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总是对宇航员们的外太空生活充满好奇。
从最古老的“宇航员现在到底还吃不吃牙膏了”,到“宇航员在外太空用铅笔还是圆珠笔”,再到“宇航员怎么洗澡”。宇航员在太空的生活细节一向是普通人口中上好的谈资。
他们早就不用吃牙膏了
这些问题大多都通过纪录片和宇航员访谈得到了解答。然而有一个问题至关重要,人们却只能捕风捉影,得不到官方回答:宇航员在太空中也会嘿嘿嘿吗?
在载人航天的早期,这个问题其实根本不需要回答,谁都知道,不会。
早期的航天持续时间都不长,加加林在太空待了不到2个小时,阿姆斯特朗等人也只用了8天就从月球返回。这么短的时间,加上早期航天器那狭窄的空间,人们对于太空嘿嘿嘿的浪漫想象根本无处落脚。
加加林是进入外太空的第一人,在外层空间待了100多分钟
人们真正对这个问题开始产生好奇,是空间站时代之后。空间站宽敞了很多,宇航员在里面一待就是半年,再加上女性也开始进入外太空,人们终于开始追问:“空间站里的宇航员们会嘿嘿嘿吗”。
空间站内景
有很多人坚信不会。他们觉得,宇航员都是有着高尚素养和钢铁般意志力的人,在太空又不是呆一辈子,忍个半年时间对宇航员们完全不算什么,这个问题本身就是对宇航员们的污蔑,是试图抹黑宇航员光辉形象。
然而,在地球上正常生活时的“忍”,放到空间站的环境下,难度可能会成倍增加。这方面有一个和空间站很类似的例子:南极科考站,在南极6个月的极夜期间,科考站的工作人员几乎完全与外界封闭,和在太空没太大区别。
南极麦克默多站
在极地科考站的性行为早已经不是秘密。很多在极地科考站工作过的科研人员都曾经表示,极夜会把很多人逼疯,每年科考站都有十几个人患上精神疾病,性是这段时间里他们为数不多的排遣手段。2008年,南极麦克默多科考站在极夜前收到的最后一批物资就是1万6千多个避孕套,此事后来被国内媒体多次演绎,变成了“丑闻:极地科考站每年消耗1.6万个避孕套”。
这些消息只有第三条“1.65万只避孕套运往科考站”是正确的
一位俄罗斯宇航员,瓦列里·波利亚科夫,曾经在太空中连续待了438天的单次航天时间纪录保持者,也在自己的日记中写道:“不必多说我们在渴望什么……每个人都知道,男人在想‘那些东西’”。
瓦列里·波利亚科夫
更何况,如果宇航员的意志“过于坚定”,反而可能是件坏事。2014年的一项研究(Effects of Sex and Gender on Adaptations to Space)表明,射精的减少曾经导致了不少宇航员在外太空受到生殖系统疾病困扰。整个20世纪80到90年代,宇航员们报告了20多例与泌尿生殖系统有关的病症,期间还有位负责指挥的宇航员因为急性前列腺炎被迫提前几个月就返航回地球了,对那次航天任务造成了严重影响。
2014年的论文
这种种都表明,询问宇航员在太空中会嘿嘿嘿吗,不仅不是污蔑,反而是对他们心理和身体的爱护。
然而,不管是前苏联、俄罗斯还是美国的官方航天机构,对于宇航员们在外太空的性行为都讳莫如深。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他们既不肯定,也不否认,只是对于这个话题什么都不说。
约翰逊太空中心的一位NASA发言人曾经直截了当地表明过官方态度:“我们不研究太空中的性行为,我们也没有准备进行这方面的任何研究。如果这是您的研究方向,那么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约翰逊太空中心位于休斯敦,图为该太空中心举办的一次宇航员毕业典礼
官方的沉默引发了民间的大量猜测和谣言。其中流传最广、生命力最持久的要数法国作家的《最终任务》一书,这本书指出,虽然性这个话题在美国和俄罗斯的宇航部门都是禁忌,但他们其实已经在暗中推进所谓“太空性实验”。
《最终任务》的封面
作者在书中绘声绘色地写道,NASA的一个项目旨在探索失重环境下可能的性姿势,科学家用计算机模拟了20个姿势,最后确定了10个可用的姿势,并用豚鼠在零重力环境下进行了实际测试:
“他们对测试进行了录像,但录像被认为相当敏感,以至于NASA只提供了打过码的版本”。
这就是豚鼠,很难想象怎么给它打码
卫报对这本书进行了简单的报道,使得这个“太空性实验”的故事逐渐传播、发酵,在之后的十年里成为了太空爱好者们间最受欢迎的都市传说。这个故事从豚鼠逐渐进化到人类,甚至还有一个强力的佐证:NASA一向声称禁止夫妇共同执行太空任务,然而1992年登上空间站的马克·李和扬·戴维斯就是夫妇。这对夫妇很快就成为了都市传说的材料,被认为是美国太空性实验的参与者,有人甚至从中总结出了“太空性行为的五大障碍”(温度、失重、辐射、心理、避孕)。
但其实这对夫妇能打破NASA规则登上空间站,是因为他们是执行航天任务的一年前秘密结婚,等到NASA发现她们的关系时,已经来不及为该任务重新训练宇航员了。这件事后,NASA对宇航员的关系审查更加严格了。
“偷渡”上天的宇航员夫妇
谣言传播得越来越广,逼得官方不得不打破沉默,出来辟谣。2007年,俄罗斯太空局出面声称“在轨道上从未发生过任何类似的实验”,NASA也指责这项报道和这本书都纯属捏造,表示“我们坚决否认有任何此类(关于太空性实验的)文件”。
这些否认效果有限,人们愿意相信太空中的浪漫故事,还为此进行了诸多民间实践。有人特别针对失重环境发明了一种服装,叫“2suit”,专门给宇航员方便地在太空中嘿嘿嘿。这种衣服的正面有两个魔术贴,可以绑住另一件衣服,防止双方做着做着就飞开了。
2suit的设计草图
2008年,有人向私人航天公司维珍银河报价100万美元,要求在他们的亚轨道飞机SpaceShipTwo上拍摄世界上第一部太空色情片,但被维珍银河无情地拒绝了,而一向充满想象力的P站接过了这件事。
P站声称纯粹是为了“对科学和性的热爱”而尝试这一艰巨的任务的。
他们于2015年发布了这个名为Sexploration的众筹,公布信息包括了准备接受太空训练的色情演员伊娃·洛维亚(Eva Lovia)和约翰尼·辛斯(Johnny Sins)。
另外众筹还有阶段式的奖励系统,达到某一数额的捐赠者,可以参与影片创作时包括剧本、场景、人设在内的各种内容。
“我们不仅将改变成人产业的面貌,还将记录人类在太空中生活的核心组成部分是如何运作的。”
——P站
前途看起来光明而伟大,但是观众们不太买账,众筹期截止后,项目才筹到20多万美元,只是计划额度的6%。
这件事充满了P站味道的胡逼风格
关于太空AV的最后一次公开尝试发生在2016年。一位成人电影女演员可可·布朗签署了一份太空旅行合同,预订了副驾驶的位置,还进行了一年的飞行训练。遗憾的是,2017年时,她签署合同的那家荷兰私人航空公司宣布破产了,太空AV计划也宣告流产。
图中的黑人女性就是差点拍出第一部太空AV的可可·布朗
不管外界对于宇航员的性话题多么感兴趣,宇航机构仍然保持着微妙的沉默。他们否认有任何相关计划和项目,目前唯一得到官方承认的外太空性行为发生在1994年的哥伦比亚航天飞机上,参与者是四只日本青鳉鱼。
它们在外太空孵化出了一群健康的鱼苗
实际上,到目前为止,所有关于太空性行为的描述——四种姿势、五大障碍——都是不同程度的都市传说,要么是谣言,要么是基于地球上零重力实验的推测。
唯一关于宇航员性行为、稍微可信的信息来自于美国作家玛丽·罗奇在《打包上火星》一书中对一位俄罗斯宇航员的采访,罗奇问他:
“你在太空中如何做爱?”
他回答:
“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