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漩涡（十六）

作者：历山苦郎

---

“好啊你这个大牛，干起伤天害理的事儿来了。”来人声音不高，但却是有力地说着，凤芳慌乱地从床上爬下来整理着衣服与散乱的头发。

“噢，是二狗兄弟，”大牛忽地换上了笑脸，“咱们弟兄们井水不犯河水啊。”

“混蛋东西，我这个井水今天就要犯犯你这个河水。”二狗子挥起有力的拳头在大牛的胸脯上狠狠地擂了两下。大牛一个趔趄后退两步。

“好哇，你这个狗崽子坏我的好事，这是她送上门来的，又不是我钻到她家里去了，”大牛气呼呼地向二狗子扑过去，“村里哪个卖进来的女人不是捆起来才干的，你他妈的管得了么你。”

“我今天就管你这个畜牲。”二狗子又向扑过来的大牛胸脯砸去两拳。

“你他妈的坏我的好事，天地不容，说不了我这个穷光蛋教你害得我这一辈子就白做男人了，你他妈的是什么好人，那天晚上爬到人家鲁贵森老婆肚子上教人家把你的狗脸挖得稀巴烂你……”

二狗子一愣，大牛的头一下子撞在了二狗子的心窝里，二狗子向后退了两步，身子一晃就摔倒了。

“好哇，你这个小卖X跑到这里来勾引男人了。”母老虎象旋风一样突然从门外旋了进来，她身后紧跟着马大头，他只穿着一条与他的身材极不相称的大裤衩子，活象一个马戏团里经过精心失措小丑一样。

“好啊，你这个马大嫂连个媳妇也看不住，搅得我连觉都睡不成，”大牛气呼呼地奚落着马大头的母亲，“你还好意思说这个卖X来这里勾引男人呢，哼，明天快给我摆桌酒席吧，要不是我，你的媳妇早跟人家飞啦。”

母老虎顺着大牛的眼神往地上一看，心里一格噔，二狗子正从地上痛苦地往起爬呢，她一下子向二狗子扑过去就是两个耳刮，“啊，原来是你这个狗儿子，你欺负到老娘我的头上来了，大头，快打这个拐你媳妇的人。”

“妈，你，”凤芳突然上前抱住了婆婆，向母老虎喊出了她踏进马家门以来的第一声妈，“你不要打二狗，不是他……”

“不是他就是你，就是你这个小卖X。”母老虎回身用露风的耳刮一下接一下地在凤芳脸上打起来。血从凤芳的嘴角里流了下来，她不哭也不反抗。大头听到他母亲的命令后，赶忙掂着大裤衩子走到二狗子跟前，用他那本来就没有多大力量的脚一下接一下地起二狗子来。二狗子顺手一扑拉，大头就滚到了地上哇地一声嚎叫起来：“妈妈，她打我啦，他打我啦。”

“啊。”母老虎一惊停住了向凤芳脸上搧过去的巴掌回过身来。二狗子腾地一下从地上跳起来瞪着两只怕人的眼睛，把握得紧紧的拳头在母老虎的面前晃悠着，母老虎被吓得连连后退。

“我，我真想一拳把你砸死。”二狗子狠狠地骂了一声就夺门而出，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