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童年 - 草稿

在我幼年稍微懂事的记忆里，父亲常年在外地工作，把我和母亲送回了农村。跟着在农村居住的爷爷和奶奶在一起生活。父亲是姊妹中的老大，身下还有四个叔叔和两个姑姑。我和母亲的到来，就组成了一个十口之家的大家庭，有很多的记忆在脑海里模模糊糊记不太清楚。记忆中最清晰深刻的是当时在贫穷落后的农村，不知道是为了节省钱，还是没有用来粉碎粮食的电动机器。家中有一盘用石头雕琢的石磨，家人每天三餐用的玉米面，黄豆面，地瓜面等，都是母亲，姑姑，叔叔，推着石磨一圈一圈磨出来的。不知道是我小时候太顽皮，家人怕我自己玩耍时会磕磕碰碰，还是家人对当时只有我一个孩子的宠溺，还是我哭闹着一定要坐在放粮食的磨顶，只记得每当家人磨面时，就会把我放在磨盘的上面，推着我一圈一圈的享受着像坐在车上一样的快乐。还有一次很清晰的记忆，在我三周岁的时候，有一天已经快接近中午的时间，我自己在院子里玩的正起劲，也不知道当时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奶奶急匆匆的从房间里出来。呼唤只比我大四岁的小姑姑，赶紧我把领到远处去玩。当我跟着小姑姑在次回到家时，看到母亲好像生病似无力的躺在炕上，身边多出了一个用小被子包裹着的小孩子，我疑惑的问母亲，孩子是从哪里来的，母亲告诉我说是从厕所里面捡到的，小孩子是我的妹妹了。当时天真年幼的我听了母亲说的话会信以为真。随着妹妹长到几个月大，会手舞足蹈咿呀发音的时候，我不在是家中唯一人人都宠爱的孩子，家人不在像从前只把我抱在怀中，把好吃的东西塞进我的嘴里。妹妹用自己的可爱在争夺原本家中只属于我一个孩子的宠爱，奶奶闲暇时会用左手抱着妹妹右手牵着我去邻居家串门。妹妹慢慢长大了变得不但可爱还越来越聪明。小嘴说话叭叭的特会讨好奶奶，不是说给奶奶织袜子，就是给奶奶织毛衣。母亲身体不好，奶奶总是把妹妹带在身边，所以得到了奶奶特别的偏心和宠爱。又隔了三年的时间，看着母亲每天一点点凸起的肚子，懵懂中好像明白点什么，秋末的时候母亲又生下了三妹。不在相信母亲说小孩子是厕所里捡到的。五十多年前没有现在社会的进步和发达的科技，大自然基本还保留着原始的生态环境，春，夏，秋，冬四季的节气非常的明显，母亲坐月子没有办法去给小妹洗尿布，年龄只有七岁且瘦小的我，每天都要吃力的端着一盆小妹的尿布到河里去洗，秋天的河水已经开始变凉，洗完的尿布因为我的力气太小，无力把尿布的水拧干，只好把带着水份比原来分量更重的湿尿布在吃力的端回家中，母亲看着我被盆子勒得一道深深红印的小手，会心疼的奖励我一个煮熟的鸡蛋。在从新把尿布的水拧干了晾晒，可能当时我是为了一个平时基本很少吃不到的鸡蛋，才去给小妹洗尿布。还是我很懂事愿意去分担母亲当时干不了的事情。可能当时两个想法都有吧。我已经成为了有两个妹妹的姐姐。小妹的到来丝毫没有改变奶奶对二妹一如既往的偏心和宠爱。在一家人居住几间茅草房的右面，是生产队分给每一户的自留菜地，在菜地的边上有一颗长势茂盛的苹果树，每年都会出结出黄色的味道酸甜可口的苹果，也是每年只有自家果树结的苹果熟了的时候才能吃到的苹果。树上熟透的苹果下雨天偶尔会从树上坠落下来，如果只坠落一个苹果奶奶总是把从地上捡起的苹果塞到二妹的手里，我站在旁边眼睁睁的看着妹妹手里的苹果馋的直流口水。奶奶也不会把苹果用刀切开分我一半。只从有了两个妹妹开始，我不在是在家中还被关注的孩子。母亲和奶奶有时候要忙于家务，照顾小妹的责任就落在了我的肩上，有时候一不留神把小妹摔伤了，回到家难免会遭到母亲和奶奶满腔怒火的一顿训斥，有一次又不小心把小妹摔伤了，记不清楚是奶奶还是母亲一边把小妹抱在怀里，一边训斥我不让我回家，我只能一直胆战心惊的站在离家不远的地方。直到太阳西下暮色开始降临，奶奶一边呵斥责骂着我把小妹摔伤，一边叫我回家吃饭。肚子饿得叽里咕噜的只好战战兢兢的回到了家中。父亲一年中只有探亲假和过年的时候才能回来，每当知道父亲要回来。也是我最期盼最开心的事情。我会每天掰着小手指头数着父亲回来的日期，等到父亲回来的那天，我便会早早的沿着通往火车站的铁路，高兴的去迎接父亲的到来。可能贫穷落后的农村别人家的孩子也和我一样吧，夏天光着小脚丫没有鞋穿，走在去迎接父亲喷满沥青垫铁轨的木垫上，炙热的阳光把木垫上的沥青烤的已经融化，脚踩在上面是烫人的，整个脚掌也黏满了黑黑的沥青，心中父亲回家的喜悦冲淡了沥青烫脚的疼痛和不适。当父亲把我抱在怀里时，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孩子。只有在父亲回家时会给我买上当时奢望吃到的糖块，父亲还会给我一两毛的零花钱。有父亲一点的关心和宠爱都会感到心花怒放的满足，父亲时日不长的探亲假很快就结束了。我会流着眼泪依依不舍父亲的离开。从目送父亲上了火车的那一刻，就开始期盼父亲下一次的到来。后来二叔和三叔也相继取了媳妇，有了叔叔婶婶们生的弟弟妹妹，越来越多的大家口还是继续的生活在一起。爷爷和奶奶是家里的一家之主，掌管着家里的财政大权。家里人除了上学念书学习和没有劳动能力的小孩子。，都去生产队劳动挣工分。爷爷始终在家中侍弄自家的菜地。母亲在家里做一大家人的三餐。我除了要照顾比我小的弟弟妹妹外。要帮着家人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记得家里养了头老母猪。母猪下了猪仔卖掉后，用来买家里生活用的油，盐，酱，醋。如果秋天母猪下的猪仔还没长到卖的时候。我和小姑姑就要把一群猪仔赶到生产队扣完地瓜的地里放猪。因为地里面还会遗留没有扣出来的地瓜。猪的嗅觉很灵敏，闻到地里地瓜的味道，它们会用长长的嘴巴和鼻子把地瓜从地里面拱出来。如果地瓜是好的大的。我和姑姑就会赶紧跑上前去，从猪的鼻子和嘴巴下把地瓜抢下来留着拿回家给人吃。猪仔不听话会到处乱跑是我和小姑姑最沮丧的事情，要东奔西跑累得气喘吁吁的到处去追赶。生怕有一个猪仔会丢失，回家会遭到爷爷和奶奶的责骂。追到猪仔查清数目一个不缺才会把心放到肚子里。现在的养猪场有专门用各种粮食搭配的混合食料，那时有的人家连人都吃不饱，家家养的猪基本是吃野菜和青菜，秋天等果园几的苹果全部摘完的时候，家里每天去四五个人，去果树底下搂几麻袋的果树叶用粉碎机粉碎，储藏起来作为冬天喂猪的食料，母亲每天都要在一家人晚饭后，倒进大锅里一些用果树叶粉碎的食料在剁上一些大白菜帮子，添上水煮一大锅就是第二天喂猪的猪食了。小时候还有一件朝思暮想的事情就是过春节。东北的冬天天寒地冻白雪皑皑，风吹在脸上像被刀子割般的疼，即使穿着棉衣棉裤也挡不住寒风沁骨的冷，越是这样的寒冷离心中期盼的春节才会越来越近。当爷爷说要杀猪了，那种高兴无语言表，知道离过年不在遥远了，杀猪那天听着猪撕心裂肺的嚎叫和垂死挣扎的样子。我恐怖的闭上双睛把耳朵紧紧的堵上。当猪的嚎叫声停止了，爷爷和叔叔就开始用提前烧好的一大锅开水，秃噜猪毛开膛破腹，母亲和婶婶们开始忙着切酸菜，猪肉炖酸菜是东北有名的一道特色菜。杀猪那天是除了春节家里面最热闹的一天，爷爷奶奶会请上要好的四邻和亲戚来家里做客。也是一年中除了春节能尽情吃猪肉的一天。杀猪拉开了春节的序幕，紧接着是泡豆子做豆腐，泡糯米做粘火勺，泡玉米摊煎饼，这一切都是用石磨一家人除了奶奶男人还有年幼的孩子外，下半夜三四点起来轮番推着石磨一圈一圈完成的，也是为过年期间准备的最丰盛的食物。爷爷会提前用布票给每个家人添置一身做新衣服的布料。母亲会用自己的零花钱，给我买上两根漂亮的粉色绸缎头绳。北风呼啸的冬天夜幕降临的很早，没有电视机也没有任何地方可去，只能早早上炕的睡觉，要是半夜起来上厕所在回到被窝，听着一家人还在酣然熟睡的呼吸。我却痴痴瞪着两只眼睛没有丁点的睡意。盯着窗户盼望天空能快快透出黎明后的晨曦。而这种盼望当时的感觉是那么的漫长，漫长。当听到母亲和婶婶起来做要早饭了。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天知道终于要亮了。大年三十的早饭和午饭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到了下午我和弟弟妹妹们会穿上只有过年才有的新衣裳，母亲用粉色的绸缎头绳给我和妹妹在头上扎上漂亮的蝴蝶结，觉得自己从末有过的俊俏。三十的晚餐和午夜的首岁饺子。是一年中最丰盛的美味佳肴。我会狼吞虎咽的把自己的小肚皮吃撑的像个鼓鼓的皮球，一弯腰饭都能从嘴里吐出来的感觉，恨不能把一年的饭菜都能在过年这两天都给带出来。以后就不用天天吃玉米面饼子面子粥和咸菜。拿着给爷爷奶奶拜年得到的一两毛钱的压岁钱。就会乐不可支兴奋，也是一年中自己所有的零花钱。总而言之，过年有好吃的，能穿上新衣服，有压岁钱，是我小时候朝思梦想过年的主要原因。我上小学了，学校就在离奶奶家前面能有一百米的地方，简陋的几间教室泥土的广场。全校的学生加上老师不到三百人，我喜欢上学，喜欢在课堂上静静的听老师讲课，喜欢听同学朗朗的读书声。喜欢和同学们课间休息在一起跳皮筋，抛口袋，抓嘎啦哈，等各种快乐的游戏。每个同学的脸上都洋溢着童真时期的天真，幼稚，无忧无虑灿烂的笑意。在班里我的学习成绩总是名列前茅，唱歌也很好听，同学就选我做了班级的文艺委员。放学回家后我会工工整整的把老师布置的作业完成。母亲只读过两年书，从来不会督促我写作业，也不会告诉读书对于我以后人生的重要性，然后在去帮家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冬天学校放寒假的时候，我会跟着小姑姑背着用稻草编织的袋子。唱着歌去山上打木头疙瘩。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