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午十月廿二夜话

2014年12月13日

        时甲午年十月廿二日丑时，天寒地冻，更深夜静，小酌归来，酒意上涌，飘然若羽。恍然记得幼时所诵“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句，彼时不知其味，此刻却是无限意境，妙绝。

        昨日结束了本期新课教学，松了一口气，余下便是带了孩子们复习。时日倏忽，这学期大抵就如此罢。班里孩子倒也差强人意，就这么着吧。然而，我却于教育倦怠日渐，五味杂陈不可与人语。

        想起一句话来:“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据说此乃佛经中的禅语，被人引诸生活，直指人心，证悟多少世间纠葛。当初听来此语，以为张爱玲说过，据说三毛也说过，唉，都是性情人儿，曾经沧海，觉悟爱情就是佛家的禅。今儿念及此语，不禁冠以“教书”二字，这话便成了“教书亦如佛家的禅，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就错。”这也应了“教书是一场盛大的暗恋”的说法，记得那话这么说的：教书是一场盛大的暗恋，你费尽心思去爱一群人，最后却只感动了自己。真叫是学生虐我千百遍，我待学生如初恋。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你若“自我放弃”，我也“无能无力”。有些消极有些无奈，可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参悟人世间真话无情的道理呢？

        最是喜欢金庸先生在小说《天龙八部》中的那些作为回目的诗句，“酒罢问君三语，为谁开，茶花满路？”于教育而言，漫说三语，一语也无法启齿。倒是那“为谁开，茶花满路？”让我多出几分勇气来，大抵我是为那些孩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