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母亲刻碑

中午我正在拖地,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拿起手机看着来电显示是二哥的名字。我的手机号码所有来电显示都写的本人姓名,没有标明亲友关系,这也是对我本人和亲友的一种保护。

母亲已经去世三年,二哥说过几天清明要给母亲立碑,母亲子女后人的名字都要刻在碑上,二哥要确定一下我两个孩子的名字,怕写错了。

过一会二哥又来了电话,这次是确定母亲去世日期。关于母亲去世具体日期,我们兄妹几个都拿不准,只记得是农历十月初十左右。

对于母亲去世,我们心里一直很不好受。母亲一直身体不好,父亲走后,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地住在老房子里,大哥二哥和弟弟都在街道上买了商品房,130平米三室两厅,可是母亲不愿意和她们住在一起,宁愿在湾子里守着老房子,和挂在墙壁上的父亲的遗像作伴。

也许母亲心里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孤单,因为父亲一直住在她心里。

母亲离世很突然,一场小感冒无情地夺去了她的生命。起初母亲没在意,在家里吃了两天药,没见好转就又去街道卫生室打了一天吊瓶,仍不见好转。二哥给我打电话,我让先生联系区里一家医保报销的小型医院,二哥开车送母亲去住院。

第二天我和先生赶去医院探望,母亲气色还好,就是没有多大胃口,吃得很少。我们都想着母亲年纪大了,身体不舒服不想吃也属正常,还安慰着母亲医院里东西不好吃,住几天病好了回家就会想吃东西了。

可是母亲在医院里每天吃药输液,病情却越来越严重,主管医生找我们谈话说,母亲年纪大了,感冒引起心肺功能衰竭,让我们准备后事,我想给母亲转院到市里大医院去,医生说没有这个必要,即便转到大医院也不会好起来。

我们兄妹仍然坚持给母亲转院,那天下午联系好了武汉市161军工医院,可是母亲从住院部四楼坐电梯到一楼后就感觉到不行,母亲坚持不转院,我们只得原路返回。

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母亲从刚住进去每天吃一小碗米饭到吃一碗稀饭再到后来只喝小半杯白开水,我们眼睁睁地看着死神一步步夺走了母亲的生命,除了伤心痛哭却无能为力。

我们在母亲奄奄一息的时候将她老人家送回了老家,因为老家有一种习俗,在外咽气过世的亡人遗体不能送回老家,直接火化后安葬。

母亲过世后葬礼热闹风光,哥哥嫂子们责无旁贷地担负起了全部责任。我和姐姐只知道伤心痛哭,所以没有用心记下母亲离世的具体时间,母亲一年忌日临近时才想起来,可是母亲的遗物已经全部烧光了,凭记忆我们定在了农历十月初十日。

今天要给母亲刻墓碑,我们慎重考虑后作出决定:母亲生于一九三八年农历七月十一日,卒于二零一六年农历十月初十日。这个日子是兄弟姐妹们相互参照母亲住院和下葬日期确定的。

天空灰蒙蒙的飘着小雨,微风吹过,丝丝寒意袭上心头。祈愿母亲在天堂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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