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4月19日 星期四 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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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张良三十五岁的生日,也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也许是因为心里真的开心,今天张良的话有点多,说得也比较深。
张良是在单亲家庭长大的,从小就和父亲相依为命。毕业之后,除了上班就是学习,一直为打磨自己而不懈努力。苍天不负有心人,现在的张良在昔日的同学里,在今天在座的朋友里,也算佼佼者。他现在拥有一家公司,管理着上百名的员工,年收入约百万以上。
可就是这样长得气宇轩扬,事业有成的男人,至今还是单身贵族。
此时的张良,眼睛有些模糊了,脸颊分外的红,嘴里还在高谈阔论自己的不婚主义。结婚干嘛啊?结婚就是给自己找一个枷锁,禁锢自己的思想,限制自己的人身自由。单身多好,想干啥干啥,想要孩子了,可以领养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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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不久的一天,张良正在电脑前忙得焦头难额,手机不合时宜地唱起了歌。张良看都没看随手接起电话:“您好!”
“好什么好?我住院了,快死了,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抱上孙子?”张良的心这才收回到对话上,是父亲的电话。他心提到了嗓子眼:“爸,你怎么了?怎么住院了?”
“年纪大了啊,身体的零件废了,这下估计要彻底地罢工了。”父亲听见儿子焦急的语气,一扫之前的焦躁,漫不经心地说道。
张良一边慌乱地收拾东西,一边对父亲说:“爸,别担心,我马上订机票归来。”
“要是你自己就别回来了,你什么时候️有老婆,什么时候回来看我这糟老头子。”父亲在那头敲打着拐棍,气呼呼的样子。
张良暗暗地咬了一下牙,手里不明所以地翻着桌子上的文件,嘴里打着哈哈说道:“爸,你儿子这么优秀,怎么会没对象?我们本来就打算年底回去结婚的。既然你想看,我给你带回去就是了。”
“真的吗?你小子可别蒙我,赶紧给我带回来,我等着!”电话那头的父亲嘴巴都快裂到耳根了,把病痛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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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挂掉电话后,从白色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在烟盒上墩了又墩。突然他眼睛一亮,把烟叼在嘴里,“啪”的一声打开打火机,蓝色的火焰迅速点燃了白色的烟头,燃起一缕缕青烟。张良站在窗前,看着自己吐出的一个个烟圈,脑子里飞速地旋转,怎么才可以让父亲高兴,让父亲彻底的放心?
张良抽完烟出去跟公司经理交代了些事情,就马不停蹄地走出了公司。父亲在医院,他不能耽搁地太久,事情必须速战速决。
张良火急火燎地找到了晓月,开门见山地说:“帮帮忙,做一个月的女朋友!”晓月是张良客户公司的客服经理,研究生毕业,身材高挑,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晓月心里挺喜欢张良的,但是也知道他的不婚主义,听了张良的难处后,虽然有些心堵,但还是满口应承了下来。
两人当天晚上就坐飞机回到了张良家所在的市级人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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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张良和晓月风程仆仆地赶到病房时,父亲正提着笨重的水壶往玻璃杯里续水,那手有点抖,让人看了胆战心惊。
眼明手快的晓月见了,慌忙接过水壶,张良则扶着父亲躺回病床。年老的父亲看着这一对郎才女貌,未来的儿媳又不矫揉做作,心里很是满意,脸角的皱纹飞上了天。
这一个月里,张良坐在父亲床前,给父亲讲外面的世界,讲可乐的事,讲他和晓月之间的柴米油盐;晓月给老人擦脸擦手,削水果,洗衣服,做可口的饭菜......
两人牵着手,在父亲面前信誓旦旦地保证,今后一定会好好生活,也会让老人幸福。
经过一个月的治疗,父亲的病情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很快就办理了出院手续,打算回家休养了。老人知道,年轻人为了事业,每天都在奋力拼搏。
自己现在身体好了,应该让他们回去继续忙工作,讨生活。
张良再三请求父亲跟他一起去广州,可是老人拒绝了,他习惯一个人,习惯现在的生活方式,习惯家里的山,家里的水。如果离开这个家,他就感觉自己是一个孤儿。
张良万般无奈,只好又将父亲托付给家里的亲戚,自己跟晓月打算次日就回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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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父子两人和晓月在楼顶乘凉聊天,一聊就快到10点了。作息时间规律的父亲早早下去睡觉了,还不让两人跟他一起下楼。
张良和晓月相视一笑,明白父亲的用意,手牵着手看着父亲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往楼下走。
父亲的背影消失在昏暗的楼道里,张良识时务地放开了晓月那柔软的手,他清了清嗓子,看着晓月:“明天就结束了,谢谢你,嗯,我给你两万的补偿,你看行吗?”
晓月听了,身子一症,心就沉到了谷底。
她慌忙低下头,迅速地把爬出来的眼泪吞了下去,然后抬起头看着张良说:“不用,这一个月我很幸福,也学到了很多,我们这算等价交换。”说完,留下呆若木鸡的张良独自回去了。
张良被晓月的话惊得目瞪口呆,他抿着嘴,皱着眉,来不及思索就跟着下楼了,他不想让父亲看出什么,也不想让父亲担心什么。
回到家的张良看着晓月忙里忙外的背影,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眼底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心里暖暖的,恍然觉得好久没有呼吸到家的气息了。
这一晚,屋子里的三个人都很晚才入睡,这一晚屋子的里所有的人对未来都有了新的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