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岩磊/酒肉朋友不可少

酒肉朋友不可少

文/石岩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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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德纲和于谦可谓是相声界的“黄金搭档”，在舞台上两人一逗一捧配合得天衣无缝，似是心有灵犀一般，但他们的生活习惯却大相径庭，郭德纲自称是个内向的人，一年也参加不了几次饭局，平时最爱一个人待在书房里看书写字，可于谦除了众所周知的抽烟、喝酒、烫头“三大爱好”之外，特别喜欢广交天下友，而他的一番话也刷新了我对朋友的认知。

在一次访谈中，于谦坦言：“我觉得酒肉朋友特别重要，因为在你有压力的时候，聚一帮人，能够陪你喝酒，陪你聊天，聊得很畅快， 使你能够得到解压，他们是你得到快乐的重要源泉。”这完全颠覆了我的头脑中“君子之交淡如水”的观念，但细想起来，他的话的确有道理，而且十分深刻，大有振聋发聩之感。

酒肉朋友历来被视为贬义词，多指只知吃喝玩乐不干正经事的狐朋狗友，所以人们总是听到要远离这类人的忠告，而要寻觅子期伯牙那样的知音，可知己可遇不可求，我们平时相处的不都是些“酒肉朋友”吗？闲来没事时，呼朋引伴侃大山吹吹牛，比如遇上双十一庆祝一下“光棍节”，碰到下雨就“过阴天”，有烦心事时，更是想找人一吐愁肠，在推杯换盏间忘却了烦忧。

如果不是把饭桌当成利益博弈的角斗场，不是将聚餐视为风花雪月之地，不是拿敬酒看做巴结领导的绝好契机，没指望在坐的能助你飞黄腾达，没期待他人可以慷慨解囊相助，那酒桌上的气氛就会轻松许多，仅仅是为了消磨时光，仅仅是为了宣泄愁绪，没有压力的畅快不也是一种享受吗？为何非得一本正经地去聆听教义，为何总是渴望获得意外收益呢？

“多个朋友多条路”的观念之所以深入人心，不就是因为利己的思想在作祟吗？抛这种开立竿见影式的交友之道，只图谈笑风生间的欢畅不是和“君子之交淡如水”如出一辙吗？所谓的“淡”正是抛开了利益的纠葛，崇尚来去自由的交往，你来我未必往，你去我心念之，“神游”是君之交的内核，而酒肉朋友中的“无求”同样达到了相同的境地，不去奢求获利，没有渴求援手，从而在淡然中多了份洒脱，酒肉朋友也便成了坦诚的代名词。

“纲丝”们称于谦为“相声皇后”，虽含有戏谑调侃的成分，但也说明他有“母仪天下”的风采，就是有海纳百川的气度，能够在尘世中辟出一方净土，能够在一潭浊水里理出一股清流，令人耳目一新刮目相看。或许大俗就是大雅，俗至深处即是雅，于谦在“酒肉朋友”间悟出了君子的风范，感受到淡泊坦然的情趣，应该算是“无心栽柳柳成荫”的无教之教，也给了我们潜移默化的启迪吧。

        2020.2.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