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一本小人书:离别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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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3月30日,我们要讲的小人书故事是《离别长安》。

话说唐三藏穿着菩萨赐的袈裟,拄着锡杖,往西天取经而去。

此时是秋深时节,一路上穿山越岭,晓行夜宿,这日来到一座高山脚下,这山高接青天,险峻非常,正是五行山。

正寻思走哪条路,一声如雷般的声音响起:“我师傅来了!我师傅来了!”

三藏战战兢兢地找到一处石缝间,赫然是一只猴,露着头,伸着手,乱叫:“师傅,你怎么才来,快救我出来,我保你上西天取经去。”

三藏惊疑地问:“你是谁?我怎么成了你的师傅?”

那猴道:“我是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被佛祖压在这儿。前些日子观音菩萨来,劝我归依佛法,说过几日有个取经人要路过这儿,叫我保护他,功成后自有好处。”

三藏一听,心里自然高兴,可怎么救这猴呢?

大圣请他把山顶上的帖儿揭了。三藏气喘吁吁地爬到山顶,果然见一块大石上贴着一帖,上面六个金字闪闪发光。

三藏跪下,朝西祷告:“弟子玄奘上西天取经,要救这猴儿,如有师徒之缘,就让我揭了这帖儿吧。”

话音未落,一阵风刮来,吹走了这帖儿,半空中有个声音道:“我是监押大圣的人,他的难期已满,我回禀如来去了。”三藏忙叩谢不已。

三藏回到山脚,大圣道:“师博,你躲远一点,我好出来,别吓着你。”

三藏往远走了五六步远,只听山崩地裂的一声响。

大圣早到了三藏马前,跪拜道:“师傅,我出来了,咱们走吧。”

三藏给大圣起了个混名,叫“孙行者”,师徒二人往西而去。

过了五行山,一只猛虎咆哮着迎面撞来,三藏吓得心惊肉跳。

大圣耳朵里取出金箍棒,晃成碗来粗细,照虎头就是一棒,那虎立刻就没了气儿。

大圣又变出一把牛耳尖刀,剥下虎皮。

把虎皮围在腰间,朝三藏道:“师傅,怎么样?”三藏在旁早已目瞪口呆。

大圣得意说道:“师傅,俺老孙能降龙伏虎,翻江倒海,打死个老虎,小意思!日后,让师傅看看我的手段。”

三藏大喜,有这徒弟,这一路上就放心多了。

转眼已到初冬时候,一天,师徒正走在路上,唿啦一下,闯出六个凶徒,拿着长枪短剑,大声怪叫:“那秃和尚,给爷们留下买路钱!”

三藏扑通跌下马,战战兢兢。悟空忙扶起师傅,说道:“师傅,别害怕,这是给咱们送衣服盘缠来的。”

悟空走上前,双手抱胸道:“六个毛贼,敢在我老孙眼皮子底下称‘爷’?我倒要你等把那劫来的珠宝给我这孙爷爷。”

六个大汉气得怒发冲冠,抢枪舞剑,扑过来照悟空兜头就砍。

乒乒乓乓,砍了七八十下,悟空丝毫未动,也没伤着。六个大汉害怕了:“这是什么脑袋,这等硬?”

悟空呲牙一笑,边从耳朵里拿出金箍棒,边说道:“小毛贼们,看清了爷的这根针。”

迎风一晃,晃成碗来粗细,刚举起来,六个大汉扭头就跑。

悟空赶上,一棒一个,全数打死。

悟空上前剥了衣服,搜了盘缠,笑嘻嘻回来给师傅。

不想师傅却变了脸:“好莽撞,他虽是强贼,也不该死罪,怎么就逞手段都打死了,这哪里是出家人的作为。”

悟空急道:“师傅,你不打死他,他就要打死你啊!”

三藏道:“你打死六条人命,就是官府论起来,也是你没理,”

悟空冷笑道:“五百年前我老孙不知打死过多少人,都是你这样判,我老孙早没理了。”

三藏道:“所以你要受五行山压顶之难,你这样的,怎么上西天取经!”

悟空本还忍着气,见师傅絮絮叨叨,埋怨不止,心头之火按捺不住,一跺脚:“师傅看不上我,我走了!”

悟空说罢,“呼”的一声,纵身而去。三藏急抬头,悟空早已踪影全无。

三藏在这荒郊野外,孤孤零零,心里又怕又气:“这泼猴,我说他几句,他就这样,唉!是我命里不该有这徒弟。”

三藏嗟叹罢,一手牵马,一手拄锡杖,凄凄凉凉往西而走。

来到一个山路口,见一个年高的老婆婆,手里捧着一件绵衣,绵衣上有一顶嵌金线的花帽。

到近前,老婆婆惊诧地问道:“你是哪里来的长老,要往哪里去,怎么也不带个徒弟?”

三藏长叹一声,把自己的来历和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老婆婆微微一笑,把绵衣和花帽放到三藏手上,道:“你这徒弟还会回来的,等他回来,你叫他穿上这衣帽,我再教你一篇‘紧箍咒’,他再闹时,你就念这咒儿。”

老婆婆念出咒语,三藏一一默记。

说完,老婆婆化作一道金光飞去。三藏猛然醒悟:这老婆婆定是观音菩萨。忙撮土焚香,往东礼拜。

然后就坐在路旁,一遍遍念那紧箍咒,直到烂熟。

再说那悟空,一气之下转回花果山,先到东洋大海,龙王知道了,忙出来接迎。

龙王问起悟空的事情,悟空就将菩萨怎么劝他行善,让他跟随唐僧上西天取经,又怎么跟师傅闹翻的事情说了。

龙王听了不作声,过了一会儿,道:“我给你讲个‘圯桥三进履’的故事。”

说的是那汉代,有个大将叫张良,一日走到桥上,一仙人黄石公正在桥上,把一只鞋故意丢到桥下。

黄石公叫张良替他拾鞋,张良忙下桥拣回来,跪着献给黄石公。

黄石公有意刁难,一连丢了三次鞋,张良丝毫没有气恼怠慢之意,一连替他拣了三次。

于是黄石公将天书授给张良,让张良辅佐汉朝。

后来张良果然成为名将,运筹千里。

天下太平后,张良弃官入山,悟成仙道。

龙王讲完了,悟空入了神。龙王这才婉言说道:“大圣只图自在,不保唐僧,不受教海,到底是个妖仙,休想修成正果。”

悟空听了,一摆手道:“不必多说了,我还去保唐僧就是。”

纵身出东洋大海,驾起云头,追赶师傅。

观音菩萨迎面来到,还没开口,悟空慌得就在云端里施礼:“蒙菩萨善言,唐僧救了我命,弟子方才已知罪,我就去保他。”

菩萨缓缓说道:“这才是正理,快快去吧,莫误了时辰。”

悟空追了一段,见师傅在路边闷坐,悟空忙下来赔罪。

三藏道:“你这猴头,好没良心,撂下我在这儿,我这会儿又饥又渴,你打开包袱,给我拿点干粮出来。”

悟空解开师傅的包袱,看见了那一领绵衣,一顶花帽。

悟空问:“师傅,这衣帽是东土带来的?”

三藏道:“这是我小时候穿戴的,戴上这帽子,不用教经,就会念经;穿上这衣,不用学礼,就会行礼。”

悟空的脾气,是有新鲜就要试试的,于是就要穿,三藏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穿上。

悟空穿戴好,哈!正合身,就像是为他做的一样。身后的三藏开始偷偷念起咒语。

悟空立刻大叫:“呀!呀!头疼,头疼。”

三藏还念,疼得悟空满地打滚,双手乱扯那花帽。

三藏怕悟空扯断金箍,住口不念,悟空疼痛顿止。再摸摸头上,那一条金线,紧紧地勒在上面,已是生了根了。

悟空从耳朵里取出针儿,插入箍里,往外乱橇。

三藏忙又念起来,这回悟空疼得竖蜻蜓、翻筋斗,面赤耳红,眼胀身麻。

三藏住口,悟空又不疼了。他这才醒过味来:“原来是师傅咒我!”

三藏道:“以后你再不听话,我就念这咒儿。”

悟空眼珠一转:“弟子再不敢了。”

趁三藏一回身,掏出金箍棒,望唐僧就打。

三藏听得风响,慌忙念动咒语,悟空的手一下软了下来,扔了铁棒。

悟空没奈何,跪下哀告道:“师傅,别念了,别念了,我以后听你的,再不敢有半点反抗。”三藏这才住口。

自此后,悟空死心塌地地保着唐僧上西天取经。

转眼到了腊月寒天,朔风凛凛,冷气飕飕。这日,师徒到了一条涧边,正是那蛇盘山鹰愁涧。

三藏勒马观看,只见涧中水浪翻飞,声动幽谷。

师徒两个正要过河,忽然哗啦一声响,从水中钻出一条龙来,推波掀浪,来撞唐僧。

悟空手急眼快,眨眼将师傅抱下马,扭头就跑。那龙赶不上,把白马和鞍辔一口吞下肚。

悟空把师傅送在高阜上坐了,回来牵马,只剩了一担行李,马和龙都不见了。

悟空打个唿哨,跳在半空,手搭凉篷,转动那火眼金睛,四下里观看。

回来告诉师傅,三藏先哭了起来:“可怜啊,这万水千山,马丢了,让我怎么走。”

悟空见师傅这个脓包样儿,叫道:“师傅,不要慌,待老孙去找那龙,讨回马匹。”

三藏急的扯住悟空的衣襟:“徒弟呀,只怕你走了,那龙暗地里蹄来,不是连我都害了?”

悟空嗔怒道:“我的好师傅,你太不济了,又要马,又不放我去,难道在这儿坐到老?”

悟空气恨恨地刚要坐下,半空中有人说道:“孙大圣莫恼,唐御弟休哭,我等是观音菩萨差来的一路神祗,特来暗中保护取经人。”

长老闻言,慌忙礼拜,悟空道:“你等是那几个,可报名来,我好点数。”

众神道:“我等是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一十八位护驾伽蓝,各各轮流值日听候。”

悟空道:“既如此,你等守候着我师傅,俺老孙去寻那涧中的业龙,教他还我马来。”

三藏这才放下心,止了眼泪,又嘱咐悟空要仔细。

好猴王,撩起虎皮裙,甩出金箍棒,抖擞精神,跳在半空,飞腾而去。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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