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宋》札记（56）：对辽政策

辽国内乱，新皇耶律濬和耶律乙辛对峙。皇上想趁火打劫，石越坚决反对，称不打无准备的仗。宋朝天灾过后，元气未复，军备不修，内政刚刚理顺，并无条件与辽国开战。

皇上采用石越的建议，以蔡京为正使，唐康为副使，出使高丽，秦观随行。出使的目的，是挑拨高丽在辽国后院放火。

高丽受辽国欺压已久，早有反叛之心，只因怕触怒耶律濬，遭其报复，才不敢出兵攻辽。高丽国王和太子都不敢叛辽，国王次子国原公王运觊觎大位，希望得到宋廷的支持，却也有所顾虑。唐康献策，高丽不直接对辽开战，以助辽皇平叛为名，攻击附属辽国的女直部落。高丽受女直骚扰劫掠，对其仇深似海，也不似对辽国那般惧怕。这个策略，更容易被高丽王室接受。

国原公的红颜知己金芷看出大宋借刀杀人之计，提出必须两国联姻，高丽才会出兵。高丽王女嫁给宋皇，金芷妹妹嫁给唐康做妾（唐康与文彦博孙女已有婚姻）。金芷如此谋划，也有私心。原来高丽王室女向来不外嫁，只嫁与自家兄弟，按例高丽王女应当嫁给国原公王运。若是王女嫁入宋室，自然解除了她的威胁。

蔡京的急件经杭州转到朝廷，政事堂反对者居多。太皇太后出乎意料地支持皇上将高丽王女纳入后宫，封贤妃。

高丽对女直部落开战，大宋虎视眈眈，西京道掌兵的杨遵勖态度不明，耶律濬受三方牵制，攻击耶律乙辛的步伐大受阻滞。耶律濬遣使与宋朝结盟，愿意开放互市，每年卖两万匹马二十万头牛给宋朝。石越趁机取消了给辽国的岁币，并将马匹数量增加至五万，耶律濬迫于形势，不得不答应。

皇上担心一旦结盟，将来宋朝出兵北伐会担上背信弃义之名。石越分析，两国互市，必定是宋朝获利多。辽国的马匹进入宋朝，宋朝可组建骑兵。宋朝的奢侈品等商品流入辽国，收割辽国财富。久而久之，辽国的财政会大受冲击，耶律濬发现后定会主动毁约。届时，就会招致辽国商人和百姓的怨言。而大宋则是民心所向，师出有名。

石越将现代的贸易战思维带入古代。耶律濬和萧佑丹对这种“公平得不能再公平”的盟约感到怀疑，不明白宋朝为何非但不趁火打劫，还如此“友好”。他们自然无法预见数年后的局面。没有硝烟的战争，有时杀伤力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