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国古代,皇太子是仅次于皇帝的存在,不仅有类似于朝廷的东宫,还有一支类似于禁卫军的军队。
不过,如果皇太子一旦被废,后果就很难预料了:秦始皇嬴政的皇太子嬴扶苏被废后,被丞相李斯和宦官赵高矫旨逼令自杀;唐玄宗李隆基的首任皇太子李瑛被废后,被赐死;康熙帝爱新觉罗·玄烨的皇太子爱新觉罗·胤礽被废后,被软禁至死。
可见,作为废太子实在是很悲催的,不过,在悦史君看来,东汉清河王刘庆倒是个幸运儿,他本为汉章帝刘炟的首任皇太子,但遭到窦皇后的谗言后,被废为清河王,弟弟刘肇上位并最终成为皇帝,但汉和帝刘肇对刘庆一直很好,兄弟俩还联手将威胁朝廷的窦太后和窦氏家族铲除。
刘庆由此成为最受器重的贤王,但他的心里,一直有一个隐秘的心结。
谨小慎微拜母亲
清河王刘庆认为自己是被废黜的人,做事小心恭谨,担心触犯法禁。
每次朝谒陵庙,刘庆都是半夜起床,把东西都全部准备好,然后等待天明;他还约束自己的部属,不得与诸王车骑并驾齐驱。
刘庆对母亲宋贵人草草了事的葬礼念念不忘,经常一个人唉声叹气,到了四时节气、伏日、腊日,他就在清河王府的私室里偷偷祭祀。
东汉永元四年(公元92年),窦氏家族被诛杀后,刘庆才命乳母在洛阳城北遥遥祭祀母亲宋贵人。
太后去世公开祭
东汉永元九年(公元97年),窦太后因多年忧郁而死,还没来得及下葬,汉和帝刘肇母亲梁贵人的姐姐梁嫕,就上书陈奏梁贵人当年的冤屈。
太尉张酺、司徒刘方、司空张奋等人上奏,要求按照汉光武帝废黜吕太后故事,贬去窦太后的尊号,不宜合葬先帝,百官也有很多附和上言。
汉和帝对母亲梁贵人的遭遇非常痛心,但他思考良久,下了一道手诏:
“窦氏虽不遵法度,而太后常自减损。朕奉事十年,深惟大义,礼,臣子无贬尊上之文。恩不忍离,义不忍亏。案前世上官太后亦无降黜,其勿复议。”
汉和帝认为窦太后抚养自己多年,也有一些恩情,而且当年上官太后的父亲和燕王因谋反被诛,又是权臣霍光的外孙女,也没有遭到降黜,决定对窦太后冷处理。
汉和帝接着将母亲梁贵人改殡于承光宫,上尊谥为“恭怀皇后”,葬在西陵。
清河王刘庆趁机请求到母亲宋贵人的陵墓前致哀,汉和帝答应了他,还下诏令太官四时供应祭具。
刘庆流着眼泪说道:“生虽不获供养,终得奉祭祀,私愿足矣。”
不过,刘庆的心里其实还有想法,他想给母亲宋贵人建一座祠堂,但他又担心别人会以为是要把宋贵人等同于恭怀梁皇后,于是没敢向汉和帝上奏。
为此,刘庆经常对着左右亲信哭泣,认为这是终生的恨事。
兄弟情深外家晋
后来,清河王刘庆以外祖母王氏年老体衰,边远地方没有好的医药,上疏请求接到洛阳来奉养治病。
汉和帝刘肇不仅答应了刘庆的请求,还诏令把宋氏一家都接到京师来,授刘庆的舅舅宋衍、宋俊、宋盖、宋暹等人为郎官。
东汉永元十五年(公元103年),有司认为日食阴盛,上奏要求遣送诸王侯就国。
汉和帝下诏曰:“甲子之异,责由一人。诸王幼稚,早离顾复,弱冠相育,常有《蓼莪》、《凯风》之哀。选懦之恩,知非国典,且复须留。”
汉和帝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还是把刘庆等王侯留在了京师。
到了冬天,刘庆等王侯跟随汉和帝祭祀章陵,汉和帝诏令给诸王羽林骑各四十人。
不仅,中傅卫䜣私自贪赃千余万的事件爆发,汉和帝诏令严加审理,并责备刘庆不揭发检举的罪名。
刘庆上疏为自己辩护道:“䜣以师傅之尊,选自圣朝,臣愚唯知言从事听,不甚有所纠察。”
汉和帝认为刘庆说得很对,就把卫䜣贪污的全部财物都赏赐给了刘庆。
悦史君点评:清河王刘庆对母亲宋贵人的思念很深,随着窦氏家族和窦太后的离去,他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为母亲祭祀。
汉和帝刘肇对哥哥刘庆也非常信任,但刘庆还是有话不敢说,这个心愿,还得纠结一段才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