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与水的距离|林语堂《朱门》

20世纪30年代,沉静纯朴的西安古城里,杜府小姐杜柔安和战地记者李飞跨越门第的爱情隐秘生长。注定会在一起好像是很平常的戏码,倒也不必为这种必然而悸动。朱门外的其他,蓝如水和遏云是此恨绵绵无绝期的一声叹。

云和水的距离,隔着门第。

几年前的电视剧《门第》也是讲门第后面的简单爱情故事,能够品出里面带有很深的社会问题。很多人从剧里看到了自己,社会文明发展得趋于平衡的现代,这个话题仍然围绕在我们的身边。“门当户对”的传统,浅显一点是爱情故事,深一点却是很难改变的思想。

处于现代与传统交界的时代,当遏云意识到和蓝如水的爱情快要开始,就忍不住打量起自己。她有自己的傲然,一开始对他也有偏见。固执地反问蓝先生为什么有才学却不拿去救国,有金钱却用来吃喝游玩?一直以来,如水温柔相待,谦和有礼,使得她渐入佳境,寂静夜晚里的亲吻是不意流露的情爱。爱情并没有让她昏头,在糊涂中始终留有的一丝清醒。知道两人之间的距离,朋友们也有强烈的爱情跨越门第的先例,她和蓝先生不仅是身份的差别,朱门外也许她可以是好恋人,朱门里却无法成为好太太。

云和水的距离,隔着观念。

蓝先生倾倒于遏云的清新活泼、文雅和纯真交织的气质,也只是步入爱情的第一步。也想和遏云步入婚姻,遏云在台上看惯了男人那些调情的一套。在她眼里,蓝如水是和自己不同类型的人,和世间男子不同的人,他彬彬有礼,自己既是喜欢的,也是最不喜欢的。一曲《行香子》,乡间云雀般的高唱,旁人能听出她是身在淤泥里的清荷,也是高挂天际的青云,她有颠沛流离难得的潇洒性情,不拘于朱门的人生理想。也许,本就属于天空的黄鹂,不可因为爱情甘做笼中雀,如同印证“云在青天水在瓶”。

云和水的距离,隔着生死。

云和水,即使一阵风也能把他们分开来。最后,却是她永远地睡在了水里,却不是白天白云的倒影,是黑夜皎洁的月光照耀,她短暂的一生都是洁白的。路过她世界的蓝先生,以为他会如同《情人》里男主角,深情向世人道,“我要为我对你的爱而死了。”然而,转头找了最适合的寡妇春华做了太太。他曾说遏云和自己是相似的,后来也认为春华和自己是相似的。蓝如水对遏云是深情,还是寡义?这对新婚夫妇都失去了一部分,也确实适合做宅门里的夫妻。真可叹“东风恶,欢情薄。”

云与水的距离成了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你听不到我的倾诉 我爱你.......而是我永远都没有机会对你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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