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爬叉

        夏日炎炎,知了声声。吃罢晚饭,没事干,总爱到生态园散步。一天,从老家回来,走到市郊,天色已晚,看到路边杨树林里有灯光晃动,我知道这是人们在摸爬叉。

        爬叉学名叫蝉蛹,蜕皮后为蝉,俗称知了,我们家乡人叫它嘛叽鸟。叶县、平顶山人叫蝉蛹为爬叉,是一种昆虫。据资料介绍,蝉为同翅目,蝉科,中型到大型昆虫,约2000余种。长2-5公分,有两对膜翅,复眼突出,单眼三个,蠡蝉科有两种,俗称毛蝉,仅分布于澳大利亚南部。蝉蛹身上含高蛋白,是滋补佳品。

        我看着影影绰绰的灯光,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三十多年前。

      我的老家是郏县渣元乡的一个小村庄,村后面是一个县级驻军部队。部队里长着许多大杨树,一到夏天,树荫浓密,知了歌唱。吃过晚饭,我和姐姐妹妹及同村的小伙伴们,就到部队去摸爬叉。那时家里穷,基本上没有手电筒,都是用手摸的,有时会摸到毛毛虫,西瓜虫,瞎头碰,小蛤蟆等。因为部队不缺水,所以爬叉特别多。这个人摸过去,那个人再走过来,就又摸到了。幸运的时候,一棵树上能摸到三四个。当发现爬叉已爬到高处时,就得找来长竹竿或者木棍把它拨下来。有时爬叉爬的实在太高,找不来那么长的竹竿或木棍,就得爬树。那时候,我年轻,瘦弱,丈八高的树,三下五去二就爬上了,也有扫兴只摸住蝉蜕的。我们一个晚上,幸运的话能摸到一百多个,最少也能摸到四五十个。那时候没有其它的娱乐方式,摸爬叉成为每晚的必修课,夜晚的部队成了我们的乐园。

        第二天早上,爸爸把爬叉一个一个洗净,去皮。在锅里放点油,炒熟后,看着焦黄的爬叉,我们一口一个,嘴里还冒着油,真好吃!我和爸爸姐姐妹妹吃,妈妈从来都不吃,妈妈说她害怕,长大后我才知道:妈妈是为了让我们多吃,而自己舍不得吃。那时的爬叉,至今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爬叉。

        八年前,儿子四岁。暑假的一个晚上,喝过汤之后,我和妻子、儿子、父亲、母亲一起去摸爬叉。此时部队已经变成了郏县一高新址,大部分树也被砍伐了,我们只得另寻他处。农村是不缺少小树林的,我们“兵”分三路:我去青龙湖,爸爸去村南边杨树林,妻子儿子和母亲去村头两边的行道树。这时家里已经有了明亮的矿灯,我也有了智能手机手电筒。我来到青龙湖北的杨树林里,借助手机上的灯光,从七点照到十点,照到十几个。因为爬叉少,摸爬叉的人多,所以每抓到一只,比发一次工资还兴奋。最后我们“三路”合在一起,共抓到了二十八个。儿子看到这么多的爬叉,兴奋到半夜。第二天早上炒爬叉,又轮到我不舍得吃,留给妻子儿子了。

        我们停下车,也来到这片杨树林里,借助手机上的灯光,照了一会,还好,没白板,摸了两个。

        第二天,妻子很攥劲,早早就把晚饭做好。吃罢晚饭,非拉我和儿子一同去生态园里摸爬叉(蝉蛹)。

        来到杨树林中,见无数灯光在林中晃动。已有不少人先我们而到了。我右手握手电筒照树干,左手拿着瓶子。还好,刚下到林子,就见到一只爬叉(蝉蛹)正在树干上往上爬,被我逮个正着。初战告捷,坚定了我的信心。本来想着几年都没有干过这“差事”,不知道行否。这一下让我吃了个定心丸。往里边继续照,还好,不大一会,又摸了两个。这下我更来劲了。下决心一晚上摸它十几个。在一棵大杨树的干枯枝条上伏着一只纹丝不动的爬叉(蝉蛹),我知道这是爬叉选好了位置准备蜕皮呢!我找来一长棍,轻轻地将它拨掉,在树下的草窝里,它与干树枝,干树叶子混在一起,让我找了好大一会才找到。刚把这个爬叉装到瓶子里,又看到旁边的一棵小树干上也伏着一只“爬叉”。因为高,短棍够不着,我在不远处撇了根长棍,好不容易才把它拨掉。“爬叉”落下的时候没响声。我知道这是爬叉皮。这次力气白费了。类似这样劳而无功的事,每天晚上都要出现几次。因为有些爬叉爬出来的早,上的高。是皮还是爬叉看不清楚。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九点半了。该回家了,我收拾一下东西,和妻子儿子一块从杨树林里走出来。我们汇总一下各自的“战利品”。不多不少,都摸了8个。今晚功不可没。  此后的几天里,吃罢晚饭二事没有,专心摸爬叉(蝉蛹)。最多时一晚上摸三十几个,最少时一晚上摸四五个。不在多少,只要不放空炮就行。摸爬叉(蝉蛹),既能锻炼身体,还能磨练自己的性格,有收获,可谓一举多得。

      摸爬叉(蝉蛹),让我再演儿时的各种动作,仿佛回到了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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