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谈笑生在中间协调,牧原等人又捐了一点功德钱,总算是把手机给“赎”了回来,不过从工作人员的脸色来看,牧原觉得自己这群人已经上了“不受欢迎”的黑名单了。
晚饭是谈笑生居士请的,留下众人吃了一顿全素斋。
有人认为,素食的起源或与佛教的传入有非常密切的关系。实则释迦牟尼始创佛教,带着弟子沿门托钵,并没有什么荤素的饮食禁忌。最早的佛教教义也没有规定绝不能食荤。释迦牟尼《四分律》即言,可食“不见、不闻、不疑为我而杀之肉”,也就是说佛门弟子不可蓄意吃肉,但若动物非因我而杀,“借光”吃肉是可以的。
考诸史籍,南北朝刘宋时期的《梵网经》虽曾明确规定“不得食一切众生肉,食肉得无量罪”,“不得食五辛”,但是真的遵行这两则戒律的并不多。中国佛门真正倡行食素,应是始自梁武帝萧衍。天监十年(公元511年),梁武帝召集众沙门,作《断酒肉文》,立誓永断酒肉,并昭告天下沙门严守此一戒条。由此至唐朝,佛门素食遂成了风气。
唐代佛教鼎盛,素食之风大行,及至宋朝,素食似乎不再是百姓不得已的选择,而是人们喜好的饮食方式之一。而到了明、清两代,素食又有进一步的发展,寺院素食、宫廷素食、民间素食三大系列并臻完备,风格各异。宫廷素菜精致奢华,清宫御膳房专设有素局,能制作二百多种素菜;寺院素菜十分考究,各种素材均可入馔,还有佛菜、释菜、福菜等特别的称号;而民间也有各地著名的素菜馆,广受大众欢迎。
牧原等人还是第一次吃素斋,虽然整桌的饭菜不见一丝荤腥,但每道菜的做工都非常的考究,菜名也很有讲究,每一道都可谓是色香味俱全。除了菜以外,饭桌上还有素酒,像葡萄酒、米酒就属于素酒,是和尚和尼姑可以饮用的酒,而这些酒也常用来敬佛。素酒不同于白酒、高粱酒等烈性酒,它没有经过“蒸馏”工艺,只是简单的将酒糟滤除,余下的酒水,放到锅里煮开,以使酒不会变质。
在饭桌上,牧原又见到了那位扫地老人,谈笑生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这个老人有着一个古老的姓氏,姓“空”,名“有幻”。空有幻,牧原觉得这个名字倒是很有意思,佛法有空,空是诸法的真相,而一切皆为幻象。空有幻,幻有空,如果这个老人身披一件袈裟的话,仅凭这个名字就没有人敢怀疑他是一位得道高僧吧。
想到了这一点,牧原不由得对这个老人多加了几分注意。
这全素斋主要是用来招待香客的,饭桌和外面的饭店没什么区别,中间是一个玻璃转盘。无论转盘转到哪里,空有幻只夹面前的那道菜,遇到什么就吃什么,一碗米饭吃得不紧不慢,从始至终,他只是低头静听,不发一言。用完了手中的碗饭,空有幻也没再添饭,站起身,佝偻着身子缓缓地出了房门。
“牧原,你对空有幻有兴趣?”谈笑生轻声问道。
“只是有点好奇!”牧原解释说,“虽然这位老人家既不诵典参经,也不烧香拜佛,每日里只是洒扫庭院、除尘去垢,但以我的直觉来看,他应该是一位高人吧!”
“何以见得呢?”
“就说这满桌的饭菜吧,我这些朋友挑三拣四、评头论足,可这位老人却不见其色、不问其味,百肴如一,见幻如空,食空如幻,这种定力不是普通人能有的吧!反观这庙里上上下下,剃度的,蓄发的,都已经把参佛当作生意做了,虽然自古以来都说出家人是赖佛穿衣、指佛吃饭,不知道这里里外外的罗汉们有几人是入世修佛,又有几人是倚佛求福!”
“所谓道行高低、佛性有深浅,诸门道,诸门法,千般佛,千般相!”谈笑生点点头,“万事皆心中想、身外求,无非是想之不同、念之有异、行之有别罢了!”
南山度假山庄的一个雅间内,骆昕陪坐在餐桌前,盯着一锅红油油的火锅汤却是连筷子都不敢伸,只能干巴巴地喝着面前的一杯清茶。
“骆少,要不我给你点个清汤锅怎么样?”雷正扬问,他脸上的淤痕还没有完全消去,鼻梁上贴着一个创口贴,这是龙灵儿在后面追打的时候,他不小心在门上撞的。
“算了!”骆昕摆摆手,“我担心会过敏,还是只喝茶吧!雷少,你的伤还没好呢,少吃点!”
从酒会的第二天开始,骆昕就生病住院了,全身突然莫名其妙地出现了很多红斑,不肿不烂,却是瘙痒难耐,如万蚁在身上乱爬,越抓越痒,越痒越抓,一番折腾下来,全身都是红紫一片了。在医院里里里外外地检查了一天,又住院观察了两天,医生给出的结论只有两个字:“过敏”。吃了点过敏药,骆昕的症状倒是减轻了不少,可他这个皮肤过敏症却有点太敏感了,不能喝酒、不能吃辛辣食物,各种海鲜也不能碰,甚至天气过热过冷,气候过湿过干都会发作。只是不知道和女人上床会不会也能引发病症,处于谨慎考虑,骆昕还是没敢去轻易尝试。
几天下来,骆昕的怪病已经在圈子里传开了,还得了个“八戒”的绰号。
在座的还有曾少敢和程思怡,程思怡显然也没什么胃口,除了时不时给曾少敢夹上几道菜,她面前的碗里始终都是空的。
“曾少,那我下面可怎么办啊?”程思怡蹙着眉头问,“我已经被大赛淘汰了,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啪”的一声,曾少敢不快地把筷子重重地甩到桌子上,堂堂的陪都第一大少,亲自给举办方打了招呼,居然还是被人家忽视了,程思怡的话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
“大少,你别生气!”骆昕急忙劝阻,“程小姐没有别的意思,要怪的话也只能怪那个牧原,要不是他从中作梗,哪有这么多的麻烦!”
“就是啊,曾少,我绝对没有不敬的意思!”程思怡撒着娇,把新筷子塞进曾少敢的手里,“你在我身上投了那么多的财力和人力,可我偏偏不给您争气,也是担心才这么问的!”
“就是拿不到第一也没关系!”曾少敢的牙齿咬地咯咯直响,“参加选秀大赛得第一的多了,现在能叫上名的还有几个?大大小小的明星更多,有几个是靠选秀比赛上位的?只要我曾少敢决定捧你,你就一定能红!”
“就是!”雷正扬点头说道,“程小姐,曾少说的没错,你不用担心!”
“程小姐,我已经替曾少给华少打过招呼了,再过两个月就有一部新戏开拍,暂定你为女二号!”骆昕笑着说,“先委屈一下,试试戏,等这部戏一上映,曾少再从中搭个线,女一号肯定当仁不让!”
“真的啊!”程思怡立刻眉开眼笑了,急忙端起面前的杯子,“多谢曾少,多谢骆少,多谢雷少,思怡在这里小敬一杯,多谢几位的栽培!”
三人都端起杯子陪了一杯,不过骆昕却只能端起面前的茶水了。
“曾少,静河大师最近怎么样?”骆昕问,“要对付牧原,只能让他出手了!”
连骆昕都没想到,牧原的背后居然还有一个叶卿卿给他撑腰,如此一来,想在官面上做手脚上已经不好办了,那些官员一个比一个滑,如今都在坐山观虎斗,没有一个会冲出来做马前卒的。
“静河大师正在养病!”曾少敢叹了口气,懊恼地揉了揉脑门,“前不久静河大师和李弘远出了一趟门,回来就病了!”
“出门?多久的事?去哪了?”骆昕一惊。
“一周多以前吧,好像是去的双河,车还是我给派的!”
“双河!”
“骆少,怎么了?”雷正扬奇怪地问。
“一周多前,牧原就去了双河!”
“什么?你是说静河大师的伤是……”雷正扬这下真的害怕了,“骆少,这可不是小事啊,你确定吗?”
“我当然确定啊,夏雪就跟着他去的,同行的人里还有龙灵儿和萧夏夏!”骆昕斩钉截铁地说。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思路了!”曾少敢沉思了一会儿,“静河大师最近让李弘远四处买药,有几味药比较稀缺,还是让黄秘书想的办法!”
“中毒!”雷正扬恍然大悟,“肯定是那个龙灵儿暗下毒手,做了什么手脚,我派出去跟踪的两个手下,就是中了她的暗算!”
“对,我也这么认为!”骆昕点点头,“那个龙灵儿下毒很有一手,我这个皮肤过敏的怪病,八成也是她搞的鬼!可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她是怎么是做到的,连个证据都找不到,真是防不胜防啊!”
“我听南向东手下的一个小痞子讲,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的一对医生也和龙灵儿接触过,后来就莫名其妙的手脚不听使唤了!”雷正扬说,“他们找了不少的名医,可一点儿疗效都没有。不过有传闻说,他们的病上周被人给治好了!”
“哪家医院?”骆昕喜出望外,急不可耐地追问。
“不是医院,是一个外来的江湖郎中!”
“雷少,你赶紧把这个人找到!”骆昕催促说,“如果能请到他,那静河大师的伤就没问题了!”
曾少敢立刻就明白了骆昕的意思,如果静河的伤真是牧原给种下的,那这两人之间就有了生死大仇了,一旦静河伤病痊愈,他第一个要找的就是牧原。
“正扬,你马上就去打探一下,如果这个人离开了陪都,赶紧派人把他追回来!”曾少敢吩咐道。
雷正扬出去后,曾少敢也没心情吃饭了,都静默不语地等着消息。过了大约十分钟,雷正扬终于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
“曾少,好消息!消息属实,那个人还在陪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