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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在别人家学校复习，中午和小伙伴去食堂吃饭的路上偶遇一位挑着篮子卖水果的大爷。
当时我们正在讨论等别人家学校的新生开学了我们就可以换一个食堂吃饭了，走在我们前边的大爷一听我们在说吃饭立马就转身加入了我们的话题。
大爷说我们现在去吃饭有点儿晚了，好吃的菜都被别人打完了，让我们下次早点去。
其实吧，我一直觉得重庆话一个很奇怪的“语种”。无论两人熟不熟，只要都是说重庆话，就算是问个路都能聊得跟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
一起去吃饭的小伙伴有两个是重庆的，她们就和大爷聊了一路。
大爷说他每天早上11点准时到学校卖水果，卖了十几年。她女儿是这个学校毕业的，女婿在这个学校上班，孙女今年上大一，也在这个学校。
大爷又说，他每天早上先去菜市场卖一波，然后再来学校卖。学校比菜市场远，然后让我们猜他为什么来学校卖。
小伙伴脱口而出：“在学校比在菜市场卖得贵。”然后大爷立马就说大学生脑子就是好使。
去食堂的路上，大爷不停的指着和我们擦肩而过的女孩子跟我们说这是买了他多少年水果的忠实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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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们去吃饭的时候一起上自习的小伙伴买了那个大爷的苹果。
小伙伴问大爷苹果脆吗，大爷想都没想就说脆。小伙伴买了三斤苹果，然后准备放回教室再去吃饭，我们就站在大爷的旁边等她。
大爷的生意非常的好，不一会儿便来了很多买水果的学生。大爷的水果卖得便宜，十块钱三斤，来买的学生基本上都是买十块钱的。
又过了一会儿，大爷的水果篮旁边来了一个差不多三十岁的男人。男人带着眼镜，背着书包，看起来像研究生。
男人看着老大爷的水果篮旁边围了很多人，于是他就问老大爷：“你这苹果是什么树上结的？”
老大爷：“花红树上嫁接的，这苹果虽然看起来小，但是甜，又脆。”
男人又说：“我在这边工作两年了，在你这里买了好几次水果，你这水果不是花红树上嫁接的，倒像是在地上捡的。”
男人说完这句话之后看了我们一眼，然后他就走了。
男人走后，老大爷一边不停的数落那男的胡说八道一边继续卖他的水果。
男人还没走远，老大爷身边又集聚了一群买水果的学生。学生问老大爷苹果咋样，老大爷张口就说：“我这苹果可甜可脆勒，你看刚刚过去的那个老师，都在我这里买了两年的水果了，都说好吃。”
……
那时候和我们一起的小伙伴还没从教室回来，所以我们三儿见证了此事全过程。
无一例外的，我们真是对老大爷的灵活应变以及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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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回教室，小伙伴把她买的苹果分给了我们。
有些苹果是坏的。苹果是甜的，但是一点儿也不脆，吃起来有点儿面面的，像吃那种泡豆奶粉时没泡开的粉团。
后来我也老大爷那里买了十块钱的李子。李子很甜，但是就如那个男人说的一样，老大爷的水果不是树上摘的，像地上捡的。
很多李子都有泥，果把儿也早已干枯变黑。有的李子半面是紫的半面是黄的，黄的那一面儿应该就是掉在土里捂的。
再后来，我就没有再见过老大爷了。别人家学校新生开学了，为了保证安全，学校连送外卖的也不让进了。
时不时想起老大爷的那场随机应变的辩驳，不禁感叹：姜还是老的辣，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