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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
你好。
我愿意给你一个拥抱,无论你是谁。
2020.02.20
2020.10.06改
——题记
想了很久第一篇从哪开始写,最后决定从小学开始。
2013年9月,我开始在北京通州的一座小学上学。这所学校的布局与别处是不同的:学校分东西两校区,均位于老城区的核心地带,相隔不到一公里。西校区大门对着一条小胡同,而东校区更加神奇,大门对着对面的中学,奇妙地暗喻了小学的学生有将近一半都去了对面的中学。两座学校之间夹着一条水泥路,通向附近的胡同。这一篇单表西校区。
在西校区上学的是一到三年级。由于校领导奇妙的决策,我们这一届是按照十个班招的,然后又硬改编成了八个班,导致我们有些人的班级写的是九班或者十班。(十班篇伏笔)对于一年级的闹腾鬼而言,40个人和54个人没有任何区别,但是对老师而言,班级就变成了一幅活动的地狱绘图。
有了幼儿园时拉帮结派的经验,我们迅速地搞起了小团体。当年十分天真的我不明所以地被招进了一个小团体。我们暂且管它叫“猫小队”吧,原来的名字光是说就十分羞耻......
猫小队的最高领袖叫W同学(女)。由于她开放包容(指疯狂拉人)和仁慈友善(指团体唯一的活动就是定期领方便面)的方针,团体得以迅速壮大,并稳定存在。当年我对这些没有什么意义的事务有着出乎常人的热情(虽然现在某些时候也是),充分发挥了自己画表格和画大煎饼的天赋,为W同学描绘了一幅无比光明的发展前景,导致我的“工资”(方便面)几乎加倍。我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一个塑料袋,专门装方便面,下课有事没事就撮两口。有意思的是,回家后老妈并没有对它们的来源表示怀疑。
童年的时光慢慢流逝,我也一直享受着这份简单而傻里傻气的快乐。转眼到了二年级,神奇的是我对那个暑假几乎没有任何记忆。
二(1)班的教室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对着正门是一个长方形的大讲台,柜里面预备着电脑,可以随时打游戏(?)。上课的人,傍午傍晚放了学,每每伸一伸手,从W同学那里拿一点方便面,——这是一年多前的事,现在每个月才能领一回,——靠墙站着,就水吃了休息;倘肯多干点活,便可以要一袋干奶粉,或者酸奶糖,做“下酒物”了,如果卖了命地干活,那就能买一样牛板筋或辣条,但这些顾客,多是些穷鬼,大抵没有这样阔绰。只有带三道杠的,才踱进班级隔壁的办公室里,领一些每日任务的奖励,慢慢地坐吃。
我从七岁起,便在班里的猫小队里当伙计,W同学说,样子太傻,怕侍候不了三道杠主顾,就在外面做点事罢。外面的两道杠,虽然容易说话,但唠唠叨叨缠夹不清的也很不少。他们往往要亲眼看着方便面从袋子里舀出,看过袋子底里有兑奖的小卡片没有,又亲看将袋子放在书包里,然后放心:在这严重监督下,掺假也很为难。所以过了几天,掌柜又说我干不了这事。幸亏小队二把手雨同学的情面大,辞退不得,便改为专管发干奶粉的一种无聊职务了。
我从此便整天的站在讲台上,专管我的职务。虽然没有什么失职,但总觉得有些单调,有些无聊。老师是一副“凶”脸孔,三道杠也没有好声气,教人活泼不得;只有自己每月领“工资”,才可以和其他人一起笑几声,所以至今还记得。
我是站着吃方便面而袖口没有杠的唯一的人。我身材不太高大;青白脸色,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那也没有办法,打不过隔壁班的那些“恶霸”。穿的虽然是校服,可是脏兮兮的,似乎十多天没有洗了。我对人说话,总是天花乱坠,教人半懂不懂的。因为我姓杨,别人便从卷子上的“猫小队杨某某”这半懂不懂的话里,替我取下一个绰号,叫作“杨某某”。倒也有好心人管我叫“ff”,可是终归不多。
我一到同学堆里,所有吃方便面的人便都看着我笑,有的叫道,“杨某某,你脸上又添上新伤疤了!”我不想回答,对W同学说,“倒两捧方便面,要一袋干奶粉。”便排出一个月来做的工作的列表。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我一定又偷了人家的东西了。尽管我列出证据,说他们怎么能这样凭空污人清白,他们却又说前天亲眼见我偷了隔壁班恶霸们的书,被按在变压器旁打。我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那明明就是他们先动的手!”接连便是因愤怒而语无伦次的话,什么“反对欺凌”,什么“校园暴力”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班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用了孔乙己的结构)
而我也只好苦笑两声,将方便面和干奶粉就着水咽下喉咙,感觉排解了心中的怒火,才回到座位上,准备下一节课的用具。但忍耐不是长久之计,无言也不是他们施暴的理由,尽管他们中有的是无心的。
我只在一个又一个梦中,收拾了他们,消灭了他们。但时光毕竟在流逝,孩子们也在成长。真正的翻身之战,已经不远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我还是相当享受当时的生活。因为我没有午睡的习惯,所以当时我们选择了小饭桌。
小饭桌是另一片天地。从西校北行百二十步,再西行百二十步,再北行百二十步,再西行百二十步(?),进入附近一所小区,就到了小餐桌。
小餐桌里大约有二三十个孩子,都是一到三年级的。其中有两个令我印象深刻的人,比我大一个年级,都在一班,其中一个叫习某某,在校内还跟我干过几架,另一个忘记名字的不知为何对我很是严格(管乐篇伏笔)。
周一到周四,一二年级的孩子们总是比三年级的孩子们要早放半个小时。我们一到小餐桌,就冲到里屋开始玩积木,小小的屋子里拥挤不堪。等到所有孩子都来了,就到了午饭的时间。午饭比学校里的还要丰盛一些,因此孩子们总是吃得很饱。
午饭后的时间对于写作业而言是效率极其低下的。一般而言,一部分人会去睡午觉,剩下的孩子们会先回到里屋,玩一会积木。然后,人会越来越少。这是因为屋外还有一台电视,孩子们总会去看一些新电影或者动画片。几年下来,连母上大人都赞叹我居然看了那么多电影。
后来,阿姨添置了两台设备给我们。一台是电脑,另一台当然不是电脑,而是教育型的pad。阿姨对电脑管控的十分严格,只让我们看视频。鉴于大家都喜欢我的世界,每天领完零食之后,就是固定的看我的世界解说的视频。同样的,在那台pad上也有旧的不成样子的0.10.5的PE版我的世界。创造与毁灭,在同一个世界中展现得淋漓尽致。
永远忘不了的还有籽岷,炎黄,天真,马桶,五边形材质包,解谜,跑酷,再也找不到的视频。
可惜三年级第一学期过后,由于家庭原因,阿姨停办了小餐桌。我只好向老师申请在其他人午休的时候呆在班里,写写作业。中午的时光自此变得无聊了起来。
那时候我的寒暑假还比较闲,没有什么课。寒假自然是回Shijia Village过年,到了暑假,就是爸妈带我游历四方的时候了。
我们去的最多的是山东。从四岁时我们第一次去青岛开始,我们的足迹踏遍了山东的各大城市。有七上历史书里的那个齐国殉马坑,有青岛的金银沙滩,有济南的趵突泉......在这里,我度过了五个快乐的夏天。当然,在这里感谢小学的班主任老师,让我们免去了旅途中的作业之苦。
也是从那时起,我喜欢上了博物馆。此后,无论是哪里的博物馆,只要有趣,我就会参观。哪怕是每平方米能站十六个人的陕西省博物馆,哪怕是两天才能看完主要展品的南京博物院,哪怕是酷暑中需要冒着烈日排队的湖南省博物馆......呃,这个博物馆在户外有大型雾化喷头,可以乘凉......
但是在2015年的那个夏天,在——我也记不清哪里了,大概是潍坊或者滨州,我和W同学和其他一些猫小队的人兴致勃勃地探讨着座位的安排——那时候我还很期待开学,而那里也是假期的最后一站了。但是我们刚一回到北京,就收到一则重磅消息——
我们英明伟大的校长为了解决班级人数历史遗留问题,多方协调后,腾出了两个科任教室。从三年级开始,原来学籍上写着九班或十班的人,将会从自己原来的班级离开,组建两个新的班级。
但那时的我怎么会放弃对猫小队的狂热呢?我充分施展画大饼的天赋,描绘了一幅三班共荣的光明未来。但是谁都知道,最后这个计划甚至都没有起步。
我并没有完全脱离和猫小队的关系。一直到六年级的最后,猫小队的朋友们还在给我发“工资”。我想这就是友谊吧。
另外呢,在2015年8月的最后几天,我们去了一座城堡。
——我说这句话的意思是,我依然记得。
2021.06.05完成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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