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5-23-乖乖

不知道是梦还是神，把我投入到人家的厨房里，本想悄摸地将我的便携式煤气炉修好，结果弄出点动静，被刚准备出门的男主人发现，我正蹲在人家的那个没有柜门的橱柜里，一双无助且无辜的眼神仰望着。“我这个东西打不着火，可能有铁锈，想用刀咔哧咔哧。”他几乎是笑眯眯地走下台阶，从我手中接过煤气炉，瞬间，觉得它被我点着了火，赶紧关掉，蓝色的火苗像闪电一样，立刻消失了。他蹲在地上鼓弄两下，“好好的，没问题”，又看看我手里的菜盘子，袖子上弄脏的菜汤，刚想说什么，身后涌进一大家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站在前排的女人很结实的样子，眼睛圆圆的。

我知道是你妈，大家七手八脚地要帮我洗衣服，不，这会儿是裤子，海蓝石颜色的裤子，被水浸过的地方一下子就变成了深海的样子，海水流过脚面，你远远地走过来，轻轻地问着，你怎么来了。我哪里知道怎么来的，或许已经忘了来路，或许昨天中午我在“菜市口百货商场”的四层看见了那一大块海蓝石，一层是橙色的黄金、二层银色的钻石、三层绿色的翡翠，那里早已没有百货可卖了，我才知道。原来男主人是你爸，个子高高的，前天晚上与老高河边散步，他回忆某个同事的老公“个子高高的，夏天，院子里挺了一辆桑塔纳，他上去就开，一下子撞到楼门洞。”这算原因吗。

昨天还在街上看见两辆进口福克斯ST，都是黄色，停在路边的那辆感觉有点短促，是不是你妈妈的样子。微信里有人开玩笑，新疆人爱吃葡萄，结果大眼睛，蒙古人爱吃葵花籽，结果眯缝眼。有双杏仁眼的妈妈说，这里有二十多万“宛平族”，风俗习惯值得多待两天，先进屋吃饭吧。那时，我正想着头顶上的头发，还剩多少，几乎用斩钉截铁的口气说，现在真的得走了，回来时我一定来您家。可我还知道回来的路吗，我的头发怎么了，难道说身体真的是潜意识的实体吗，我年岁大了吗？感觉眼皮被痴抹糊粘着，我哭了吗？可我怎么也想不起你的模样，到底是谁，这种想不起让我写下一段文字。

妈妈，月亮再绕地球转一圈，我们就见面啦，你长得什么样啊？肆意飘洒的长发，或飒爽英姿的短发，我都喜欢，它永远是你头上的一朵祥云，也是我的祥云。妈妈，有谁悄悄告诉我，新疆妈妈怀孕时老吃新疆葡萄，结果孩子眼睛又大又圆；蒙古妈妈老吃蒙古葵花籽，孩子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有如“一线天”。真的吗？记得多吃带核儿的玫瑰红啊，我要像你一样漂亮。显出紫色忧郁，略带神秘，而蓝色更怀大海般开朗，仿佛听见你每天一串串笑声，可你找的着蓝色葡萄吗？妈妈，现在26度，我觉得你困了，你该睡午觉了吧，记得把脚脚垫起来，我也乖乖地跟你一起睡，你是我的摇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