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界（二十四）

　　从初二开始，小明开始接触物理课，实际上初一就有，只是被小明当时忽略了它的存在。

　　初二物理老师，一位清华大学毕业的老学究。当年因为在城市里当老师的时候和同学谈恋爱，文革时被下放到这里。八几年，别人陆续返城，他的问题因为被定义为乱搞男女关系，所以没机会返回城市。

　　这位老师，讲课有些特别。教学规定的内容，他用一二十分钟就讲解完毕，更多地，他会在课堂上讲世界上物理大家奇闻轶事，讲他对当今物理学的理解。同时，这位老师性如烈火，嫉恶如仇。有人说，他当班主任的时候，带领班里同学与来学校捣乱的社会青年打过架；有人说，他因为看不惯校长公款吃喝在校长室把校长骂哭；还有人说，他把男同学写给女同学的情书在班上朗读；还有人说，…。

　　第一次上这个老师的课，小明感觉到一种气场震慑了自己。既不能趴下睡觉，也不敢走神去想课外的事情，只能浑身不自在地听着。初中物理课内容，真的没什么听的，而当这个物理老师讲这些物理学家的轶事，却非常有趣，虽然离自己很遥远，却又感觉很亲近。

　　特别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穿越，如何解释？小明想向别人请教，但总觉得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道向谁去问。

　　镇上东边的东门，南面的南门，北面的北门，西面的西关，四个区，各有一位民间大仙。如果谁家孩子生了病，或大人得了癔症，很多人会向她们四位求助。在人们中间，也就流传着哪个大仙的神奇故事。有时候在路边的墙上会看到贴着她们写的治病咒语，有时候路边的某棵树上面系了红绳，树下摆了供品，这些都是她们替人消病除灾的手段。

　　小明曾经带着疑问，向家附近的东门仙姑请教。仙姑闭着眼听小明说着穿越回过去的事，末了和小明说了句，

　　“滚犊子，别影响你大姑揽活！”

　　无人倾诉，只有小敏知道自己的事，小明也和她聊过。但，每次小敏都是故意把话岔开，顾左右而言其他。

　　小明想着，这位物理老师知道这么多科学知识，一定可以帮自己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