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系列】《孟子》(滕文公下)第四节——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的活用

此节,彭更的思想是“士无事而食,不可也”,孟子的思想是“子非食志也,食功也”。

赏析:从孟子大意来论,只要人们对社会有正面的贡献,不管是物质方面的创造也好,还是精神上面的炼化也罢,都属于对社会有功劳,有贡献,理应都是能够获得粮食或是生活必须的。然而,这样的食物或是生活必须有两个必要的前提:其一、在其位谋其职;其二、士人团体与工匠团体不能因为社会的偏向性而叛离自己的团体。

引申1:士人获取粮食、衣帛、钱财等方式定然与匠人获得的方式不同,因为前者重在精神层面的教化,而后者重在物质生活的创造。简而言之,前者呵护人类的内心世界;后者确保人类的肌体供养,本来两者缺一不可,或者说只有两者的同心协力,才能促使人类社会的完整。然而,如今这样一个只追求金钱的社会,用金钱来充当衡量物质价值的唯一标准,且不用说士人的存在本就毫无用武之地(商人的天下,然而,无商不奸、无奸不商,上一节提过士农工商向商农工士或商农工的转变),没有饭菜可食;就连对于真正的匠人来说,匠人精神与实质也在飞速消亡,真正的匠人死的死,逃的逃,叛的叛,隐的隐。因为,用金钱就能够获得一切的如今,所有的价值已经不再在统一水平线上来衡量了,匠人们所耗费的心血、时间、财力、人力、物力、以及最重要的经验、阅历、水平、技术、还有对自己所创造出来的那份热情与爱,加上希望传承先辈优良技术传统的那颗赤子之心,都被圈圈画画的数字所代替,就算被数字代替也还好,毕竟也是要活下去,从物质交换来说,是要赚些钱来巩固自己的生命,从而早出更多的东西,传承下去,然而,在这数字之后,没有了火热的人情,没有了时代的希望,没有了受用者对创造者的感恩之念,匠人,这一时代的标杆,在时代的推进中,慢慢地与士人殊途同归,成为了时代的渣滓,不再拥有立足于社会的权利。然而,匠人的确不为钱财而做工,士人的确也不为钱财而出山,可是,匠人有匠人的信念与最高标准,士人有士人的不可跨越的底线与社会憧憬,金钱污蔑了所有,泯灭了一切。拥有高尚境界的士人与充满坚毅心性与信念的匠人,无法再在这社会上生存,真正需要被传承的时代精神在慢慢地消亡,可想而知,最后生存在这片所谓的土地上的人们到底是怎样的。

引申2:动机与功劳有本质上的区别:动机是做事之前的心理活动,可好可坏,而功劳是事成之后的结果,且这个结果在孟子所所谓中是对人类社会的发展有十足意义的存在的,不单单只是为了个人的利益。如今,要让自己在不自私的基础上又能让自己获得一些什么东西,就必须拥有较为纯粹的处事想法,多多为集体考虑。因为,你本就是这集体中的一员,你为这个集体考虑,也其实是为自己考虑,若大家都能为集体考虑,那么真的就变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大家庭了,自己的私利,完全放心的掌握在别人的手中,而大家却为这个大家庭一起奋斗。

提点(新):第二段中,孟子再一次提及了“道”(原则)问题,此问题在过往引申中已多次提及,在此就不做更多引申,即:只要是顺应原则(己身与社会)的事,就大胆的去做;若是不顺应原则,就一丁点都不要去触碰(有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的意味)。

别引(新):第四段中,孟子所言:“羡补不足”有一定的《道德经》中,天道之行的意味: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只是这里若是用道德经来做论比会有一些大材小用的感觉,其实不然:天道之损有余而补不足,在人间道中若是要实行其法,就是必须互通有无,互通精品的粮食、衣帛、造物;互通高尚的精神、气息、信念,只有这样,人类才可能在拧成一股绳的情况下,拥有丰美的事物与丰足的精神,从而以人类自己的方式存活下去(完美的物质生活与完善的人格境界),然而,在这样一个较为容易就垄断的社会,处处以金钱来衡量的社会,要真正意义上互通有无根本不可能,只有与志同道合的人在一起生活才有可能做到此事,所以尽可能的去寻找志同道合的人吧,和他们一起活下去。

补充说明(引申):在第四段中的末尾,孟子举例了一个有志之士,却被彭更极端的认为有志之士是不为了生存而追求真理的(在追求真理之前,都是人类,都得摄入营养而供身体机能能正常运作)。在此,其实也是今人的问题所在,为了不与世道同流合污,甚至以己身绵薄之力去教化众人,而选择真正的国学、宗教的探究之路。然而,因为社会风气使然,在这样一个只有受到关注才能活下去的社会中,国学是一块无人问津的地方,这是一块没有利益可图却五笔纯净的土地;是一块没有产物却拥有肥沃土壤的地方,也许是社会的悲哀(无法生存)。但也不能为了追求真理,而放弃自己的生命,可以去找一些与精神内核毫无关系的事情去做做。想方设法先把自己这颗不愿堕落的心灵保护起来,再用身体的力量去谋求一些活路,这样也许才能在活着的时候追求人类最真实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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