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

我的老家是位于河北省邯郸市涉县东部的一个小山村——王金庄。由于那里地处太行山脉深处,所以因为地形的原因,祖祖辈辈一直靠着蜿蜒盘踞在山间的梯田维持生计。

我的父亲也是那众多在田间地头忙碌的身影中的一个。

我的父亲,他出生于1959年。虽然我曾经在历史课上学过一些关于那个年代的东西,可是对我这个把知识都还给老师的人来说,着实对那个年代没有什么好感。

听父亲那一辈的长辈说,在他们那个时候饭经常吃不饱,能吃到糠的就算是条件好的了;年纪很小就得挑水,担粪,砍柴,天不亮就起,晚上很晚才能回家;冬天穿的棉袄也就只有一件,而且正反面倒着穿。不过,里面永远是留到大年初一的那一天才会反过来。

我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可是每每听他们说起的时候,他们眼神里的那种无奈我是看在眼里的。

可能是因为父亲经历过那个年代,也可能是由于我们家比较困难吧,打小父亲就总是拿他那老一套来教育我。

我上学用的铅笔,都是用到只剩下一厘米长才能得到一根新的;用的本子也是正反面全用完后才能换一个新的;吃饭碗里必须吃干净,一粒米也不能剩。

我记得特别清楚,父亲吃窝头的时候永远是两只手捧着吃,生怕把沫沫子撒到地上。所以在父亲的影响下我也把这个习惯给“传承”了下来。

父亲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在家里从来不会跟我说一句多余话,包括我上学什么的,父亲也从来没有对我表现出过关心的样子。印象特别深的一件事是我小时候期末考试得了奖状,高兴的拿给父亲看,父亲看都没看一眼,还说了句:有什么用!所以我特别羡慕我发小她们家的那种和谐欢乐的氛围,那是我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

小时候,父亲总是把我当做大孩子来看待,在同龄人天天在家玩耍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干起了大人干的活。每天早晚,都要给家里挑一担水;下地干活的时候,家里的驴就是我的好伙伴。

邻里总是投来异样的眼光,连父亲的朋友也说他对我太严格了,我还太小。父亲说那是对我的锻炼。

不过我也还蛮感谢父亲的,因为打小的锻炼,使我现在有一个很健康的体魄。而且对小时候的我来说,那是我唯一可以藐视同龄人的资本。

姥姥姥跟我说:你爹是个妙想的人,什么都会。

的确,父亲的手很巧,好多东西在他手里都成变成“宝贝”。

我上学坐的凳子老是散架,父亲让我拿回家,他只是简单的钉了几块小木头块就把凳子给修好了。父亲从外面拿回来的铁皮,在他的裁剪加工下也变成了一个一个的小铁盆。

我一天一天的长大,转眼长成了一个大姑娘,嫁做了人妇,也成为了一个母亲。父亲也一天一天的渐渐老去,容颜不再,两鬓也爬上了那一抹银色。



时光,你慢些吧,让我们父女俩再好好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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