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者

我衣着褴褛,以极其扭曲的姿态蜷缩在角落,灯光被拉开距离,与我越来越远。

“喂,你说明天会不会变天”

我不知道旁边何时多了一个拄着手杖穿着绅士的中年男士。

我抬头看看天说“明天依旧是晴天。”

男子脱下手套拍了拍,席地而坐。

“你不怕脏?”我坐正身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干净的报纸。他毫不客气的垫着坐下来。

“没关系的,不过都只是些身外之物”

我皱了皱眉以“”不太符合身份”眼神看着整齐的西服纽扣和干净的白手套停住了一下。“您似乎不象我这种人”

“无所谓的,不过都只是些身在之物。”

他转过头来用手肘蹭了下好鼻梁上的眼镜。

话题却就此停顿。

冷空气蔓延,像是某一处的冰箱被谁打开。那种体会我小时候也曾有过,而现在,你也知道的,我一无所有。

三年前一场地震摧毁我的一切,家人虽然侥幸脱离死亡,妻子却带着三岁的孩子离我而去。我痛苦放下所有,每天倾听空气里的嘲笑声。生活还算自得。每天捡着便宜的报纸和垃圾卖钱,偶尔买上一罐啤酒,听听被别人抛弃的60年代的留声机,比如有capenters的《昨日再现》和nat king  cole的《more》。

“您有听过nat king cole的more这首么?”

我想我找到了话题。

“我听过他的午夜之后,不错的男中音。”他给了我一个国际式微笑。

“不错的爵士乐。”

“可惜得肺癌死了。”

“他一定不愿离开他的爵士乐”我皱眉。

“也不过是身外之物罢。”

话题结束。

不知道静坐了多久直到他拄着手杖站起身来,穿上他的干净的手套。

“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变天呢?”他用手杖点了点地。

“身外之物罢了,但我希望它是晴天。”

他颔首一笑。拄着手杖,走进了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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