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10-14

草莽

     满眼都是绿油油的青草,他俯下身去,一个猛子插进了草海,滑溜溜的,他一股脑儿滑到了山底下.身后留下一道白痕.他不打算站起来,鼻子已经自觉地嗅着周围甜甜的气味了.

      他转了一下身子,仰面朝天,他看见了周围的山头,那些山头都被绿色锈死了,自己被无边的温柔的绿色包裹了,他不去想这些是怎么回事,只是吹着风.

       渐渐地,天色暗淡起来,好像要下雨.

       他没有留恋,爬起来就往山坡上冲去,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双腿前所未有的灵活而有干劲.但身下的青草却成为了纠葛的羁绊,稠密而又高大.

        他的思想很灵活,此时自然流露出了厌恶的情绪,他瞪着身下的草,他开始上身半屈着向前进,他的双手抓着前面的草,这样似乎可以使他的前进更轻松一些,但这些草细丝一般,还湿漉漉的,一会儿,他的手全就受不了了.

     他恢复了直立踏步的形式,他决定不再看着身下的草,而是望着山坡顶端的一线光芒.慢慢的,他觉得前进轻松了很多.他离山顶只有几步了.他都能感受到山顶的清凉了.快走几步,他就到了山顶。风催着他下山去,他只紧紧地看了看周围,一个小城,几根电线杆,几只麻雀。

       下山时,依然是漫无边际的青草,但是能受到风的吹拂,力气也节省了很多,走到坡下,就是一片无极的原野,没有牛马,甚至没有声音。他不确定这是个小山城,他也许间歇性地幻想,无边的包裹拥来,他奔跑而去,背后一尾碧痕随时闭合。感觉在此时已经淡化,只有具体的运动存在,他和无极在比较,看谁先阻断谁,最终他赢了。一个断崖出现在前方,声音开始出现了。

       泉水咕咕,闪着金光,他无反顾地跳了下去,流动的水流使他感到自己存在着,他的毛孔开始苏醒,极力扩张,水流可以流经它们,遍体通透。水流反弹着他的身体,他快要钻出水面了,他踏着水流,使劲地想沉下去。终于平衡了,他的身体平躺在了水流里,他的四周又被包裹了,但他觉不得腻,每根毛发都跟着水流摆动,知觉在此时是灵敏的。周围游过了一条鱼,它摆动着身子,很快。他盯着远处的湖面,有一个冷面的人在泅水,水流在他的胸前激起一尾尾浪花,他的脸上蹙着眉毛,憋紧自己的嘴巴,突然,浪花沉入了水中,冷面人不见了。水流有些许波动,他的眉毛锁住了,嘴角也拉下了,水流不宽,比不上草原的无极,但此刻他的感觉又麻醉了,连水流声也不清晰了。他趴在水流里,看这水底,油油的,一片绿色。水草里鱼儿倏忽闪入闪出,豁出一条痕,马上又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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