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似暖阳,抚平我伤》/原创(三十五)

宴席结束后,我同宇文邹回了王府。虽然人是回了府,可我心中依旧有些疑惑也有些不安。我脑中始终忘不了在藏书阁看到陆谨汐的婢女,忘不了宴席上陆谨汐对我的上下打量。我心中空落落的,却又觉得似乎总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仿佛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似的,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我正端起桌上的茶水来喝,却由于想的入神,茶水一下子打翻在了地上,手未被烫伤,倒是衣服湿了好大一片,就连茶杯也碎了一地。这个时候樱姑应该从公主府往王府里赶了,由于她不在殿内,我便想着不唤其他的人来收拾了,便自己蹲下来收拾玻璃碎片,原本一切都还好好的,突然听到宇文邹在门口一声叫唤,突如其来的一惊一乍把我吓了一跳,手一抖,便不经意间被茶杯的碎片划破了,淌出了一点鲜红的血来。

“你没事吧,这种事怎么自己来做呢?”宇文邹原是一番好意,他一路嘀咕着走到了我的身前,我试图藏住流血的手指,但奈何还是被他瞧见了。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但我的眼睛有意地躲闪开了。宇文邹一把抓过我的手,仔细地瞧了瞧我的手指,然后带着责怪我的语气说到:

“你看你,这下手疼了吧。这么大的人了,难道没人教过你,东西碎了不要用手去捡的嘛?”他从怀中掏出他的那块素白色的手绢,为我细心擦拭。这块手绢我见过几次,似乎是他从不离身的东西。

看着他为我细心处理的样子,我有些欣慰,但其实他并不知道我之前在掖庭里经常同我母妃收拾这些杂事。因为,他们所有人都认为我是沛王最得意的女儿,受过千千万万的宠爱。

这时来了其他的侍女用扫帚扫走了玻璃碎片。我的手指也被包扎好了。宇文邹一边叠好那块沾染了我的血迹的手绢,一边问我樱姑为何不在府中。

“樱姑有事替我回了公主府里,我让她去那儿帮我取一些重要的物件。”我没有打算把樱姑传假地图的事情告知宇文邹,因为我暂时并不想掀起什么波澜来。我只是随便编了一个借口试图搪塞过去。

宇文邹没有再问我什么,空气一下子变得安静了起来,似乎我们呼出的每一口气都会立马凝结成水滴。安静了片刻,我又问道:

“我见殿下格外爱惜这块手绢,平日里都不离身的,其中是有什么缘故吗?”

宇文邹没有立刻回答我,他迟疑了片刻,仿佛是在回味一段往事,神情格外凝重,就连方才还跟明亮的眸子一下子暗沉了起来,略显伤悲。

“这块手绢是太子妃成亲前一晚送给我的。”宇文邹缓缓地说到。

“原来如此啊。”我心中不知为何有点酸酸的感觉,也缓缓的应他的话小声说到。

“怎么,你吃醋了吗?”宇文邹似乎很快跳出了他悲伤的故事,一下子又调皮地看向我,打趣着说到。

“我没有。”我试图与他嚼嘴。

“我放下了,真的放下了,我不骗你。”宇文邹说这句话时很慢,但看得出他在很认真地同我说。

“那它被我的血迹弄脏了,怎么办?”我似乎有些惭愧起来,毕竟这也是他珍爱的东西。

“怎么会是弄脏了呢?正因为擦拭的是本王王妃的血,它才有了价值。”宇文邹轻轻用手刮了刮我的鼻子,试图让我开心起来。

“好了,不管怎样,只要我们坦诚相待,我们也一定会白头偕老的,好吗?”宇文邹问我道。

“好。”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回答了他。宇文邹搂过我,把我的头靠在他的肩上,我们一起看着窗外的夕阳一点点落下。

你可能感兴趣的:(《君似暖阳,抚平我伤》/原创(三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