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我,铁锤妹妹!

手术室出来的铁锤妹妹

铁锤妹妹长大了,开始发情。发情之时,她神态慵懒,眼神迷离,叫声凄婉,在墙角地上到处乱蹭,显出痛苦万分的样子。

女儿在微信里催促,“赶紧去给她做绝育吧,绝育后就少得病,寿命长!”

“做绝育,这不是剥夺了铁锤做母亲的权利,违背猫性的吗?”心下觉得不忍,行动上便很抗拒。

直到那天,女儿微信上发来了一组图片,是没做绝育的两岁母猫的子宫和一岁健康母猫的子宫对比图,一个又黑又肿又大,一个小巧紧致。如此看来该不该做绝育似乎不言而喻。

女儿为我推荐了宠物医院大夫的微信,嘱我赶快预约手术。

我仍然心有不忍,一推再推,终于推无可推,今天便如约带铁锤来做手术。

我们到时,有一台手术正在进行时。坐等手术完毕,又等着手术室消毒,直到11.30才开始术前检查、打针;又等半小时后,12.30打麻药、剃毛;12.40,铁锤被送进了手术室。

这是一家很正规的宠物医院,有专门的b超室、治疗室、检查室和手术室、等待室。节日的医院,在人的引领下,猫来狗往很是繁忙。最让人觉得难以忍受的是始终有正在接受治疗的狗狗凄厉的叫声。

铁锤本来性格温和,又胆小非常,来到这个陌生环境后更是颤抖不已。它先是躲在猫包里不出来,后来出来后又一头扎在我的怀中不敢看外面,偶尔露出头来,圆圆的眼睛骨碌碌地转,满眼都是惊恐不安,看了让人心疼不已。

检查室的铁锤妹妹

终于等到铁锤做术前检查,走进检查室,铁锤就死死抓着我的衣服不肯松开,等把它放到作业台上,她更是肚皮紧贴台子卧着,身体一起一伏地颤抖着。医生给她的前右腿上抽血,埋针,她只叫了一声就继续发抖。而当给她打止血针和消炎针时,她竟然哼都没哼。

“她太害怕了,都顾不上怕疼!”漂亮的护士姑娘怜惜地抚摸着铁锤妹妹说。

而当护士把麻药推进铁锤妹妹体内后,很快,她头一偏,两眼圆睁着就失去了知觉。这时,我感觉到鼻子一酸,“可怜的小东西,就是砧板上的一块肉,那么弱小,那么无奈,哪里就能做得了自己身体的主!”

40分钟后,大夫叫我去看了切除下的子宫“她竟然还在发情!”

“半个多月了,她的发情期还没过去?这段时间,她一直就这样,不好好吃饭,蹭来蹭去,但不怎么叫!”

“发情期长,间歇时间短,所以食欲不好,消瘦!”医生是个年轻的帅哥,他语言简洁地回答我。“手术后会好的!”

铁锤出来时已经清醒,眼睛转来转去,但是身体却无法动弹,脸上的表情更是可怜巴巴地让人心疼到不行。

1.30我们回到了家,铁锤妹妹的麻药劲仍然没有全过去,还是浑身酥软,但是它的意识已经清醒,努力挣扎着要站起来,但是肚里的麻药,身上的绷带却让她无法站立,更无法走动,只能笨拙地打个滚。这时,从她的眼神哀婉凄楚,眼睛里竟然有了点点闪亮的泪花。这一次,我终于没有忍住,眼泪夺眶而出。

晚上6.00,铁锤终于能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趔趔趄趄走几步了。但是,当我要去扶她时,她却迅速躲开,踉跄着逃离了我。

最信赖的人为了自己的方便把她送上了手术台,不经她同意就切除了她的子宫。她应该恨我,恨我如此没有猫道主义,侵犯了猫性!

虽然我有更多的理由支持这个决定,但是我还是在铁锤妹妹的痛苦中感受到了良心的谴责。

惭愧、自责、怜惜、担心……

晚上我没有出去散步,又把铁锤的猫窝一众东西搬到我的卧室。我要一直留在铁锤妹妹身边,撸她,陪她,等到8点钟喂她吃了一点猫粮,又抚摸着她助她昏昏睡去。

铁锤妹妹,原谅我,虽然我自己也觉得难以原谅。

刚出手术室

睡觉的铁锤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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