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时期之记录3:劝导员

话说,大年三十和正月初一,我其实心里是有“结”的。

追溯起来,是因为在我小的时候,长辈们就讲了很多忌讳,诸如:这两天一定得说吉利的话;端菜拿碗碟千万不能打碎了;垃圾在初一不能往外扫,因为意味着一整年财富外流;大年初一一定不能掏大人口袋,如果大人先天没给压岁钱,这天一定不能张嘴问……

因为生怕一不小心犯了忌讳,让长辈们不高兴,所以这两天我总有些莫名紧张。

这天是正月初二,早上一起床,我就兴高采烈地向家人们宣称:真好,正月初一终于过去了!我表现还不错吧?(言下之意是自己没犯忌讳。)

老母亲在灶台后忙碌着,白了我一眼:“你呀!”

我大惊:“我怎么?”

“昨天正月初一,一大早醒来,你就给我报确诊多少人,死了多少人!我都懒得搭理你!”母亲无可奈何地摇头。

我苦笑。


这些日子,每天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刷疫情的数字;每天最后一眼看手机 ,还是刷最新数据。

鲁迅先生说过:“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和我有关。”

微信上的信息多到爆炸:视频,聊天记录,微信大号的推文;微博;全国各地朋友们的朋友圈记录;各大笔友群大讨论……

我没法做到置之度外。

我记挂着武汉远亲的安危;为那么多素不相识的病人的痛苦而痛苦;为那些没有求到病床的人焦急;向那些医务者致敬;为那些逆行者泪流满面;被无数的志愿者感动……

我也看到了有对着电梯按钮吐痰的;有故意隐瞒武汉旅行史到处乱逛成为超级毒王的;有故意不戴口罩对抗的;有故意用手触摸人家车把手的……这些人事,无不引起我的愤慨。

而我能做的,只能尽力影响我身边的人:不串门,不聚会。

附近邻居,多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他们不大看电视,更不用微信。每天早上吃过饭,他们陆续到我家前坪来,打听打听当天的疫情。我理所当然做起了义务宣传员。

原本,邻居赵伯伯有每天去镇上转悠一圈的习惯。他听力不大好,对周围的事情不大关心;右边邻居汤大伯有风湿性关节炎,每天也得到处走动……我讲了这个疫情之后,他们这段时间都不怎么出门了。

老家对面的莫爷爷对我家一直有照顾,年前他们夫妻俩还送来了很多菜。母亲特意买了一箱牛奶,叮嘱我侄儿一定要去莫爷爷家拜年。我苦口婆心,最后总算说服了母亲等疫情过后再去感谢,先电话里问候就好。



但也有劝说不成功的。在得知我家一个远亲家麻将馆还在营业,牌桌上居然还有一个从武汉回来的村民,我干着急!

我力劝他们:赚钱不靠这个时候,应以安全为重,应以大局为重。如果警察上门来,是不是太不体面?

我又把其他地方聚众打麻将,警察把桌子掀翻的视频发过去。可收效甚微。

正如另一个远亲形容的那样:大家先坐在麻将桌边,说一下疫情的严重,感叹一番,接着坦然开局……

我真不能理解那些打牌的人瘾怎么就那么大呢?对全国上下播放的政府要求为什么会置若罔闻?为什么不能利用过年时节,一家人团团圆圆安静地待在一起谈谈天说说地呢?

除了电话里劝,微信上劝,发动亲友劝,我也没招了!只能说:三观不合,是没法沟通的。

我尽力了,愿他们自求多福吧!

受情绪影响,小说的日更,这几天差不多要拖拖拉拉到深夜才能勉强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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