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关不上的耳朵

妈妈在讲一些听起来很难过的故事，我兀自玩着手机。明明没有听，她还是讲的很认真。

我强迫自己用大部分的精力对着屏幕，虽然它并没有什么好看的。

她说的话还是砸了进来，人是无法关闭自己耳朵的。就像我能听到广场上有人在跳舞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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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年轻人一起去吃饭喝酒，酒足饭饱之后，生活在底层的青年们想去按摩。

其中一个人喝多了，发酒疯，摔坏了沐足城大厅的东西，指责来的小姐不漂亮。

大声嚷嚷着自己是哪里哪里的工程师，不要惹急了他。

沐足城老板打电话求证，结果只是个不足轻重的小人物罢了。

场面实在太难看，警察来了。

年轻人被关在警局，还是在发酒疯，非说警察动手打了他。

妻子从外地赶来，打算请律师。

朋友去警局看望年轻人的时候，他还在朝警察吐痰。

大家都很不安，我一个听故事的局外人只觉得有些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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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地上死了人，才三十几岁，家里还有两个小孩。

其实他和工地上的人不太一样，文文静静，很好与人相处，喝茶还会用白白净净的瓷碗。

得的是心肌炎，之前也进过一次医院。回来之后，也没有好好吃药，大家都明白他是为了什么。

在工地呆了一周，终于等到老板的五千块钱，和前面那个年轻人一起坐上了回家的车。

晕车加上病发，离家四十多公里的时候陷入了昏迷，送去了急救。

老板惴惴不安，连夜将剩下的八千块钱转入了他账号。

四天后，他去世了。

大家还记得他走的时候，给工友笑着说离开的样子。个子不高，和瓷碗一样白白净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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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终于在今天落了几滴夜雨，风扇呜呜的摇着，我看着它，越看越恍惚。

窗台上有一只黑猫在抬头看着月亮，月亮和它的眼睛太像了，其实它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城市的灯光很密，窗外的树冷冽的像棵假的。

我偏头使劲吸了一口睡衣上稍微让我心安的味道，心里熟悉的怅然终于淡了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