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意思

一日午后,清风微拂,阳光甚好。

露台上的花花草草皆在宁静优雅地肆意享受着轻风暖阳,蝴蝶和蜜蜂各自在花丛中自由自在,寻觅着最娇艳饱满的花朵。

“扑棱”一下,一只小灰雀潇洒利落地停在了不锈钢栏杆上,眼睛灵活地四周扫视,发现了翩然飞舞的蝴蝶和“嗡嗡”乱叫的蜜蜂。

“Hi,你们俩,不停地游来荡去在寻找什么呢?”一边说着,一边又“扑棱”一下“移驾”到了一盆裁有多肉的小陶罐上,准备用尖而细的喙向饱满多汁的植物下口。

“停住,你这家伙,看看那些残缺不齐的伤口,你毁坏的植物还不够多吗?”蝴蝶制止了灰雀。“你捉虫子我举双翅赞成,但请不要再伤害那些多肉植物了,不然我们都不欢迎你。”勤劳的蜜蜂小姐姐也小声抗议。

面对蝴蝶的厉声呵斥和小蜜蜂唯唯诺诺的抗议,小灰雀显得有些恼火,它眨巴眨巴那灵动的小眼睛,像个做了坏事被人察觉指正的小男孩不受管教一般一脸地不屑:“哟哟哟,好像你做了多大的好事儿似的,竟在这儿教训起我来了,难道那些绿植都是我吃的?你以为这样主人就稀罕你欢迎你了?傻样儿。”

说罢,恶狠狠地啄了一口青脆的叶瓣,转头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躲在根部朵颐的蜗牛,蜗牛被灰雀一瞪,吓得赶忙缩回了脑袋,行动迟缓地准备移到灰雀看不到的地方去。

面对小灰雀的嘲笑反击,胆怯的蜜蜂小姐姐噤声了。“我的贡献虽不及蜜蜂小姐姐大,但至少也帮助了传粉,我没有伤害性,而且…又这么苗条漂亮,主人应该是喜欢我的。你呢?主人虽然也喜欢你的到来,但你的残害行为很明显让主人头痛不已。你瞧——那是什么?那可是专门为你准备的知道吗?”蝴蝶也不甘示弱地反击,并转身飞向那一尊活灵活现的猫头鹰身上,带着挑衅的眼神盯着小灰雀。

就在它俩兴致勃勃地较劲时,墙角出现了一只黑灰色的大老鼠,貌似是它们的对话吵醒了它,只见它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腆着肚子大腹便便地摇摆着身子走了过来,一脸嫌弃地说:“你们这几个讨厌的东西,有什么事儿不会在晚上说吗?非得在这大好中午来扰老子的清梦?”

大老鼠一身油亮泛着光的毛,以及那硕大的都快掉到地上了的肚子,活像一个滑稽的小丑招摇着过街。瞧它那样子,准是昨晚又偷捞到什么“饕餮大餐”了。

蜜蜂、蝴蝶和小灰雀都忍不住偷笑。很快,它们站在了同一战线,用鄙夷的眼神一致炮哄大老鼠:“你可别嫌我们吵,要知道真正的祸害是你才对,主人最不欢迎的也是你。”

小灰雀狠狠地瞪着它,心有不甘地补充道:“大毛虫,你不仅偷吃主人家的食材,还偷吃嫩绿多汁的叶瓣,你还真是荤素通吃啊。”

大老鼠自知不讨喜,在蝴蝶和小灰雀这里又讨了个没趣,懒得理睬它们,正打算溜回自己的洞里继续午觉时,一旁粉红色的大盆里传来了一阵窃窃偷笑,接着传来了慵懒又慢条斯里地话语:“我说你们哪,都别自以为是了啊,在这个地盘,你们争也没用,抢也没用,再怎么努力全都没用,哪怕斗得你死我活照样也没用,因为,主人只喜欢我。”然后,里面传来一阵胜利的大笑。

在盆旁边的大老鼠吓了一跳,还没弄明白里面到底住了个什么“大人物”,敢在这里大放阙词,就一溜烟儿钻回洞里去了。只有上方的蜜蜂、蝴蝶和小灰雀看得真真切切:盆里一只大龟懒洋洋地悠哉乐哉地在水里徜徉,旁边还有虾脑供着,正伸长了脖子,用那两粒骄傲的绿豆眼得意地盯着它们。

此时,屋里传来了“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的歌声。

突然觉得,如果露台作为一个公司,或一个平台的话,那大老鼠就是可能利用职务便利偷吃的采购部门;蝴蝶是公关部门,专门周旋协调各部门起着相互促进作用的,同时也是展现公司面貌和拓展公司业务的部门;小灰雀是能给公司带来效益,同时也存在胳膊往外拐中饱私囊的销售部;蜗牛是躲在暗处不为人所深入的财务部,同时,也有可能不声不响就吃掉你(个别的);蜜蜂则是大多数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努力工作的员工;而大乌龟,再怎么麻烦不断、无理取闹、任性发飙都不要紧,依然有好吃好喝供着,全然不用为讨不讨喜而担忧。

因为她是老板养的……

这么想来,甚觉趣意深长。

一叶一菩提,一花一世界。小小露台几乎天天上演着一幕幕微观世界,无论昆虫、动物、植物,每一个个体都扮演着一个独特的角色,也有着人类世界相似的喜怒哀乐愁。

汪曾祺曾说:把寻常日子过得有声有色,靠的不是金钱,而是一颗从琐碎生活中发现诗意的心。

无数的现象都在表明一个本质,那就是世界很精彩,日子很美好,我们没有理由不去好好珍惜。

愿你我都能成为自己生活里那个有趣的人!

作者:花小溪

喜美食,静物拍摄,更喜琢磨文字,一个行走在人间烟火气里的“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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