侃风

太阳爬上院里老槐树第一个树杈的时候,五爷就在树荫下的木头墩上坐着了,面前是一张有几十年历史的半方不圆的石桌,石桌是这片山上才有的红石稍加打制成的,呈朱砂红色。

新烧滚的山泉水,泡了一壶大叶子茶,俩粗瓷茶碗,碗沿上一圈深褐的茶锈。另一打开的纸包,是磋碎的烟末子,里面还有一叠扯好等着卷烟的纸条——那是他孙子因数学考了个位数,为让爷爷在他爸面前讲情贿赂他的作业本。

他在等老余头。

五爷跟老余头,小时候是一起躲在地窖子里逃避识字班的交情;青壮年,又是除了媳妇,啥都可以共享的朋友兄弟;到老了,却依旧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玩伴。

五爷今年78老余头80了,两个腰杆还算硬朗,眼神也不差,就只耳朵龙三拐四地听不明白了。但并不妨碍他老哥俩每天来这里开个晨会,这不?老余头来了!

各自默契地坐了,各自咕噜着茶水,各自抽着卷地跟炮筒子似的纸烟。然后开始一问一答。

五爷问:早晨吃的啥?

老余头:我才打黑山顶上下来!

五爷:我吃不惯那野山珍菜,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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