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四大

      四大就是我的四叔,我们这儿管叔叫“大大",因排行老四叫“四大"。

      四大去逝了,我们为奔丧而回到了老家。其屋四大并不是我的亲叔叔,但是我们心里就把他当成了亲叔叔,四大的父亲和我的爷爷是亲兄弟,我们也是非常亲近的本家。

    印象中我的奶奶和八奶(四大妈妈)分住在老宅子里的上房,总共三间,各占一间,中间一间是大家共用的通道,有时也放点儿其他的零碎东西,所以两家之间的来往肯定就多一些。后来搬到了新宅院,四大和我们是邻居,仅仅一墙之隔,近十几年来,我们一家人搬到了城里居住,老家院子的钥匙就放在四大家里,有事回家,就经常在他家叨扰他们。或者村里有什么通知了,都是四大他们通知我父母的。

      印象中四大是一个勤快的庄稼人,是庄稼地里的好把式。每天下地干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从不偷懒。他种的庄稼总是最漂亮的,我脑海中对他最深的印象,总是背着锄头或者撅头走在田间道路的身影。回大话不多,但是见人很亲热。她的女儿茹姐比我大三岁,小的时候总是带我玩儿,带着我去洗衣服,去塘边玩,去地里拾花生,小时候,我就像是茹姐的跟屁虫一样,可惜的是,一场没来由的车祸,让让如姐早早的去世了。

      还记得放假的时候我总是泡在他们家,有时到了吃饭的时候也才回家,有时就干脆在他家混饭吃,更有甚者有时干脆就睡到他们家。如果爸爸妈妈有事晚上不能回家,我更是有理由住到他们家了。夏天的夜晚,繁星满天,凉风习习,坐在他家的院子里,拿着蒲扇,扇着凉风,拉着家常,听四大给我们讲故事,总是听得津津有味,直到母亲催促我回家睡觉,才恋恋不舍地回家。

    四大对我们家的帮助是极大的,那时候我父亲是民办教师,常常忙的不可开交,家里的农活有妈妈一个人承担,自然是忙不过来的。农忙的时候,四大总是主动的帮我们家干活。尤其那次父亲坐骨神经痛,痛得坐不起来走不成路,眼见的是麦收时节,麦子已经熟透了,却没有劳力收割,我们一家老小齐上阵,就那只能勉强把麦子割完,十几岁的姐姐也要拉架子车把麦子运到场里,运到厂里还不够,碾场、扬场,这都是高难度的技术活,姐姐和妈妈都搞不定,在晾晒麦子的时候,四大就会拿着叉,把他们家的麦子翻一翻,也顺便着把我们家的麦子也翻一翻,以便麦子能够晒干晒透,这样碾场效果会更好。一年的麦收季节,幸亏有四达的帮忙,我们才能让颗粒归仓!

    你路上姐姐不停的念叨着四大的好处。由于父亲非常忙,姐姐出嫁时,木工做家具的时候,从头到尾都是四大在一旁监督指导,姐姐出嫁回门时,是四大带着亲戚去的,更有甚者姐姐在生完孩子之后,身体虚弱,伤口一直不能完全愈合,是四大拉着架子车把她从西坡村拉到我们强家村的,那时候没有任何现代的交通工具,就靠的是人力拉着架子车一点一点前行,而且从西坡到我们村有好几个陡坡,姐姐后悔的说:“那时候怎么那么傻,居然不知道到坡跟前下来,不知道把四大都累成什么样了,但他总是一声不吭,硬是用自己的肩膀拉了几里路,让姐姐得以回到娘家修养。”

    姐姐更是动情地说,听母亲说,她出生后,四大特别高兴,那时候四大去参军,还没有结婚,听说之后就高兴地向父母索要姐姐的照片,你表达自己的喜爱之情。姐姐特别后悔的说:“她现在退休了,计划在四大生日的时候去看望他,没成想竟成了永别!”

    四大勤劳了一辈子,几年前得了脑血栓,行动不太便利,说话也不如以前流畅,但是见了我们依然非常亲热,总是让给我们倒水,拿好吃的。他一直努力锻炼身体,临终的时候还在干活,他想把木材劈成柴禾,谁知那根木柴太重,取的时候不小心闪了一下摔倒了,至此就再也没有醒来,也算是没受难过,痛快地与这个世界决别了。

    一看到四大那张和蔼可亲的脸,忍不住悲从中来,放声痛哭!从来在奔丧的时候我是不太会哭丧的,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泪就那么多,就那么大声地哭泣着,喊着“我的大大呀!”

    对于心中不够亲近的人,哭丧只是一种例行的程序。而对于亲近的人去世,哭丧大约是表达哀痛的一种最有效的方式,用眼泪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悲伤与思念!

    亲爱的四大,愿您安息!

      2019.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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