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云朵是天空的一封信


文|午溪

图|午溪


我已经好久没有想起过铃铛了,如果不是昨晚梦到了她的话。

1.

梦很真实,河滩的泥沙,捏的丑得看不出人样的泥娃娃,甚至穿着凉拖在小溪里穿行时,都能感受到流水穿过脚趾的清凉。

唯独遗憾的是,梦醒之后,记忆它就自动模糊了铃铛的模样。

任我再怎么回想,能想起的也只有她隐隐约约的两个小酒窝。

2.

2003年在我的记忆里不是非典,而是悠长而幸福的一段童年小时光。

那一年,我四岁,被寄养在外婆家。

远离父母,语言口音又不同,几乎没有玩伴。

靠近藏族地区的小孩儿放养惯了,又黑又脏,还不讲礼貌。

他们老是嘲笑我是个“外地娃”。

唯独铃铛不一样,小小的,白白的,乖乖的,还会对我笑,笑起来有两个甜甜的小酒窝。

我外婆家和铃铛家里的近,一来二去,我俩就成了形影不离的玩伴儿。

小孩子的友谊简单而快乐。

我们跟着大人们去河滩边,大人们洗衣服,我么俩玩泥沙,捏小人儿。

记得有一次捏出来的小人儿晒在墙头上晒裂了,我们两个还哭了好一会儿!

冬天,两个小女娃臭美不臭美,穿着棉衣棉裤套着夏天的裙子和小凉鞋在墙角玩儿过家家,给大人们一顿好找!

这事儿直到现在都会偶尔被我妈和我外婆提起来嘲笑我。

3.

再后来,我每年暑假都会去外婆家,几乎每个暑假的记忆都是和铃铛一起度过的。

和铃铛的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五年级的暑假。

记忆里那一年的铃铛已经稍稍褪去了婴儿肥,比我高出了半个头。

我们一起搭凉棚,踢毽子,学跳舞……

那一年有一种果冻特别火,特别好吃。

铃铛家开着一个小商店,我俩几乎天天都吃,留在记忆里的全是清凉而美好的童年味道。

再后来,外婆家搬了家,铃铛转了学,我们便失去了联系。

4.

其实也不算失去了联系。

初中时不知道从哪里要到了铃铛的电话号码,我们还互通过短信。

尤其是我经历过一阵小小的校园暴力的时候,和铃铛的联系给过我莫大独行的勇气。

那段记忆像极了四岁那年被其他小孩儿欺负时,铃铛朝我笑起来甜甜的酒窝。

只是记忆快进到后来,我么各自专注于中考高考,再联系,彼此都早已换了手机号。

明明距离也不算太远,就隔了一两个市,却也再没有联系过了。


5.

白天时问我妈妈,铃铛现在怎么样了。

我妈妈说,复读了一年,最后考得还不错。升学宴的时候她还去了。

小姑娘出落得亭亭玉立,不像我,长破了相。

我跟我妈妈撇嘴,心里却笑了笑,真好。

虽未曾相见,但能得到你的消息,知道你现在一切安好,前程可期,就已经足够美好。

儿时的小玩伴儿,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那个跟你一起玩过泥巴的我呢?

时光匆匆,两个当年扎朝天辫的小娃娃都已经各自长大。

时光也温柔,我们都在很好地各自努力向上,各自开花。

如果云朵是天空的一封信,我希望,只要你抬头看天,就可以收得到我的祝愿。

学业有成,前程似锦,万事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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