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啥,今日竟如此思念您。
可能现在的我回忆起来,最后悔的事也就是当年未和您好好的告别,没有再好好看你一眼,以至于现在我连您的样子都想不起来……
1
08年的五月,老爷爷离我们而去了。
那时我八岁,接到这个消息时,我还和村里的小朋友在开心的玩着皮筋。
虽已经过去了十年,但是我还是记得那天是个阳光和煦微风四起的日子。
接到消息的我,顿时有点傻,因为实在不相信,昨天还和我们有说有笑的老爷爷,今天,怎么就这么突然,就走了。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天人两别的无奈。
接着,奶奶就拉着我的小手,匆匆地往老爷爷住的地方赶去。其实那时,我的心里还是抱有一丝幻想,或许这只是老爷爷跟我们开的一个玩笑,他只是暂时的睡着了。他今天想偷个小懒,睡个懒觉,毕竟他平时最喜欢跟我们开玩笑了。
可是,幻想毕竟是幻想。
到了老爷爷的毛坯房时,看到几个伯伯婶婶都站在门外,还有一些村子里的长辈们站在门外,从他们的言论中,我知道,这一次,老爷爷是真的离我们而去了。
站在门口的我小心地往屋内瞟了瞟,屋内弥漫着烧着的黄色纸钱的烟气,大人们走来走去,古木床上躺着睡着着的老爷爷。
于我而言,我真的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我实在无法想象,昨天还在爷爷家贪杯米酒的老爷爷,还和我们打趣的老爷爷,今天,怎么就这么突然的走了。
许是老爷爷给我们留下的美好太多了,所以每一次的回忆,都让我们心酸到眼眶通红。那几天,我的心情都与这外面的天气不一样。外面骄阳似火,我的心里却是在下暴雨,淋得我无法呼吸。
遗体告别的时候,大姑奶奶才刚刚从新疆赶回来。一到灵堂,就失声大哭。我看到她跪在老爷爷的棺木前,迟迟不肯起来,嘴里一直哆嗦着什么,或许是大姑奶奶作为女儿对老爷爷想说却一直未说的话吧。
而爷爷了,可能也是见惯了人世间的各种悲欢离合,也可能是作为男人,眼泪总像是要比女儿家们要金贵些,不会在人前轻易地流出来。
但是,那晚,我也看到爷爷在忙完后,偷偷地抹了抹眼眶。我问爷爷是怎么了?爷爷却说:沙子不小心进眼睛了,没事没事。
每个人对于逝者所流露的情感是一样的,都是悲痛和不舍,只是表达方式不同罢了。
而我了,现在想想,要是我当年在老爷爷离开爷爷家时,能跟他好好地道个别,是不是现在心里也就不会有那么多遗憾?
8年,老爷爷走了,那个喜爱米酒的老头子,总是把好吃的水果罐头留给我的那个嬉皮笑脸的老头子,真的,走了。
就连一次好好告别的机会都不留给我们。
02
有些人的离开,是突然的。
就在前些年,一件大事情在耒阳传的家喻户晓。耒阳一辆开往广州的旅游客车在高速公路上失火,车上的游客基本都没有逃出那场大火。
后来,我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了这场火灾的受害者家庭。
一个小女孩头上裹着白帕,扑在她妈妈的灵柩前,一直哭着在喊“妈妈,妈妈”,许是最后实在是哭的太累了,被她的家人给抱走了。
于这个孩子而言,从此,她的世界里,再也看不到了这个对她最亲的人。于这个家庭而言,家从此就变得不再完整。
而这个妈妈可能也没有想到,她的这一次分别竟是与这个家庭的最后一别,女孩也没有想到,前几天刚跟妈妈拥抱挥手告别,竟是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说再见。
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后会无期》中有这么一句话:每一次告别,最好用力一点,多说一句话,可能是最后一句,多看一眼,可能是最后一眼。
很多时候,现实比我们预想的更加出乎预料。而事实是,有很多事,错过了就没有了,有很多人,是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3
曾今在微博上看到这样一个小视频。
两个年过古稀的老太太在火车站紧紧握着对方的手,迟迟不肯松开。其中一位老太太说:他们已是有好些年没见过面了,而如今这一别可能就是他们这一辈子最后一次说再见了。
火车最后还是按照其预定的时间来临,并且按照其规定的时间启动。
两位老太太最终还是要松手告别。一句“保重”后,要走的那位老太太不舍的上了火车,走几步往后回头看了几次,而送离的那位老太太也一直站在车站,一直到火车驶离车站,消失在远方,才拄着拐杖,抹抹眼角的泪,慢慢的往回走。
这两位老人年轻时就是好友,只是后来由于各种原因,不得不人各一方。
其中一位老太太不远万里, 来到这座她曾今待过的地方,来寻找曾今的挚友,只想跟她好好告个别。好好的告别后,此生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中,男孩在谈论其父母亲时说过这么一句话:人生也许就是不断地放下,然而最让人心痛的是,自己却没能好好的和他们——告别。
4
有些人我们这一别,可能也就是最后一别。缘起,我们就相遇,缘灭,我们就好好告别。
从小学到现在,我已经经历了三次毕业。
每一张毕业照可能都会成为我们最后一次人齐的一张照片,即使以后会有同学聚会,但是我们也深知,再也没有什么机会和理由能让大家再像这样,相聚在一起。
匆匆一别,于很多人而言,再相见已是数年之后的事,或者这一辈子再也不可能相见。
5
每一次告别都用力点吧,因为人生有太多的不确定,实在不知道下一次的相遇会在何地,不知道说下一句“再见”会在何时。
兄弟姐妹情,父母子女情,朋友同学情。因为相遇相惜才显得格外珍贵和温柔,因为这份温柔太过于珍贵,我们更想一辈子相伴一起走,可是却总是迎来种种意外。
到了最后,总会有一个人要先走,总一些人于茫茫人海相遇又于茫茫人海消失。
人的这一生一世,有长有短,参差不齐。
可是你知道吗?
你们走了,或是你们消失了,我还是会好好睡觉,好好吃饭,好好的活着。
但是,你们可否知道,每一次的思念都让我揪心不已,都让我活的不痛快。
时光荏苒,相遇不易,好好珍惜身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