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莫言在大江健三郎的小说中发现“冬日,白狗坐在石头上喝溪水”这样的事物也可写入书内而引发的写作狂潮一般,《百年孤独》里那著名的开卷语“多年以后,奥雷连诺上校站在行刑队面前,准会想起父亲带他去参观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源源不断流出的是属于马尔克斯的文字,自信得不由分说。
哦!一篇文章的开头是多么的重要,与其啰嗦繁复,慢慢道来。不若直接点出此刻人物脑袋里冒出的想法,读起来反而清新贴切,没那些多的故事痕迹。马尔克斯的这个开头是很酷的!曾让无数作家迷醉,去寻找一个个直击内心的语言来讲述自己的想法。
莫言在他的《红高粱》的开头里模仿着马尔克斯写下这样的故事起点“一九三九年古历八月初九,我父亲这个土匪种十四岁多一点。他跟着后来名满天下的传奇英雄余占鳌司令的队伍去胶平公路伏击日本人的汽车队。”一样的清水流过,不急不慢又毫无拖沓,温厚敦实。
一句顺利舒服的起首可以让作家的心中自信满满,在往后的写作里,遇到了任何瓶颈,回忆起那简短明亮的几句话,给作家以莫大的继续写下去的信心。如同恋爱中的人,起初的美好总能遗忘如今的不快。
当满脸络腮胡的吉普赛人梅尔加德斯拖出他的新发明“两块大磁铁”的走在街上的时候时候,铁锅铁盆汹涌而出本是理所当然的情节,荒诞的举动的真实性却是透过一部分细节描写显得极为可信,“木板上的钉子和螺丝嘎吱嘎吱地拼命想挣脱出来。”嘎吱嘎吱地声音给作者微笑的得意,读者也从对这莫名奇妙举动的怀疑之中解脱出来,越发对接下来所发生的故事充满期待,因为这样的细节描写,实在不得不给人作者亲身经历的感受,这便是作家的业余水准的体现处“于细微处见真情!”
“魔幻现实主义的”的天马行空在少年的心中升腾飞舞;为衰老的灵魂送去想象的温情动力,给疲惫的现实更多的可能发现。
每一个动作都无比果断,霍·阿·布恩蒂亚不顾后果地买下了梅尔加德斯的磁铁和放大镜,他始终认为自己的判断正确可靠,磁铁寻找不到金子,放大镜的武器威力也没能得到军事长官的赏识。但他依旧在自己的小屋子里利用观象仪器做着不为人理解的实验研究。直到梅尔加德斯归来之后,得到了久违的证实:地球是像橙子一样圆的;一直向东航行,毫无疑问可以回到脚下的地点。
刘震云说中国缺“笨人”,我们看到了荒凉的未知领域,都会把双腿回撤,方向打死。水里的鱼看见蓝天,惦记着要到那儿瞧瞧万物的光景,尽管没能扑腾着冲上云霄,随着意念长出的翅膀却帮助它游得飞快。
后来,梅尔加德斯送给霍·阿·布恩蒂亚的试金实验室设备会对全村的未来产生深远的影响。
“这种刺鼻的气味经常使她想起梅尔加德斯”。追随人物感觉的飘忽不定的心理变动,贴着对象切实感受气味和形象的构建搭配,这里的“通感”其实用的是意识流的写作手法。
阿索林是明澈的,覆盖着清凉的阴影的意识流,弗吉尼亚·伍尔芙那充满女性美的细腻观察。每一个不经意的念头都是写作源源不断的素材。
梅尔加德斯不小心打碎 了一瓶升汞。“这是魔鬼的气味,”乌苏娜说。痛恨一个人可以达到的程度通过各种感觉,比如讨厌一种有关他的气味,他吃过的食物,有这样的洞察力,不一般的写作才华,合情合理的怪诞手法,打开了一个个后来作家的源头活水。这样的“道夫先路”,难怪马尔克斯世界有名了!受他启发者众多。
有时候,打开一个点,就可以突破一个面,接着发现了整体,感觉到别世界。
在世界文学中,马尔克斯便是这样的大神,几种写作源流的开挖者。于无意或者有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