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秋云亦然
四
郁文莉一身丽服来到马晓敏住处，她用微颤的手指按了按门铃。开门的是一脸疲惫的马晓敏，他见门外站着郁文莉就愣住了。他没想到她会不请自来。两人对视片刻，马晓敏尴尬地说：“你来干吗？”
郁文莉嘴唇微翘：“这要问你啊！”
“我不是说过，这几天我比较忙，过一段时间再见面？”
“我可以不去打扰你，可你电话不可以不接啊！”
“既然来了，进来再说吧。”她跟着他进屋。郁文莉打量这间装潢考究的客厅，看是否有异样，她知道，马晓敏在这里也接待其他女人。见房间门开着，她的目光转到零乱的床上，在枕边的一团混乱的裤袜上停留片刻……她盯着他看了半晌，责问道：“这么长时间联系不上，我以为你在躲避我呢！”
“亏你想得出。”
“那你去哪儿了？”
“什么地方也没去。”
“为什么不接电话不回我短信？”
“手机丢了啊！文莉，我又欠了人家一笔钱，不去唱歌是为了躲债，并不是躲避你。”他叹口气继续解释道：“我是想让你冷静下来……我暂时不想结婚。我欠了一屁股债，不想连累你，你懂吗？”他深情地看着她，“这样的话，我们好聚好散。上次见面，我已经表示这意思了！没想到……”
“难道我们是闹着玩的吗？玩一夜情游戏？你以为我是这样的女人吗？”
“不，你是正经女人，我配不上你。”
“你怎么这样说话呢？难道我们不是在恋爱吗？”
“不好意思，我有时确实很苦恼，我没当真，而且你是离过婚的，也不会当真……可没想你是当真的！”他苦笑道。
“这样的事怎么可以不当真？”。
“所以，男人跟女人就是不一样……”
“我越来越不懂你了……”说着，走进房间，马晓敏跟了进去，郁文莉的目光移向床上的连裤袜：“那个女孩呢，她好像有了身孕，我想见见她。”
“怎么知道我另有女人？”
郁文莉神秘地望着他：“昨晚我梦见你跟她在一起了！她的丝袜还在你的床上呢？”她走至床上，拿起枕边的袜子挥了挥：“她什么时候走的？”
他惊异地望着她，辩解道：“她不会再来了，我们闹翻了！”
“真的吗？我想见见她，她哪一点比我好。”
“你不能见她！”他突然歇斯底里地吼道。
她震惊不已，瞪大双眸望着他：“你怎么啦，神经兮兮的！”
“对不起，你一提起她我就克制不住自己。”
“可见，你仍爱着她。”她失望地说。
“不，我跟她没关系了。我们不再谈她了好么？”他冷静下来，上前抱住她。
见他如此，她顷刻间软下来，变得温柔些了，由他搂着，她说：“你真的不再爱她了？”
“相信我，我现在只爱你。”
“我也爱你。”
“我突然发现，你很可爱。”
“是吗？我已经想好了，我再也不离开你了。”她撒娇地望着他说。
他微微一笑：“好吧，你休息一会，不许乱动。我有急事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说罢他关上房门走了。
郁文莉静坐一会。这时她手中的手机叫了，是秦汉民打给她的，她任由它响个不停，就是不接他电话。她环顾四周，见桌上放着一本流行歌曲集，集子边有一只话筒，她拿起话筒看了看，又放下它，随手拿起歌曲集，慢慢翻阅起来。她在夹有陈虹相片的一页停住了。她定睛看相片时，不由猛然一惊，浑身颤栗起来。她目光移向那张床，她梦中看见的女孩躺在床上的情形在她脑中闪现了。此刻，她的目光移向照片，她发现照片上的女孩和她梦中所见女孩非常相似。
她的目光移向墙角，当她回忆梦中的情形时，她仿佛看见马晓敏慢慢从壁橱里走了出来，他站在墙角望着壁橱发愣……她合上歌集，把它放回原处，此刻，她的目光转向壁橱。
这时，马晓敏进来了，说：“你在看什么呢？”
她回过神来说：“你回来了！”
“咱们去吃饭吧。”
“吃完饭再过来好吗？我喜欢这儿，我能常来吗？”
“当然能。”
“我今天才发现，这房子很大哟！”
“是呀，”他冲她笑笑，“走吧！”
饭后，马晓敏和郁文莉躺在一起热烈相吻，两人的激情逐渐燃烧起来，他们尽情地做起爱来。事毕，马晓敏坐起吸烟，他望着一脸喜悦的郁文莉，她的脸上绽出一丝甜美的笑意，双眸微微眯着。“晚上我要出去办点事，我送你回家吧！”
“我不想回去，还是等你回来吧。”
“我看你还是回去好吗？”他的眼睛里露出一丝不快。
“我现在什么地方也不愿意去，就想呆在这儿。”
“住这儿？万一我不回来，你不害怕吗？”
“害怕什么呢？难道你房间里另有女人？”
“还在吃醋，”马晓敏摇摇头：“好吧，你就躺着别动！”
郁文莉娇嗔道：“亲爱的，我很累，确实一点都不想动。”
马晓敏抑制不满情绪，利索地穿起衣服。
“快去快回，嗯。”
“好吧。真对你没办法。”说着他转身就走。
郁文莉双眸半阖着，迷迷糊糊似睡非睡，心中想马晓敏会去哪儿呢？她在这里而他却去跟别人约会，这也太不像话了吧？房间里静极了，这时她感觉壁橱内好像有声音……她睁开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那扇门……壁橱门恰时“吱”地一声被人推开了，突然，门里飘出一个女孩，她正是照片上的那个女孩。女孩走到床前，默默地望着郁文莉，郁文莉震惊不已，她的双眼几乎凝滞了……她发现女孩的眸子淌下两行晶亮泪珠……
女孩梦呓般地语言：“姐姐快救我，我透不过气来，快憋死了。”
“你是谁？”郁文莉惊异地问。
“快来救我吧！我不行了……”女孩呼唤道。
她的呼唤声越来越弱，转眼女孩消失在黑暗中。
“你去哪儿？！”郁文莉心中一紧张梦便醒了，她睁开眼睛，拧亮灯，盯着壁橱的门，门是关着的，她回忆刚才的梦境，不由害怕起来。
她起身下床，拿起那本歌集，从中抽出女孩陈虹的照片，陈虹跟梦中的形象很接近。她惊愕无比，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现在她重新注视壁橱的门，慢慢从床上起来，靠近壁橱门，用颤抖的手去拉门，门被锁上拉不开。渐渐地好奇心战胜了恐惧，她扫视四周，慢慢走向电脑桌，桌上有打火机和一些杂物，她拉开一只只抽屉，在一只抽屉中看见了一串钥匙，她拿起钥匙返身走向壁橱。她神情恍惚，紧张不安地试了几次，其中一把被插进壁橱的锁孔内。咔嚓一声，终于把壁橱门打开了。
郁文莉小心翼翼地向里边窥视，一种无名状的恐惧向她袭来，她不由战栗一下，定了定神，再朝里看，里面昏暗幽深，她不敢跨进去。她突地想起书桌上有打火机，迅速回转身去拿来打火机，打亮着站在壁橱门前。迟疑片刻，她屏息静气地走进壁橱。壁橱很大，约六七个平方米。她满脸紧张地环顾四周，这是一只杂乱无章的大壁橱（也可以说是一间堆放杂物的小房间）。此刻，她发现墙壁上的电灯开关，她拉亮了电灯，顿时，壁橱内一览无遗。
她猛然发现墙角躺着一个女孩，这女孩就是她刚才梦中见过的。她身不由已地直打哆嗦，目光惊慌不定，她不由后退一步，当她目光再次移向女孩时，她看清了女孩痛苦而求生的脸部表情。她不由后退一步，惊魂不定地望着女尸发愣。
与此同时，马晓敏悄然进屋，当他发现壁橱门开着时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他随手拿起电脑桌上的话筒，轻轻跨进壁橱，郁文莉刚欲回身出来，他蓦地猛击她的头部，她“啊”地一声，双眸瞪了一眼就晕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马晓敏看着她皱了皱眉，走出壁橱，“砰”的一声将橱门关上，随后他在沙发上坐下，点燃一支香烟望着壁橱门发起呆来。突然，床边箱上郁文莉的手机叫了。马晓敏拿起手机看看，却不接，把手机扔在了一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