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纪事(2):一念之下的高贵与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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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里有三部电梯。左边一部连接地下车库,平常一般有车一族及装修工人用得较多。中间一部较宽,多数人喜欢乘座它。

清晨出门,三部电梯都在运动。虽说有三部电梯,但急于出门的人们却总以自我谋利,未能替代他人着想。总将三部电梯一并按下,结果——人们都得等三个电梯上上下下、闭闭合合。其然,恕不知,在电梯的上下闭合间,时间已悄无声息地从身旁掠过。本想快捷,反而慢了……

出于此理,我只按两部,留下一部。

习惯驻立于中间电梯旁等待。身旁早已等候着一位八九岁大的男孩。孩子手里拎着袋子,看样子是要赶赴补习培训。

终于,一路走走停停的电梯在我们的楼层前,停下。

“吱呱……”一声,随着电梯地敞开,一股刺鼻的垃圾酸臭味迎面扑腾而来。男孩子赶紧掩鼻后退,原本想疾速冲入电梯的脚步,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拉扯,定形。我也随着孩子的脚步后退了半步,那股酸臭确实令我反胃,很不舒服。

电梯里,那位清洁工大婶,嘴角一丝抱歉的笑。

“进来吗?”一句淡淡的话语。

“好臭,不进去了!”男孩依然使劲捂着鼻子,仿佛不如此这般,脸上的鼻子便会不翼而飞似的。

我并没有移动脚步,大婶左手紧紧抓着清洁工具,右手轻轻按了下电梯开关。电梯缓缓关闭,而在电梯敞开到闭合这几分钟里,大婶始终都没有高昂地抬起头,似乎这项清洁的工作意识着她身份的卑微。

乘座另一部电梯到达一楼,出电梯时,大婶已经在大厅里拖扫着地面。晶莹的汗滴顺着大婶的脸颊流到腮边,她并不顾及,一味奋力地拖着地。

当人们从她身边走过时,她也只是轻轻的移开身影与洁具,并没有抬起头来看看她面前的人们。或许,此时她最担心的就是弄脏过路人的衣裳。

偶有一日,我发现清洁的大婶,正在小区的石路上行走。此时的她,身着艳丽的服装,满面光鲜,布满着自信与欢乐,看得出来,她赋有着好心情。相比之下,清洁时,她那不愿高抬的头颅,或许是因为羞涩,或许是因为难堪,也或许……有许许多多的假设。但假设的背后,清洁工那似乎低人一等的工作卑劣感,难道你我不是这样认为吗?

后来知道,大婶其实也在小区里住,与我们大家一样,也是这个小区的一员。

静下心来,我很难想象。我住的楼层有二十二层,每天要从一层洗涮到二十二层。每层的过道、墙壁、栏杆、窗户玻璃……等等,都必须擦洗洁净。更何况每个楼层的垃圾桶,都必须清理。这工作不轻松呀!

静心细思后,你会感觉到清洁工们,虽然工作脏臭,但是能够天天如此的坚持与这样令人反胃的脏臭的垃圾相伴,确实令人敬佩。

只是似乎住在高高楼层里“高贵”的人们,并没有意识到如果不是这些所谓“卑微群休”的工作,我们怎么有可能活得如此洒脱,惬意。

由衷的祝福,像大婶这样,为我们城市井井有条付出汗水的人儿。只是也想对您说,请您抬起您那高贵的头,您的工作虽然脏臭,但并不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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