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方

是向着来的远方?还是向着去的远方?是苦苦追寻已知中的未知,还是孜孜以求未知里的已知?是不是动念太快而觉悟太迟?你是谁?

如果把时针往前拨一小段,在酷热难耐的那个午后,我段不会轻易灭绝一只有灵魂的蚊子。它似乎生长于尘埃中,在藏污纳垢的世界里腾挪周转,依附自以为是的庞大活物,把追求自由的执念深耕。自由,是灵魂最高等级的存在,没有边际,没有束缚,没有呻吟,不需呐喊。可我竟生硬地将它拍死在越发茁壮的路途,带着发不出声音的叹息。

而我并不如那只可怜的飞物。它起码生于斯死于斯,怀抱梦想死而无憾。我想到卑微怯懦逢佛必拜的自己。总是梦境里雷同的场景。初来的路,似是而非的秋,一团火把一捆木烧成灰烬。以至于无法延展的远方。像极了那个在晚年血雨腥风的暖,残留一颗向往光的脑袋,迷失在层云里。不经试问,既然没得选择,为何执意选择。

很渴望一直生活在一个小小的地方,不用怀念,也无眷恋。小到足够藏下自己就好。然后摹着把晋朝的南山,明的北壁,清的儋州通通算计在内,用半亩方塘圈禁,把盏言欢,既生既死。在酒醉之余怼,去他娘的怀抱壮志而远游。在酒醒之后悟,当下即自由,当下即远方。

可有几个人能有这样的体验,不过叶公好龙罢了。城市化之下,恬美静谧似已淡然无存,作为社会人的一员,没有戴帽也得脱衣。如此,就得从心底滋生出一个概念化的远方。故园或者家园。或者是血液可以通灵的荒园。这样仍然模糊。索性,鞭笞文化属性,在闹市或者极端远离闹市的流放地定居,收流浪者的房租。时间久了,也可以随流浪者而去,边走边唱流浪者之歌。

这样,便有个问题,仓央嘉措会不会从冻土里醒过来?他居住的低矮破旧的石头屋可不是流浪者的归宿。那些摄人心魄的根据虚拟爱情浮夸出的诗句,有哪一句透露出流浪的霉味。本身没有保质期,又谈何腐败。

如此这般,还得再问。是向着来的远方?还是向着去的远方?是苦苦追寻已知中的未知,还是孜孜以求未知里的已知?是不是动念太快而觉悟太迟?你是谁?

不过,得之你幸,失之你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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