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另类脸谱: 编练土匪支援前线, 奉军与直军差点擦枪走火

北洋大时代的生存智慧（二百六十八）：骑驴找不到马。

北洋七年的盛夏，北洋军在闽粤边界发起猛烈反击。这也是惯例，毕竟此时的北洋庙堂之上正在举行大选，自然要有拿得出手的东西才好意思说献礼。童葆暄麾下浙军势如破竹，将占据闽南的粤军赶回广东，而且还攻占了潮汕等地。没想到还没来得及邀功请赏，前浙江督军吕公望就杀了一个回马枪，先是凭借老脸面说服浙军将领陈肇英倒戈，接着粤军大举反击，童葆暄急令退兵，本来势头正盛的浙军丧师失地，接连丢掉龙岩、宁津、上杭等十余座城池。是年八月三十日，粤军攻占福建腹地延平，督军李厚基只能乘坐军舰逃往福州，向北洋中枢拍电求援。

其后，接到电报的段祺瑞，眼见着北洋军在闽粤前线失利，虽说自己这一次已经与冯国璋相约下野，但是依然不愿意离任时搞得灰头土脸。援闽迫在眉睫，无奈此时皖系军阀的主战派以及直系军阀都很难调动，只有先调令海军前往支援协防福州，然而萨镇冰麾下的海军只是杯水车薪，段祺瑞只有饥不择食地派遣龙济光的新军前往应援。龙济光此时已经从不可一世的广东督军位置上跌落为寄人篱下的角色，段祺瑞好心让其在小站和徐树峥一起练兵，以助其东山再起，成为狩猎西南军阀的马前卒。但是龙济光这个光杆振武将军，虽说在小站也成立了振武新军办公处，然而编练新军进行的并不顺利。

但是，龙济光也想到了一条速成之策，那就是收编土匪。紧接着直隶、山东等地的土匪被龙济光收编为自己的振武新军，段祺瑞即使知道也是装作视而不见，此时选择让龙济光率军援闽实在是无奈之举，而龙济光也企图利用援闽来攫取福建的地盘。然而编练土匪支援前线，第一批还算顺利开到浦口，第二批开到晏城忽然拒绝南下，散开队伍后大肆劫掠，而且拆毁当地的铁路，随后第三批又在禹城作乱，段祺瑞也因此留下依靠土匪的口实，只能电令张树元领军围剿，洋人也公然致电，请求将龙济光麾下的这批土匪调离天津小站，以免危害当地。

最终，走头无路的段祺瑞只有电令奉军驰援前线，是年九月二十四日，奉军分乘两列火车南下，行至徐州被镇守使张文生电告江苏督军李纯，疑系是晏城等地被击溃的龙济光麾下土匪，其后又得到倪嗣冲回复说是南下支援的奉军，李纯都不敢大意，急令麾下第六师直军开过长江，拆毁花旗营铁路，就地驻防迎敌。奉军开抵乌衣巷站后得知前方直军已经布置阵地准备迎战，气氛陡然紧张，急于奔赴前线的奉军火气很大，双方差点擦枪走火，但是其后选择倒挂机车开回。事后张作霖曾气势汹汹地质问李纯：“贵督知为奉军，竟尔出阻，贻误战机，不知何用意。”其实这段津浦路南段的风起云涌，不过是段祺瑞饥不择食的自食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