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点

不只是这一次的事儿,我连着之前几年一起说一下。

我曾经有过的没发行过的伴奏,有三种。

第一种是有蜜在网盘上找到的演唱会舞美和其他资源,分享给了我。然后我说这个官方知道吗?就私信了工作室,后来这些资源就下架了。我还跟工作室开玩笑说,你们等我下完再删啊,人家回我一个笑脸。我接触到这部分音乐的时间是 2017 年五月左右,我当时跟玩儿得比较近的几个蜜略带炫耀地提过这事儿,但当时就有人好心提醒我说这种没发行的东西不要到处说,谢谢你。所以有蜜私信问我要舞美的,我觉得把整个视频都发过去也不太好,就以视频太大为由提议说发几张截图吧。

后来这个分享给我的蜜在微博发了某节目上表演某首歌的 mv,这个官方也没有发布过,我当时看到很震惊,就私信问她你这哪儿来的。她说你不认识我了吗,之前演唱会的就是我给你的啊。我说不是,没有,我认识你(其实当时真没想起来),那你这个也是网盘找的吗?官方知道吗?她说是这个节目的工作人员发的,官方她也不确定,就直接发了。但是,后来这条微博被官方的家属微博转发过。我们看到就觉得,哦那既然官方都转了,应该就没事儿吧。加上之前官方是明确知道我们找到了网盘上泄露的音乐的,所以我当时确实有点放松警惕了,后来用这些伴奏里的歌剪了好几个视频。

我之前用那个泄露的音乐做的所有的视频都是出于「我想和大家分享这首歌,但我又不能直说这是不知道哪儿找到的未发行的歌,于是我就做个混剪视频,侥幸让它喧宾夺主,让大家在注意力集中在画面的时候其实已经默默听完歌了」的心态。我第一个发的视频是《Miss You》,用了一堆十多年来这首歌的表演做了个混剪,发之前我和这位蜜胆战心惊地思考了半天,最后我还是发了,而且我还发了一个用原版音乐的版本,也是出于同样的目的,喧宾夺主。而且我所有的这类视频都在评论区和视频一开头用弹幕掩耳盗铃地写了「本视频严禁下载、二传、二改」,虽然没有什么实际作用,你想下还是可以下,但是我想表达的就是这个资源不是正式资源,不是可以随意传播的。后来过了很久,《葫芦瓢儿》的官方版发了,我还开心地发微博说我那条评论终于可以删掉了!

然后演唱会舞美我也经常在相关的视频里丢个几帧进去,也是出于类似的心理,就不明着说这些东西是没正式发行的,但偷偷让大家都看到。当时还有蜜看到《啵儿一个》混剪的时候截了一张那个大屏幕的图,问我这也是我做的吗?我说当然不是了,这就是演唱会上用的舞美啊。

大家记得《乌苏里船歌》当时也是《拜见小师傅》的工作人员分享出来的,大家也都没什么顾忌地听,还上传到了好几个网易云的电台,也有很多 B 站油管的 up 主以这个音乐制作了视频。我当时看到大家的反应都很欢迎,就更放松警惕了,因为这跟我下的那些一样嘛。非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我下的歌都是演出过的,但《乌苏里船歌》演都没演过,是更加不应该被传播的音频。我在这方面绝对不敢说是做得合理,但我还是要嘴硬一下,我起码是有意识地、尽可能地在分享和保护之间找个平衡。

关于这部分大家对我有任何批评我都接受,我确实是侥幸地用了这些资源,我给各位道歉,也向大老师道歉,对不起!我也要特别向当时分享给我的蜜道歉,您愿意让我知道是信任我,我给您添麻烦了,对不起。

但是我完全是出于分享的心态,绝对没有用别人的东西给自己牟利的意图。与此相对的是,这些演唱会舞美资源,你也可以在诸如 VJ 师之类的视频素材分享网站上找到,而且人家是盈利的,明码标价的,下载一次 35 块。据初步考证,这些视频的发布者就是制作者。这些舞美视频里是包含未发行的歌曲音频的,也就是说,有人用大老师未发行的音乐作品给自己赚钱。大老师直播的时候被吓到的新编版《加减乘除》《Miss You》都在上面。这件事也有人向工作室反应过,未有回信,且这些视频到目前为止也还没有下架。

第二种是问振兴老师要的官方音频。我一开始问振兴老师要的是《小白马》的纯伴奏,振兴老师说挺多人都想要的,于是就发了网盘。这个后来被我做成了《阳光蜂蜜猪大肠》,大老师转发过,这很多人都知道。

大家记得《人间精品》专辑发行之前,发了几首新单曲,当时在音乐平台上,有的单曲发的时候就带伴奏,有的单曲后来补了伴奏,有的单曲一直都没有伴奏,比如《静度时光》。我们问振兴老师,新专辑每首歌都会有伴奏吗?他说都会有都会有。我们说想听新专辑的和以前的伴奏,有多少能发的就都一起发布了吧!当时最想要的时候,每天都去打扰他一下,但一直没发。我觉得这种泛泛地要还不如直接点名要呢。我当时特别想要《不爱唱情歌》和《可爱歌》的纯伴奏,就点了名要这两首,振兴老师就发出来了。

后来另一个蜜,在学校的唱歌比赛想唱《Miss You》和《爱如潮水》,想用大老师的伴奏,于是就问振兴老师要了。振兴老师发给了他那个澳门站四首连在一块儿的无损伴奏,他又发给我让我帮他剪辑成一首歌,我当时还在微博发了我剪的片段。他还顺便分享给了我以前问振兴老师要的《破灭》纯伴奏。我之前的回应里说过,澳门站的情歌我的确是没有专门问振兴老师要过,是这位蜜要来之后分享给我的。但是这期间,振兴老师对我和别的蜜都表达过可以分享和传播,而且没有人告知过我说这几首歌是特例,不能用,所以我就默认了没事儿。我从来没有试图隐瞒过这部分,基本只要有人问我这些音频是哪儿来的,我都很清楚地回答了。

有朋友居然说我是私生饭,这真过了,太看得起我了。我要伴奏的心态和大家要迈阿密版咻一咻的心态是一样的啊,当时振兴老师的评论区里所有人都在要伴奏啊。我当时说的又不是「老师这是我的邮箱,你把这个伴奏偷偷地发给我一个人,只能给我哦,别人不许给」,我只是想让这些伴奏发表出来,能上线最好,不能发网盘也行啊,就像以前 dm48 的音频一样。上了线发了网盘大家都能听不是皆大欢喜吗?振兴老师提出发我邮箱,而且振兴老师还说了可以随意改编、使用和传播,那我的理解这跟直接发网盘没区别啊,我应该可以用啊。我又不是问大老师的灯光师要的伴奏,我又不是问无关人员要的,我又没问他家电工,我是问与他合作的制作人要的,人家也是作者之一啊。

我两三年前想着给大老师完善一下维基百科,我列出了所有已发行单曲和专辑的内容介绍,其中我还明确地用不同颜色标注了有没有随着单曲发伴奏、专辑版和单曲版相比是否有所改编、是不是在网盘发布这些没用的信息。在当时只要是我获得的来自官方发布的伴奏,我全部都标注成了「伴奏在网盘发布」那一类的颜色,我是真的觉得这种分享方式和以前 dm48 那种在网盘上发布的性质是一样的。但是后来这个维基界面因为有一大段是直接从百度百科复制的(不是我写的,本来就有的),侵权了,导致整个条目被封禁了一段时间,后来我改的那几个版本连在编辑历史里都找不到了,16 年到 19 年中间的编辑记录仿佛消失了一样,想想还真有些扎心。

我们请求分享音乐的时候,都是明确表达了有了个新的想法,也许能做点新的东西出来,而没有说只是想自己留着听。虽然这些想法没有全部成真,但是基于《可爱歌》《不爱唱情歌》《破灭》这些歌,我都是有尝试过去做类似的作品的,我电脑里现在还有当时做了几十秒钟的 demo,没有错,都是郭德纲老师的声音。这次这个《寻宝之旅》,所有的宝箱片段和答对题目的片段用的都是《可爱歌》的纯伴奏,正片开头用了一段《小白马》纯伴奏。我当时剪的时候还想着,隔了这么多年,要来的音乐终于被我用上了!而且我只要使用了任何音乐,不管有没有发布,我都明确地标注了来源,这次也一样。

有人说我一开始去要伴奏就不对,恕我不能同意。你有没有催更过漫画?你有没有催更过网文?你有没有在综艺官微下留言过希望发出更多的花絮?

但我没有问大老师要授权,这个是我不对,我的确是想当然地以为他是知情的,我的确应该想尽办法联系上他,问所有作者要授权的,我也给各位道歉,给大老师道歉。对不起。

我要说清楚的是,我绝对没有拿着别人的作品出去招摇撞骗的动机。如果你觉得我有,那我为引起你的误解向你道歉,同时替你为你对我的误解向我道歉。


这次这个《寻宝之旅》,我之前说全都是官方给的伴奏(即我这里说的第二种来源),我查证了一下,最后一题的《果汁分你一半》是之前网盘里的(即我这里说的第一种来源)。我用这个版本而没用专辑版是因为我觉得这个版本的「雷鬼」感更强,因为这个版本那个后半拍的声音更响。但除此之外,包括大老师直播时听到的所有,来源都是我这里说的第二种。所以这次直播的风波和网盘没关系。

我要是之前知道大老师不知情、不同意未发行作品的传播和使用,我怎么敢眼睁睁地看着各位让大老师做题。我怎么敢早上六点多起来和 B 站客服撕逼,让他们把这视频给我立刻恢复,因为一会儿大老师要玩儿。我应该一听说大老师要玩儿,立刻下架这视频啊。

我当时看直播的时候,看到大老师一听到那部分的伴奏就怔住了,我真的吓一跳,一开始我还以为他说要告我是直播效果,我真的没想到这会给他带来不安和惊吓。这部分我无论如何要道歉,我没达到让大家都开心的效果,让大老师生气,让歌迷朋友不安,我给所有人道歉,对不起。

这前两部分我都有错,我都很诚恳地向各位道歉。但是这两部分的性质是很不一样的。有些朋友,以前听说过我有网盘伴奏,就觉得我说伴奏是振兴老师给我的事儿是我编的,你们是觉得我有多大胆子,我敢拿振兴老师说谎?

我上文提及的所有人,都只是为了把当时的事儿说明清楚,绝对没有任何把责任推给他们的意思。我这篇东西是我自己的牢骚,对别人来说这事儿已经翻篇儿了。这事儿因我而起,希望各位有任何情绪全部留给我,不要去打扰别人。

尤其是,我绝对绝对没有甩锅给振兴老师的意思。振兴老师当时愿意分享给我也是对我的信任,我非常非常感激您。振兴老师的作曲编曲水平也是我一直膜拜的。我记得您还说过想直播教编曲什么的,我一直期待着,很好奇您对音乐的见解是怎么样的。当时出事儿的时候我发的第一条微博确实会给人感觉我把责任都推给您了,当时太着急了,辞没措好,实在是对不起啊。

第三种是唱吧上、以及某些音乐伴奏公司的资源。唱吧上的伴奏是可以直接导出的,很多唱吧上有的官方都没发。音乐伴奏公司的资源通常都是节目、综艺上表演过的歌的伴奏,像是和杨乃文老师合唱版静止、逛吃逛吃闹元宵之类。我不知道来源为何,也许是节目组流出去的?这类伴奏上面会有水印,重复说「付费之后的音频将没有这条提示音」,相当于也是拿着大老师没发行的音乐给自己赚钱。有技术蜜把这条提示音消掉了,虽然消得也不咋干净吧,但起码能听。这部分跟这事儿没关系,我也从来没发过,不说了。

看到大老师在直播过程中直白地表达自己对未发行歌曲也许被泄露的不满,虽然我当时有点手足无措,但是更多的是肃然起敬。当自己的作品受到侵犯的时候,当自己有任何质疑的时候,就应该像大老师一样,当机立断地阐明立场。

我希望各位,包括以前一些和我聊得很好的朋友,也能像大老师一样,真诚坦荡,有话直说。各位有的记录我都有,有的那记录跟这次根本就不是一个事儿。之前如果我有什么没解释清楚的,其实各位完全可以来质问我。凡是私信、评论问我细节的,我都回答了。没有必要说那些遮遮掩掩、模棱两可、含沙射影、听风就是雨的话。您说呢?

还有一些朋友认真推敲了我的部分用词,通过我的语气来证明我插科打诨避重就轻。确实,我给第一次回应码字的时候,气氛还比较轻松,所以我的语气也比较放松,没太注意细节。按说我们都了解从一个视频里截一句字幕出来大肆解读会产生多么恶劣的影响、造成多么严重的伤害,所以我们应该都是最厌恶掐着几个字眼断章取义的人的,不是吗?

我呢,爱自己是肯定的。但是,以爱别人为幌子给自己牟利这种事儿,我没做过。我做的所有东西没收过各位一分钱。我所有的视频没有获得过任何收益,只有 B 站的创作者激励,以及这个月第一次有人给我充电。我的创作者激励目前是 292.56元,充电 19.2元,一共 312 块钱。这其中还包括跟大老师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别的视频,但是无所谓了。你说我要是装着爱别人实则爱自己,四年来给自己牟利 312 块钱,我也太寒碜了吧,人家再怎么着也十年赚两万呢。我从各位和大老师这里收获的成长和快乐,我还不了,只有这 312,抽奖送给各位,祝各位天天开心。

我之前说过,商用、盈利这种事儿很难界定。比如一个翻唱主播,她在直播间唱首歌,算商用吗?似乎业界不算,但是我觉得显然算,人家就是冲着你唱歌来的啊。但要是一个游戏主播,直播的时候兴致来了唱首歌,那他唱歌还算商用吗?别人并不是冲着他唱歌来的啊,他唱歌算是附赠给观众的,对吧?但就算你都不商用,你还给自己累积了人气啊,你涨了粉丝啊,这些都可以换钱啊。所以我觉得这种界定很麻烦。

为了避免有人拿我自己的理论来反问我自己,那样我会闲得很狼狈,虽然其实应该也没人记得我说过这话,我微博和 B 站累积的所谓「人气」,我也不要了,「格兰二仙」这个微博账号和「GlenXoseph」这个 B 站账号,我不会再发布新内容了。

我衷心感谢四年来所有朋友的支持和鞭策。我为也许会让各位不开心提前再道一次歉,真的对不起。希望这事儿现在真的翻篇儿了,各位以我为戒。祝各位天天开心,一切都像刚开始那样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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