭新与喜悦。
却说,为了也让麻瞎子高兴高兴,林诚业让丑儿去请,丑儿去了师父的土屋,却见早已人去屋空。问了人,却不知去了何处。到邻近给孩子过满月,丑儿又早早的去请麻瞎子,还是不在。
丑儿感觉不妙,告诉了父亲,林诚业只是叹息一声,道:“他呀,若不然人知道,都没法子。”
一个月后,方子逸传来喜讯,蓝瑾生下一个女儿,起名方卓。
又一个月,玉兰生下了也生下了女儿,林诚业为她起名:木香,林木香!
新生木香,林家的家业还得继续不是。
林家一下子多了两口人,林诚业和石氏整天乐滋滋的。
忙着照顾孩子,自然少想些、少牵挂些人吧。
所以,清风也很少被提起。
金秋九月,公历的10月1日,开国大典。也是人们举国欢庆的日子。邑城的百姓家家挂起红旗,一片火红!
人们走到街头放鞭炮、敲锣打鼓、踩着高跷、舞起秧歌,比过年还热闹。
大家都拥上了街头,当然也少不了林家。
丑儿在高跷队伍里,带着猪头扮起了猪八戒,明珠兴奋的高喊着:“我爸爸是猪八戒!我爸爸是猪八戒!”
引的众人大笑,也引的小孩子们上来围住了‘猪八戒’。丑儿俯身抱起明珠,更是引的一众小孩子们高叫。
高彩云抱着带着虎头帽的儿子林新生,不停的嘱咐道:“小心呢,小心呢。”
玉兰跟在后面,抱着襁褓里的女儿。
见女儿要睡,就和高彩云道:“嫂子,木香要睡了,我先回去了。”
高彩云冲她点着头。
玉兰抱着孩子,嘴里咿呀呀的哄着,走出人群,进了巷子,却忽然觉的有人跟着,回头却又不见人。
走过一户人家的门前,一只黄毛大狗对着玉兰狂吠着追上来,孩子吓哭了,怕吓着孩子,玉兰更是不敢大叫,焦急的加快了脚步。
玉兰正焦躁的躲避黄毛大狗,“砰”的一块砖头砸了过来,正正好好的砸在黄狗的身上,黄狗一声惨叫,夹着尾巴逃了。
玉兰舒口气,边颤着哭泣的孩子,边抬头道:“谢了!”
接着愣住,下一秒,却是扭头就走,回头眼泪扑扑的下来。
“玉兰!”他追上,拦住了她,“一切都是我的错!”
玉兰摇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泪已成河。
谁让,女儿的眼睛那么像他,让她看着既爱又痛。
“玉兰!”他上前抱住她,任她挣扎却也挣不脱。
她终于呜咽道:“这么脏,离我们远点。”
“奥。”清风放手,尴尬的挠着头。
他一身破旧的长衫,上面积了厚厚的尘土,他头上长发蓬乱脏污,黑瘦的脸上胡子也又长又厚,像极了一个流浪汉。
要不是那双眼睛,玉兰也差点认不出他。
林清风回家,洗漱了一番,换了衣服。
玉兰让他坐在,给他简单的理着头发。
玉兰柔软的手,在他的头上轻柔的忙活着,这样的温柔失而复得,一直在他梦中,一直以为会失去,如今不仅得了她,还有他们的女儿…怎能不让人潸然泪下。
“玉兰,这一劫,让我懂得了珍惜。今生有你是我的幸运,爱情从未走远,而是一直在你我的心中,生活让我们历练,让我们明白爱的真和不易。”
有泪滴下来,玉兰半晌才道:“明白就好。”
“我欠你们娘儿俩的,我要好好的补偿。”
“不用!”玉兰道。
“你还生气?”清风回头。
却吓了玉兰一跳,大叫道:“谁让你动了?这样会伤到你的!”
看着眼睛红红的她,不禁一把抱住,贴近她的身上,道:“你不要生气了。”
“你欠的不用还,我要让你一辈子都欠着!”玉兰又哽咽道。
清风把头更紧的贴近玉兰,喃喃道:“对,对,欠你一辈子,欠下你一辈子的!”
傍晚,林诚业、石氏、丑儿领着明珠、高彩云抱着孩子,笑嘻嘻的谈论着进了林园。
石氏喊道:“玉兰啊。”
玉兰从北屋走出来来,应道:“娘,我做好饭了,等你们呢。”
“你呀,还能做饭?孩子呢?”石氏边进屋边说。
一抬眼,石氏骤然的愣住,她张大了嘴巴,喃喃道:“清风?”说罢揉揉眼,又细细的一瞅,才扑上去抱住。
玉兰上前忙接过清风手中的孩子。
清风也抱住了母亲。
林诚业呵呵的傻笑了半天,又幽咽着,道:“今晚,喝杯,一定喝杯!我去拿酒。”说着,走向里屋,却一个踉跄差点被绊倒。
丑儿和高彩云彼此笑中有泪的看着,丑儿上前抱住了清风和娘,明珠也跑过去和他们抱在一起,激动的哭起来。
“好了,好了!”高彩云擦擦眼里,道:“清风平安的归来,是喜事,我们该高兴啊!”
林诚业也流着泪笑道:“可不,咱们不要哭,要笑!今天是咱家大团圆呢!”
一家人这才围着桌子坐下来,边吃边喝边聊。
今天的国庆,不仅仅在邑城,每一个村子里也展开了庆祝。
吕千秋很少走出门去,这天,太阳很好,又受大家气氛的感染,不由迈出了房门。
大街上人们敲鼓打锣,好不热闹。
即便是国庆,一群妇女也少不得闲谈。
“那个叫李重楼的女人到底怀的是谁的孩子?”
“这个哪里知道?”
“不过像是要生了!”
“这个女人倒是个本分人,买我家的房,我知道,可没和什么男人来往。”
“你呀,白天没见到,这晚上你还瞅着啊?”一个怪笑道。
“我可听说她可曾是邑城的好角。”又是一声底笑。
吕千秋听不下去了,扭头就走。
嫂子跟他说过,那个李重楼自从被她们要挟着要了钱,竟也不跑,就在他们家附近买了房子住下来,又买了块田种地种菜。
就连肚子大了,还自己硬挺着干活。
父亲老吕也曾问千秋道:“那个女人怀的可是你的孩子?”
千秋也不说话。
老吕的老伴说道:“看她那副样子,一准是千秋的。”也就上了心,常悄悄的看着。
这天,二嫂进了门,对清风道:“那个女人昨天生了,要不是她的嚎叫惊动了邻居,恐怕的死了!我看她也不容易。”
见千秋依然不动,不由的叹息道:“就是块石头也有焐热的时候,你倒好连石头都不如?我们拿了人家的钱,还把人家赶出去,若不是对你情深,人家留在这里受这个罪干嘛?!”
见千秋还如个木头,二嫂叹了口气,抬腿走出去,老吕的老伴忙问:“老二家的,那女人生了个啥?”
“小子!”二嫂没好气的大声说,这老太太当然先问自己的后代,不问女人的死活,好歹都是女人呐。
大嫂也来了,听了二嫂的话,也道:“我看那女人是个傻子!要生什么孩子,自己找罪受啊?”
老吕的老伴一听,不乐意的撇撇嘴。
“这个女人,有看热闹的,有去给送鸡蛋的。你说,老二家的,要不,我们也给她送些鸡蛋去?当时,我们可是拿了钱轰了人,有些不地道。咱不去,不让人指咱脊梁骨吗?”
“嗯呀,也是,这也这是个和好的机会,错过现在,等人家儿子大了,人家就更用不着咱了。”
说着两人商量着准备鸡蛋,准备多少等等,老吕看着这妯娌两个,今儿是和到了一起去。
不由对老伴道:“你,不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