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午五点钟,边伯贤才带着朴灿烈出门。
脚下的铐镣依旧没有解开,朴灿烈就这样慢慢地跟边伯贤并肩走着。
暮色暗淡,残阳如血,阳从西山上斜照而来,地面上的一切都罩在一片模糊的玫瑰色之中。走了很久,朴灿烈跟着边伯贤来到了一片草地上,初春时节,新芽嫩绿,脚下还有几抹亮色照亮朴灿烈的眼球;草地旁是条狭小的河,河面上,天边如丝绒般绚丽的云倒映在这涓涓细流之中,垂柳抽了些新芽,荡漾在河面上,泛起阵阵涟漪,每一条波纹都是一跟轻柔的弦,演奏着夕阳的浪漫;在河的不远处,有一个小农场,红色的风车迎风转动,牛羊的牟叫声延着清风传过来,敲打着朴灿烈的耳畔。
“这里再过几天来才好看呢!”现在的边伯贤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望着天边痴痴的说道:
“等花都开了,这里就会变成一片花海,五颜六色的花被落日映着,可好看了呢!灿烈,我们到时候再来好不好呀!”
面前的边伯贤就像个孩子般转身对朴灿烈笑着说,夕阳映在他的脸庞上,让他看起来要比这片景色还出彩。
“好啊。”朴灿烈淡淡的回应着,然而他的脑子里并不是想着未来花海有多么的漂亮,而是看着不远处的农场兴奋起来,有农庄的地方说明一定有人,待自己找到了人,就一定会逃。虽说边伯贤现在并没有做出什么对自己有实质性伤害的举动,相反还对自己很好,但囚禁自己,限制自己的自由本身就是一件性质卑劣的事情。
边伯贤看着朴灿烈眼中的兴奋,内心又忍不住生出落寞,他边伯贤不是瞎子,灿烈眼中如此强烈的欲望是什么他又不是不清楚,他现在能绑住朴灿烈的身,却无论如何都控住不了他的心。微微叹了一口气,边伯贤对兴奋的朴灿烈说:
“灿烈,你就那么想逃吗?”
已经暴露了的朴灿烈也不再掩饰些什么,言语直接的说:
“是啊,我想逃,做梦都想。”
真话往往都是那么容易刺痛人的心,边伯贤看着朴灿烈坚毅的目光,声音渐渐发颤:
“跟我就这么在一起不好么?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我可以给你更大更好的房间,我们可以每天都像这样出来散步,我可以为你学做更多的饭菜,我们还可以养只狗……”
“够了!”朴灿烈粗暴地打断了边伯贤的话,他刚才描绘的画面是多么的美好,可是现在只让朴灿烈感到恶心。
“边伯贤,你在说这些的时候,有没有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有我稳定的工作!有我即将要结婚的女朋友!你说你可以给我我想要的生活,可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我想要自由!去自由的过我想要的人生!懂了吗!”
边伯贤跌坐在地上,眼里堆满了委屈的眼泪,强忍着不让它掉出来,仍不死心般的喃喃自语:“我可以把脚铐给你解开……”
朴灿烈垂眼看着地上的边伯贤,平日里如此淡定高傲的一人,却红着眼在地上颤抖,这模样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边伯贤,你到底听没听懂我在说什么!”
“我不懂!”就在这一瞬间,边伯贤站起来对着朴灿烈嘶声力竭的怒哄着:“人们一开始得不到喜欢的宠物的爱,就会把它们放在笼子里,精心照顾它,尽全力对它好,这样久而久之就会得到它的爱。我说错了吗?我真的没有办法……我想在你身边!想让你对我好!想让你爱我!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我只能将你锁在我身边!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得到你的人!你——只能是我边伯贤的!”
砰——
边伯贤又结结实实的挨了朴灿烈一拳,刚起身的他被大力的朴灿烈欺压在地下,钳制住手腕,眼前是朴灿烈愤怒的眸子,那架势仿佛要吃掉自己一样,眼泪横流,却还是死咬着嘴唇,让自己看起来还保留着最后一份坚强。
“疯子!”冰冷的话从朴灿烈口中流出,起身离开边伯贤,他现在碰都不想碰这个疯子一下。
“你说如果你现在跑了,你会追的上我吗?”朴灿烈略微挑衅的说。
“那你试试。”边伯贤也站起身,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一只手暗自向外衣口袋里伸去……
一秒过后,无视脚下的铐镣,朴灿烈转身撒腿就跑,凉风在耳边咆哮着,他一个劲的往农庄那边跑,无奈却被这河挡住了去路;站在原地的边伯贤看着朴灿烈决绝的背影,心沉到了极点,摸索到口袋里的控制器,按下了其中一个按钮。
朴灿烈,别怪我。
远处正准备过河的朴灿烈突然觉得脚踝一片酥麻,接着便是针扎似的疼。朴灿烈不适地跪在地上,强大的电流迅速蔓延到朴灿烈的四肢,钻心的疼痛使他的五官扭曲在一起,看着缓缓向自己走来的边伯贤,朴灿烈不服气地咬了咬牙,他真的在脚铐里面装了电击器。
“灿烈。我说了你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