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蝶记•天运》第一章 闲云野鹤2

        子休气愤填膺，蓄气在身，积力于掌心，正欲向君清明攻去。不料，却被纤叶挡在身前，拦住去路。

　　纤叶眉心紧蹙，摇了摇头，说道：“以公子目前的修为，切不可与他交锋。我曾听人言，君清明少年时得遇名师调教，加之其天赋异禀，功力精进一日千里，弱冠之年时已然鹤立鸡群，名声在外。”

　　纤叶接着道：“玄武都五十年一届的玄水会上君清明少年有成，初露头角，以一根竹枝儿单挑群英，接连败退数位成名已久的宫主，就连当日玄武都威名赫赫的大德将军水凌风与他交战也未讨到半点便宜。战斗不过百合，竟被他挑断四肢筋骨，大败出局。君清明天纵奇才，以武夺魁，赐封地于曳尾城，授爵冠军侯。玄水会三日后，君清明之名传遍玄武都各地，人人皆言除国主以外，只怕北疆再无敌手，将其誉为天子脚下第一人！”

　　君清明听她赞美，毫不欣喜，捋了捋雪须，神态自若。他道：“老话讲好汉不提当年勇，旧日宫墙里发生的点滴往事，想不到时过境迁竟然还有人记得。当日风云交汇，虎踞龙盘，老朽尚青春少年，风华正茂，挥斥方遒……”

　　说到此处，君清明轻叹口气，脸上洋溢着复杂的笑容，似幸福，似忧愁，似骄傲，似淡然……

　　君清明想起了旧日往事，那些令他快意恩仇、风头劲健、青云之上的锦绣华年。

　　君清明叹道：“小丫头说的大致不错，不过老朽不愿夺人之功。天历305年，玄水河畔夺得武魁者并非老朽一人。”

　　纤叶微微一愣，一拍脑袋，恍然道：“是了，是了，龟鹤延年。虚日宫中史料记载，那年夺得武魁者有两位天才少年。”

　　子休惊诧道：“什么？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比武之事，竟有并列夺魁的。”　　

　　纤叶咯咯笑道：“据史料记载，那日君清明挫败群雄，无人可敌。老国主正要宣告大赛终结之时，一位驼背少年慢慢悠悠从人群之中挤了出来，言道：‘且慢。’”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来者其貌不扬，弯腰驼背，手中拄着一根桃木棍，正冲着群雄痴痴憨笑。那人虽是少年，可看上去却像极了一位老者。”

　　“非但如此，那人还有着严重的口吃，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重而又复。老半天，众人才听清他说了什么。”

　　子休道：“驼背少年想要挑战君清明？”

　　纤叶道：“驼背少年未经层层选拔和淘汰，竟想要与君清明直接较量。这般不守规则被老国主当场制止，喝令左右禁卫将其赶出场去。”

　　“谁曾想几名禁卫还未靠近少年身子，便被他护体真气震退数丈。要知道国主的禁卫岂是寻常人等，群雄不禁惊诧，对驼背少年重新审视，再不敢小瞧。私下里又互相询问，查探少年来历。”

　　“老国主见他真气劲沛，眼前一亮，不由得对其刮目相看。国主问那少年师授何人，官授何职，位居玄武都哪方城邦。”

　　说到此处，君清明打断纤叶，道：“小丫头研习史料，有所成就。想来玄武都旧事都晓得了？”

　　纤叶满脸自信，回道：“那是自然。”话锋回转，又道：“驼背少年支吾好久，才道：‘英……英……英雄……不问出处。’”

　　“群雄闻言，知少年是普通人，没有官衔、地位，而彼时的君清明已是玄武都司天台少监官。按照玄武都立法，民若与官斗，倘若民胜，可夺其官爵。倘若民输，则为官之奴仆。双方设限，无论哪方为挑战者都要慎之又慎。”

　　“君清明过关斩将，所向披靡，实力有目共睹。那驼背少年欲行比斗，想来心中有数，自认为胜劵在握，否则也不会用自己的自由去做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